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辦法？
”

　　秦天沉默了足足片刻，才開口問道。

　　“有。
”

　　雲夢立刻點頭，聲音沉肅：“但那些人的強大……遠非你我能夠抗衡，尤其是……我們都已不在巅峰，哪怕巅峰時，你我聯手，在對方眼中都不足為懼。
”

　　秦天神色有些肅然。

　　“你雙身合一，能恢複多少力量？
”

　　他看向雲夢沉聲問道。

　　“融道巅峰。
”

　　雲夢很快回答道：“不過，我雙身合一後，境界提升會很快，或許幾百年内，就能恢複巅峰，但……就算恢複巅峰，那些執棋者的強大，也非我能抗衡。
”

　　“那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

　　秦天話鋒一轉問道。

　　“煉化歲月長河。
”

　　雲夢一字一頓道：“不是支流，而是五域完整的歲月長河。
”

　　秦天頓時一愣。

　　雲夢的這個想法有些過于瘋狂。

　　當初。

　　哪怕她還是巅峰司命時，也不過煉化了一條支流，并非完整的歲月長河，如今第二世，她的力量還遠遠沒有回複巅峰，煉化歲月長河，簡直是無稽之談。

　　雲夢似乎看出秦天的想法。

　　她沉聲道：“不是我，而是你來煉化。
”

　　“我？
”

　　秦天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自己現在的實力，不過剛剛踏足聖境，遇到道境強者，頂多隻能算有一戰之力，十有八九，還是要落敗的。

　　以自己的實力，煉化歲月長河，更是天方夜譚。

　　雲夢看着他，語氣一轉道：“這件事，沒有你想象中那般困難。
”

　　說罷。

　　她的手指，指向了秦天身後的本源大道。

　　“你可知，我為何要費盡心思，培養一人逆開大道？
”

　　雲夢再度開口，聲音肅然。

　　秦天一愣。

　　這時。

　　他的大道之上，鬥的虛影也緩緩開口：“她說得沒錯，煉化五域的歲月長河，的确隻有你能做到。
”

　　秦天動作微微一頓。

　　他轉過身，看向自己本源大道上的鬥。

　　後者松松肩膀，用隻有秦天能聽到的聲音，朱唇微啟：“你前世便是五域中人，你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其實也是，不光你二人，開創本源訣的那位，也是出身五域。
”

　　“五域，乃是無盡星域中，為數不多的源地之一。
”

　　“源地？
”

　　秦天立刻敏銳抓住了重點，“什麼意思？
這和歲月長河有什麼關系？
”

　　“其他的事情，我現在告訴你，你也未必能夠理解。
”

　　鬥的聲音，不複平日裡的慵懶，而是多了幾分沉肅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歲月長河，便是曾經一位源地之主的本源大道所化。
”

　　秦天瞳孔頓時一縮。

　　這一刻。

　　他腦海中靈光閃現，一些曾經無法拼湊的信息，突然串聯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逆開的這條大道……”

　　秦天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這件事的信息量，過于驚人，哪怕以他曾登臨天界之巅的天帝之尊，也從未曾設想過，“這條大道……是歲月長河的雛形？
”

　　“我們果然沒有選錯人。
”

　　鬥目光複雜地看了秦天一眼，不過這話，她并未宣之于口。

　　俄頃。

　　她才沉聲道：“差不多這個意思，你應該發現了，那個所謂的‘災’，早就有能力絞翻五域，可偏偏等到你逆開了大道，一切變化才浮上水面。
”

　　秦天沉默。

　　鬥也不在意，繼續道：“我看過你的一部分記憶，在你的記憶中，有個名為天界的地方。
”

　　“那裡，也是源地？
”

　　秦天眉頭緊蹙，目光沒有看向鬥，而是不動聲色地看了雲夢一眼。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天界的存在，或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短。

　　司命跟災以五域為棋盤，博弈的始終，都在五域之中，哪怕當初自己跟雲氏初祖交談，對方所提及的，隻有無盡星域，卻從未提到過天界。

　　“怎麼了？
”

　　雲夢察覺秦天的目光，微微皺眉。

　　她知道秦天跟鬥正在暗中交談。

　　不過。

　　兩人既然刻意瞞她，她也不會主動過問，直到此刻秦天看向自己，雲夢這才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什麼疑惑想要問自己。

　　“你可知道天界？
”

　　秦天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有些顫抖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
”

　　雲夢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無盡星域中，大界三千萬，小界無窮盡，你口中的天界，我從未聽說過。
”

　　“果然！
！
”

　　秦天心頭頓時一動，印證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他沒有跟雲夢解釋，而是重新看向鬥：“你說天界……怎麼了？
”

　　“天界，并非源地。
”

　　鬥望着他，聲音平淡至極：“你上一世，拼盡一切想要突破的瓶頸，唯有成為源地之主，才有可能觸及，而天界并非源地，你也好，其他九大天帝也罷，都被人騙了。
”

　　“無論你們在天界如何努力。
”

　　“始終……無法越過那個瓶頸。
”

　　轟——！
！

　　鬥的一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秦天的耳邊炸響，令他全身劇烈顫抖了一下。

　　這時。

　　鬥不再開口，而是看向了大道之外的雲夢：“你背後的人，便是這座源地的主人吧？
”

　　雲夢身體微微一顫。

　　她的魂魄在分割時，主動封印了一部分記憶。

　　此刻。

　　鬥看似平淡無波的一句話，卻是觸動了這封印，令得她記憶迅速恢複了部分。

　　俄頃。

　　她神色複雜地看着鬥：“沒錯，司命一脈的始祖，的确是五域這座源地之主，不過，她并非這源地的初主，而是在一場大劫難過後，強行煉化了歲月長河，成為了這方源地之主。
”

　　“煉化歲月長河後，她的大道已經瀕臨破碎，自身也隻剩下了一道執念，隻能勉強維持歲月長河不息。
”

　　“司命一脈，代代相傳的使命，便是真正煉化歲月長河，讓初祖解脫。
”

　　說完這些。

　　雲夢的神情愈發深沉，跟秦天曾經見過的司命，也愈發相像。

　　然而。

　　鬥聽她說完後，卻是突然露出一個不屑的笑意：“你發現了源地開道的真相，我本以為，你算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個被蒙在鼓裡的蠢貨。
”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