嘩!
漫天嘩然聲,在大殿之中此起彼伏地響起,任誰也沒有想到,面對孟野的壓力,洛風不但沒有迫于壓力而下,反而是迎難而上。
瞧他那平靜的神色,衆人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不難善終了。
劉陽微怔,他本來感念着洛風方才解圍之恩,想以紫玉使的身份,替他說幾句話,将今日場子給圓回來。
誰能想到,少年竟然鋒芒畢露,銳氣沖天,甚至連青玉使第三的孟野,都不放在眼裡?
雖然洛風也是青玉使,可他不過是新晉青玉使罷了。
論實力,如何能與在場的這些老牌青玉使相比?
更何況,孟野還不是尋常青玉使,他在燭坤長老麾下的諸多青玉使之中,可是位列前三。
内島尋常青玉使,少說也是有着通地境中期的實力,而孟野,可是遠強于尋常通天境中期青玉使。
“有意思。”韓湘嘴角微掀,目光玩味地看了洛風一眼,旋即有些無奈搖頭。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他知道洛風完虐楚風,可楚風不過是通地境初期源師,在外島乃一方霸主,而若是放在内島,無疑則是有些不太夠看。
能成為青玉使的,沒有誰是庸碌之輩。
燭坤沉默少頃,蒼老眸子在衆人身上掃視一圈,旋即淡淡道:“若是洛風勝了,你們對洛風統禦扶風郡可還有意見?”
衆人皆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意見,心頭卻是暗想,洛風怎麼可能會勝?
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
更何況,這條龍,還是條弱龍。
一個新晉青玉使,怎麼可能會擊敗孟野這個老牌青玉使?
“别說我欺負你,看在你還是新人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給你三月時間,讓你準備一下如何?”孟野負手而立,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自傲之色。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将這個不識趣的家夥教訓一頓了。
但,總不能表現得太過明目張膽。
給他三個月時間準備,倒是顯得自己大度。
“對付你,何須準備三個月?”洛風眼皮微擡,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旋即道:“三天,不能再多了。”
聞言,一時間,大殿衆人,皆是有些失語。
拿雲嘴角微抽,目光中流露出灼灼之意,這小子,似乎比當年自己,還更能裝啊。
“很好,你成功惹怒了我…”
“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孟野臉色猙獰,怒極反笑。
他本來還想在比試上,稍微施以顔色,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便可。
然而,洛風寥寥數語,已經徹底将他激怒。
三日之後,他不僅不會留手,而且會全力以赴,讓此子明白,花兒為什麼會這麼紅!
……
武極殿内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導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天源聖島。
于是,整個天源聖島,驟然轟動起來。
誰能想到,一個新晉青玉使,竟然要挑戰老牌青玉使孟野?
開陽峰。
峰上雲遮霧繞,恍若仙境,引人回望。
在其峰頂,有一間樓閣,仿佛瓊樓玉宇。
樓閣之中,有着兩道身影,此時正各執棋子,厮殺博弈。
赫然便是宮武長老,以及宮武長老麾下首席紫玉使,妖月。
周圍,有着幾名紫玉使在圍觀。
宮武沉吟少頃,将手中黑子放下,淡淡道:“此屆入島大典冠軍,倒真是有些讓人看不透。”
白玉廣場上那一跪,使得純陽衆仙石像紛紛炸裂,這一幕,仍讓他心有餘悸。
在其身後,有圍觀的源師笑道:“的确如此,聽說他要在三日後挑戰孟野青玉使呢。”妖月聞言微怔,執着白子的玉手愣在半空,緊接着,她那紅唇微掀,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還以為他有多不一般,沒想到也是一個承不住氣的人,初來乍到不懂得謙
遜低調,如此招搖惹事,依我看,這等心态,未來成就有限。”
雖然以他區區十六七歲年齡,完虐通地境初期的楚風,足見其天賦。
但,源師一道,修煉之路漫漫,如果沒有背景,然後沒有情商,恐怕少不得被人使絆子,乃至惹來一些強者的不滿。
如此,恐怕前進之路很難很難。
在她眼裡,洛風就是一個空有天賦、沒有頭腦、沒有情商的人。
正因為他沒頭腦、沒情商,所以在得意忘形,以為自己是個入島大典冠軍,便開始膨脹了。
人,貴在看清自己。
宮武眉頭微微一皺,道:“我看,那洛風并不非愚蠢之人,他敢與孟野挑戰,恐怕也有他的謀劃。”妖月美目一擡,笑吟吟地看向宮武長老,道:“長老恐怕是太過高看他了,孟野的實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在我們天源聖島所有青玉使之中,足以排進前十了,在七聖島所
有青玉使了,恐怕也能勉強跻身前百了。”“那個洛風,不過是個新晉青玉使罷了,楚風不過是是個通地境初期源師,敗了就敗了,可若是連孟野之中在通地境中期中也算極為不弱的源師,都不是其敵手的話,恐怕
我内島所有青玉使,都要為之汗顔。”“孟野可是今年有望成為紫玉使的幾名源師之一,恐怕楚風之流,連站在他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一旁源師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并非借機向妖月獻谄,而是事實本就如此
。
“所以說,這洛風讓人看不透的呢。”宮武苦笑着搖了搖頭,語含深意道:“明知必敗之局,偏要迎難而上,真不知,他究竟有什麼執念…”妖月點了點頭,有些惋惜地道:“是啊,這扶風郡本就不是他目前能夠觸及的東西,如果他果斷獻出,或許還能博得孟野的好感,而今他偏要撞南牆,恐怕既得不到扶風郡
,又要淪為衆人的笑柄了。”
聞言,衆人皆是哂笑一聲,旋即便不在讨論此事,轉而将目光投到棋局之上。
洛風之事,在他們内島這些強者眼裡,不過是一件茶餘飯後的笑談罷了。區區一個新晉青玉使,根本不值得他們這群紫玉使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