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島大典結束的第二天,血狼竟然親自前來,帶着洛風等人前往他們新的島嶼。
這讓血狼島的源師驚詫不已。
能讓血狼親自送上島,這面子不可謂不大。
這洛風,究竟有多麼強大的背景?
血狼送來了糧食酒肉,送來了帳篷,還送了幾艘小型戰船。
這讓天玄軍衆感動不已,能做到血狼這般,實在是不容易。
血狼不愧是雄踞一方的島主,做起事來,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筆。
待血狼等人走後,洛風帶着秦戰等人勘察島嶼地形,巡視島上情況。
然而,待他們遊覽完這座島嶼,皆是眉頭微皺,有些大失所望。
他們落腳的這座一級島嶼,名為血獄島。
然而,雖然血獄島号稱一級島嶼,但是其面積,其實也不過十幾裡罷了。
此外,這島上沒有資源,沒有源材,甚至由于地形貧瘠,連糧食都種植不了。
唯一的優點,便是風景有些美。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在這孤島之上,看花開花落,潮起潮平,人來人往,雲卷雲舒。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要搞旅遊開發區?
“這就是所謂的一級島嶼?”柳元望着一貧如洗的血獄島,忍不住地譏笑道。
一旁的秦戰等人,也是有些郁悶,其他源師争破頭顱的一級島嶼,就是這屁大點鳥不拉屎的地方?
諸多将士,也是有些不滿地抱怨着。
他們曾經,所住的地方是疆域約莫萬裡的天玄王朝。
雄踞南疆,遙看天下,自在逍遙,灑脫無比。
而今,卻是龜縮在一座方圓僅僅十幾裡的小島上,自然有些不習慣。
由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一時間,有着諸多抱怨聲,自軍中蕩漾而開。
洛風搖了搖頭,淡淡解釋道:“不要抱怨,你們太高看血狼島了,血狼島說到底,也隻是千島湖外島中的二級勢力,而且這血獄島又是血狼島麾下的一座島嶼,能有多大?”
柳元等人聞言微怔,旋即忍不住苦笑一聲。
誠然,是他們對血狼島要求太高了。
望着那有些騷動的天玄軍,洛風眉頭也是微皺。
他忽然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漠然地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
在他這道冷冽目光掃視下,三百将士,皆是覺得心中一顫。
洛風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
雖然他僅僅是一介少年,但是其身上,卻是萦繞着一股仿佛帝王般的威壓。
略顯喧嚣的衆人,皆是寂靜下來。
所有人皆是默默低頭,有些不敢直視洛風的目光。
僅僅一個眼神,便讓他們心生惶恐,神魂震顫。
望着驟然寂靜的将士們,洛風沉默少頃,緩緩開口:“不要恨,不要不滿,更不要抱怨,因為這些,都是無能的表現。”
“昔日的輝煌,已經随風而去,如今我們逃難至此,能有三尺立足之地,已是幸運至極。”
“你們既然願意加入天玄軍,那便注定着要随我披荊斬棘,走一條艱辛無比的路,然而如今,僅僅是差一點的環境,便讓你們接受不了了麼?”
“若是接受不了,那我便給你一筆錢,你大可離去,天下之大,自然有爾等逍遙之處,何必委屈自己,龜縮于此?”
少年那淡淡的聲音,卻是猶如滾滾奔雷,在衆人耳畔炸響。
聞言,衆人臉上頓時有一陣火辣辣的痛,一股股愧疚之意自心頭湧起。
他們雙拳緊握,默默低頭,洛風的話,讓他們沉默,讓他們慚愧。
所有人都是能聽出,太子殿下,對他們的表現,很失望。
洛風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在每個黎明到來之前,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誰,讓我們背井離鄉,喪妻失子,國破家亡,淪落至此。”
“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想一想,我們龜縮于此,努力活下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淡淡的話語,卻是使得戰士們諸番心緒湧上心頭,浸濕眼角,他們在此時,皆是不約而同地跪下,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等知錯,誓死追随太子殿下,不滅神策終不還!”
“……”
雖然環境惡劣,但他們終于有了落足之地。
在洛風這番話語下,将士們的心也終于定了下來。
洛風雙目微閉,心中也是輕歎,既然将士們願意追随他,那他也要擔負起這份責任。
養活自己簡單,但是養活并壯大一隻勢力,絕非易事。
這絕不是添幾雙筷子的事情,還有碗,還有床。
養活一隻勢力,一些糧食便已足矣,但是若是想發展壯大的話,便需要龐大的資源來支撐。
所謂的資源,自然指的便是源材,丹藥,源兵,源術。
修煉一途,極為艱難,不僅需要本身天賦超群,更需要有足夠的資源支撐。
那些大家族之中的天才驕子,幾乎都是家族用舉族資源砸出來的。
因而,高階源師,都喜歡去投靠大勢力,大家族。
畢竟,隻有大勢力,大家族,才能給他們提供足夠的修煉資源。
如果什麼資源都要自己去找的話,那源師哪還有什麼時間修煉?
一念至此,洛風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周圍所有源師,道:“你們,對我們天玄軍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有何看法?”
聞言,衆人微怔,面面相觑,緊接着,低聲議論起來。
洛虎秦戰等人,也是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們這些粗人,讓他們捋起袖子幹架,自然是所向披靡。
但是,在政務上,他們則是略遜一籌,并不擅長。
“太子殿下,你讓做什麼我們做便是,反正我們都聽你的。”洛虎撓了撓頭,一臉憨笑地看着洛風。
“我覺得洛虎說的有道理。”秦戰柳元等也是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表示認可。
洛風聞言,臉皮一抽,這幾個老家夥,踢起皮球來簡直不要太快。
不過,若是一切都靠他的話,哪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的秦伊,在聽到洛風所說之後,柳眉微蹙,玉手托着香腮,陷入沉思。少頃,她蓮花微移,一步踏出,秀眉微彎,笑吟吟地道:“太子殿下,秦伊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