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夭夭忍不住愣在原地。
她再次嘗試動用空間法則,可是,任由她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開啟空間通道。
秦天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怎麼了?
”
他看向漆雕夭夭,眼中帶着幾分疑惑,“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嗎?
”
“師、師尊,我無法開啟空間通道了。
”
漆雕夭夭神情格外凝重。
在五域。
聖境可撕裂空間,遁入無盡虛空,瞬息間跨越百萬裡的距離,百萬年來,這已經成為武者心目當中的共識。
可是。
此刻的漆雕夭夭,卻感覺面前的空間法則,仿佛山嶽一般沉重,任她如何調動,空間法則都沒有半點反應。
就好像……
自己被憑空抽離了開啟空間通道的能力。
“不該啊……”
秦天微微皺眉,擡手一揮,面前空間法則便随之而動,開啟了通往無盡虛空的通道:“空間法則沒什麼問題,難道是你的身體……”
他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規則之劍的命令?
”
秦天皺眉若有所思。
“看來你發現了。
”
鬥的聲音應聲響起,語氣平靜:“那秦無劍,按照你的意志,将五域源地的封鎖解除,沒有了源地規則的阻攔,五域之中的天地法則,已經開始與整個界域的天地法則融合。
”
“早先有源地規則封印。
”
“五域的空間法則很容易被人掌握動用,可現在,聖境,已經無法撼動空間法則,至少要歸元境才可以。
”
“歸元境?
”
秦天微微挑眉。
他意識到,鬥口中的歸元境,恐怕不簡單。
“開道境之後,是引元境,對應五域之中的準帝境界。
”
果然,鬥一開口,話語便讓秦天心頭一動:“引元境之後,是掌元境,對飲五域的準帝巅峰,再往後,才是歸元境,對應……”
“五域大帝。
”
這話一出。
秦天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早在前幾天,跟初代司命徹底攤牌後,他就明白,自己前世達到的,并非武道真正的巅峰,隻是因為源地規則的阻攔,才無法繼續前進。
武道……
果然如自己前世感應那般,還有很長很長的後路。
“那……我前世的境界……”
“天元境。
”
鬥似乎早料到他會如此詢問,對答如流道:“歸元境後,是黃、玄、地、天四元境,具體劃分的标準是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等你接觸到五域之外的天地,自然會明白。
”
她的聲音很平靜,很溫柔,像是一位長輩,在對晚輩諄諄教誨。
秦天沉默了半晌。
過了一陣。
他才試探着問道:“天元境之上,是什麼境界?
”
“開門境。
”
鬥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憶和思索,俄頃,才淡淡道:“顧名思義,是開啟某個境界的大門,隻是具體如何,我想不太起來了。
”
“不過我記得,這個境界很重要很重要,似乎……是真正強者跟弱者的分水嶺。
”
“已經足夠了。
”
秦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多謝你了。
”
“客氣。
”
鬥回應了一聲,身影化作流光飄散。
這時。
秦天重新看向漆雕夭夭:“不必擔憂,這是天地法則的變化,不光你一個人無法動用空間法則,恐怕如今五域,除了我之外,便再無人能動用這能力了。
”
“是這樣啊……”
漆雕夭夭松了口氣,吐了吐舌頭道:“我還以為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不過……師尊竟然能動用空間法則,果然厲害呢。
”
秦天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他能動用天地法則,倒不是因為他比其他人強大多少,而是因為,随着初代司命被自己踢下場,現在自己是五域源地唯一的源地之主,哪怕沒有完全掌控歲月長河,也掌控了一些其他人難以企及的權柄。
可以說。
從五域之内,他幾乎便是無敵的存在。
除非……
有人能得到另外的一半歲月長河。
“走吧,既然無法開啟空間通道過去,那也不差這一會半會了。
”
秦天對漆雕夭夭伸出手道:“我先帶你過去跟大家彙合,等其他事情都說完了,你再回南疆也不遲。
”
他沒有幫漆雕夭夭開空間通道。
原因很簡單。
自己這邊能夠幫她開啟進入無盡虛空的路,可等她穿行無盡虛空到了南疆,靠自己的力量,也無法在終點開啟通道,搞不好,還會被困在無盡虛空裡。
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漆雕夭夭顯然也明白這點,乖巧點頭應道:“是。
”
……
……
無盡虛空深處。
秦天歸來的時候。
除了等候在原地的衆人外,周圍還多出了十幾道身影。
“咦?
”
秦天微微挑眉,從空間通道中走出來,視線立刻從這些人身上掃過。
人群中。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相貌英俊威嚴,身上有種久居高位者,才擁有的不怒自威之勢。
“這人來頭不小。
”
秦天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不過。
當他的視線,從兩道熟悉身影身上掃過後,警惕便迅速消隐,化為一個平靜淡然的笑容:“原來是玄界來的客人,有失遠迎。
”
“此地的源地之主,竟然如此年輕?
”
為首的中年人開口,語氣有些意外,“我名玄威,天玄神朝天甲公爵,不請自來,還望源主恕罪。
”
“客氣了。
”
秦天微微擺手,聲音不疾不徐:“原來是天甲公爵,我與玄淩兄弟一見如故,前輩是他的父親,自然便是在下的長輩,無需如此多禮。
”
天甲公爵玄威微微挑眉。
秦天的談吐讓他意識到,面前的年輕人城府不淺,行事也有着遠超年齡的老辣。
于是。
他淡淡笑了笑,提議道:“這無盡虛空着實荒涼,如若方便的話,你我找個更适合交談的地方,小酌一二,賢侄意下如何?
”
“聽前輩的。
”
秦天也微微一笑,視線掃過司徒清風,見他無礙,于是笑道:“五域源地剛剛經曆了一場大亂,如今百廢待興,若是怠慢了前輩,還望前輩寬恕則個。
”
“無妨無妨。
”
玄威公爵擺手,做了個客随主便的手勢:“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