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
”
秦天神色平淡地說道,“自己一個人進來就行,其他武者在外面等着,來琳琅閣擺排場,黃城鎮守府,還不夠格。
”
“是。
”
洪雅聽後連忙點點頭,快步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
陳鎮守使便在幾名琳琅閣武者帶領下,來到了靜室門口。
他略作沉吟,見其他人沒有開門的意思,隻好親自伸出手去敲門。
“誰?
”
秦天的聲音平淡如水,帶着幾分慵懶。
陳中霆眼角微微抽搐。
剛才他的聲音那麼大,恐怕周圍幾十條街的人都聽到了,而且琳琅閣的人肯定彙報過,秦天此刻明知故問,擺明了是不滿他剛才的排場。
“大荒城黃城鎮守使陳中霆,特來拜會秦公子。
”
陳中霆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一點也不在乎臉面,笑道,“先前跟秦公子有些誤會,老朽特來登門道歉,不知公子可否給個薄面?
”
“進來吧。
”
秦天淡淡開口道,語氣也多了幾分熱切,“原來是陳鎮守使,快快請進,你們外面這些人是怎麼做事的,人家堂堂鎮守使來訪,怎能讓人在外面站着等候?
”
陳鎮守使臉色有些發黑。
這一刻。
他已然明白,自己要面對的秦天,看似年輕,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寥寥幾句話,便無形中打了自己幾次臉。
偏偏自己還要咬牙忍着唾面自幹。
房間内。
陳中霆大步走了進來,對秦天微微颔首道,“一别多日,沒想到秦公子已然成為了琳琅閣的高層,當初還真是陳某有眼不識泰山。
”
秦天看了他一眼,卻是一改剛才的語氣,直接道:“行了,陳中霆是吧,我懶得跟你廢話,找我何事直說吧,我跟你,沒什麼寒暄的交情。
”
陳中霆臉色微變。
當初。
秦天和顧凝霜初來大荒城時,便跟陳天涯有過一場沖突,那時對他來說,前者不過是個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蟻。
若非顧忌對方的聖地令牌。
隻怕陳中霆随意一掌,便能輕易拍死秦天。
可現在。
他堂堂一百多歲的天武境強者,在秦天面前被随便拿捏,還要咬牙賠笑臉。
“秦公子還真是快人快語。
”
陳中霆隻是一瞬便平複了心情,笑道,“當初的事情是我人老昏聩,一時糊塗才與公子結怨,今日來,就是想跟公子化幹戈為玉帛。
”
秦天挑眉:“怎麼個化法?
”
陳中霆笑道:“我命人備了百萬上品靈石,還有各種天材地寶,皆在這枚儲物戒當中,這是第一重賠禮。
”
說着。
他拿出一枚儲物戒,放在秦天面前的桌子上。
秦天卻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現在雖然缺靈石,但年關臨近,過不多久,琳琅閣便會給自己一筆這幾個月來的分潤。
若陳中霆隻帶着這些誠意而來,他甚至沒有看一眼的必要。
陳中霆見狀繼續道:“第二重賠禮,是一條重要的情報,想必秦公子應該會感興趣。
”
“什麼情報?
”
秦天雙眼微眯,看向陳中霆道:“我不喜歡别人賣關子。
”
陳中霆心中暗暗不滿,但卻是笑呵呵道:“陸家家主陸崇山,聯合天城、玄城、地城三城鎮守使,以及大荒城最大的殺手組織,暗影堂,準備要對秦公子動手。
”
“哦?
”
秦天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挑眉道,“這消息先不說你從何得知,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身份,陸崇山敢動我?
”
陳中霆道:“那若是澹台閣主,還有琳琅閣重要戰力,都不在場呢?
”
秦天有些意外。
陳中霆卻是道:“此事乃昨日陸崇山邀我等赴宴,親口對我等所說,消息的真實性,我可以項上人頭作保。
”
秦天皺眉道:“他打算如何殺我?
”
陳中霆一字一頓道:“夜襲琳琅閣。
”
秦天繼續追問:“動手時間呢?
”
“三日内。
”
陳中霆沉聲道,“最早明日,最晚後日。
”
秦天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陳中霆。
陳中霆見狀歎息一聲,解釋道:“前些時日,陸崇山閉關沖擊天武境九重失敗,應該是本源受到了影響,所以後續突破無望。
”
“你的意思是。
”
秦天稍稍停頓了一下,“陸崇山自知突破無望,便想殊死一搏,為陸家徹底鏟除我這個後患?
”
“沒錯。
”
陳中霆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秦天皺眉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與他們聯手?
”
陳中霆笑了。
過了片刻,他才正色道:“我不認為陸崇山會赢。
”
“哦?
”
秦天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
其實先前。
在第一次跟陳中霆此人打交道的時候,他就發現,這老狐狸城府不是一般的深,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陸崇山跟自己之間,選擇相信自己。
陳中霆繼續道:“當然,我承認我也有賭的成分。
”
“可一旦賭赢了,跟琳琅閣交好,對與我,或者說對于我的家族而言,好處自然是不可限量。
”
“而就算秦公子死于陸崇山之手,我相信,以那位神秘的大閣主護短的風格,也定會對付陸崇山。
”
他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秦天雙眼微眯,重新審視着這位黃城鎮守使。
陳中霆笑呵呵道:“至于第三重賠禮,就看秦公子能不能看得上了。
”
說罷。
他取出兩片玉符,“這是我分化出的兩道天武化身,雖然我實力隻有天武境四重,但若是被圍攻的情況下,想必,也能幫秦公子抵擋片刻。
”
“如此以上,便是我陳某的誠意了。
”
“不知,秦公子可願跟我一笑泯恩仇?
”
陳中霆目光灼灼地看着秦天。
秦天沉吟了片刻,淡淡道:“你的誠意我收下了,你我之間,本就不算死仇,過往恩怨就此翻篇。
”
“秦公子大度。
”
陳中霆滿意地哈哈大笑,“其實鎮守府跟公子的恩怨,都是我那犬子為人乖張跋扈,若公子不嫌棄的話,我今日便讓犬子拜入帝宗,公子若有閑暇,替我管教一二可好?
”
秦天雙眼微眯。
就在這時。
他識海内,突然傳出先天靈胎的聲音。
“秦天,危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