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已經在蒼王府認祖歸宗了,在遺失之海已經有了不低的地位,所以自稱臣并不為過。
女皇一直在注視着楚塵,當楚南讓開身位,她看見低着頭的楚塵的那一刻,她瞬間覺得這道身影有些熟悉。
當楚塵緩緩地走到案桌之前,她心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立即與眼前的這道身影重合。
而當楚塵擡起頭來的那一刻,她徹底地震驚了。
本來心如平湖,面無波瀾,哪怕是岐王陣營的人全去了另一列,哪怕是岐王陣營的人給的禮物價值很低,面色都沒有絲毫波動的她,此刻卻是鳳目大睜,蹭的往後退了一步,并且伸出一隻雪白如玉的手,緊緊地捂住了身後的嬌臀。
看着這一幕,楚塵在心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被認出了。
看着女皇往後伸手的這個動作,楚塵也不禁再歎一口氣,得,給她打出心理陰影了。
同時,心中也不禁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那種柔軟的觸感,好似還回蕩在自己的掌指之間……隻不過,也正是因為那種觸感,讓得他現在陷入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奈模式。
衆人看着這一幕,也不禁有些詫異。
女皇陛下,向來冷靜,哪怕在做很多重大決斷時,都表現得很從容,此刻她臉上怎麼會浮現出震驚的表情?
難道楚塵和女皇陛下認識?
“你就是楚塵?
”
女皇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并且恢複了帝威,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楚塵卻分明從她的臉頰深側,捕捉到了一抹升起來又很快消失的绯紅。
“回陛下,臣正是楚塵,今日乃是陛下壽辰,臣祝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與天長存。
”楚塵也表現得很平靜,女皇就算再憤怒,想必也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怎麼樣他。
畢竟,此事如果在這裡捅了出去,那傷的可不隻是他楚塵的面子,而是女皇的面子。
女皇深深地打量着楚塵,眼眸深邃,旋即點點頭:“不錯,不錯。
”
老蒼王道:“楚塵,莫非你認識女皇陛下?
”
看着女皇的反應,老蒼王就想問這個問題。
不過他不好問女皇,所以改問楚塵。
“爺爺,我這才是第一次見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帝威浩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們遺失之海能夠有女皇陛下這樣的領導者,着實是我們遺失之海之福。
”楚塵平靜地道。
老蒼王從楚塵的平靜表情中看不出什麼,隻能猜測可能是自家孫兒的天賦太高了,震驚到了女皇,所以女皇才會有這反應。
想到這裡,他心裡也不禁有些自豪。
認真說來,女皇陛下也是楚塵這一輩的人,隻是年紀比楚塵大了些。
在以往,女皇陛下的天賦,是她那一輩人中當之無愧的第一。
而今有了楚塵,楚塵的天賦,怕是可以和女皇陛下并列了。
“呵呵,那是,能有女皇陛下這樣的領導者,的确是我遺失之海之福。
”老蒼王笑道。
“好了,楚塵,落座吧。
”女皇坐在了龍椅之上。
“謝陛下。
”楚塵又返回案桌之後。
接下來,各種類型的表演繼續上演。
親王雍王府的一名年輕人走了出來,道:“陛下,臣乃雍王府世子東皇印風,欽佩楚塵的天賦,故而請求與楚塵切磋切磋,當做給陛下的獻禮,為陛下的壽宴助興,希望陛下可以恩允。
”
這東皇印風,二十六歲了,修為已高達涅槃境五重,在年輕一輩中是個絕對的高手。
雍王府,是岐王陣營的勢力。
“東皇印風,你已涅槃境五重,我塵弟如何跟你打?
有本事你挑戰一下我蒼王府其他人,我蒼王府跟你同齡的人中,有可以和你切磋的!
”楚南立刻阻止道。
老蒼王也道:“我們不同意,這是陛下的壽宴,怎可舞刀弄槍,這樣實在有傷風雅。
今日陛下壽宴,我們便單純的飲酒作樂,祝福女皇便可。
”
岐王道:“蒼王,你放心,不會傷風雅的,他們都會點到即止。
”
“肅靜。
”女皇道:“他們先不動手。
”
聽着這話,楚塵吃了一驚。
之前他想過,一旦對方挑戰,他就拒絕,這樣是不會有問題的。
可當他發現女皇就是那個女子之後,他心裡就有些咯噔了。
因為在他想來,女皇為了報複他,恐怕絕不會拒絕,會真讓他與别人切磋。
如今,見女皇竟然拒絕,這着實讓他有些驚訝。
“陛下,這有什麼關系,就讓他們切磋切磋吧,如今這整個遺失之海,對于蒼王府這個新回歸的小少爺,都是好奇得很呢。
”岐王道。
女皇發話後,一般人就不敢再反駁了。
但岐王卻敢。
這些年,在各種政策的頒布,規行的實施上,他阻礙過女皇好多次了。
“岐王,難道你沒有别的重要的事想說嗎?
”女皇道。
“别的重要的事?
”
“削藩。
”女皇直接開口。
聞言,衆人再次吃了一驚。
削藩之事,本就是遺失之海,如今最為焦點的事,而且很多輿論,都對女皇很不利。
據傳,岐王甚至要用這削藩之事,在壽宴之中為難女皇,讓更多人倒向岐王的陣營。
在這種情況下,能不提削藩,就不提削藩是最好的。
哪曾想,岐王自己都還沒提,女皇自己卻是提了。
岐王也吃了一驚,旋即大笑道:“哈哈哈哈,陛下,你說得對,這的确是一件重要的事!
關于這削藩之事,本王想知道,女皇陛下有什麼看法?
”
女皇說道:“朕之所以削藩,是因為那些親王在過往的歲月之中犯了錯。
既然他們犯了錯,就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所以,朕削去他們的藩王之位,也算公平。
”
削藩,不是對着别人說一句,我覺得你們數量太多了,得減一減,我覺得你們太廢物了,不配獲得如今的親王待遇,就可以的。
那樣的話,誰都不會服。
削藩也需要理由,找他們過往犯下的錯誤,然後以此來懲罰他們,削去他們的王位,這才行得通。
至少,道理上行得通。
岐王道:“可是,陛下不覺得這懲罰太過于嚴重了嗎?
再怎麼說,我們都是海皇一族的同胞啊,身上流着海皇一族的血脈,曾經,我們的祖先,也是和曆史上的某位海皇,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弟……就算有親王犯了錯,可這值得直接削去王位嗎?
”
岐王說着,直接對着那尚站在中立的二十位親王道:“總之,本王不太同意削藩之事,本王始終覺得,血濃于水!
既然曾經大家的祖先得到了親王之位,那必定是因為,大家的祖先擁有得到這親王之位的資格!
如果僅僅是因為一些過錯,就削掉大家親王之位,本王認為,這是不公平的!
”
“況且……”岐王咂了咂舌,挑撥離間道:“還有很多罪名,是莫須有的,是誇大了的。
”
“不錯!
血濃于水,犯再大的錯,也不該削藩!
”
“我們的先祖,曾經和某位海皇是親兄弟,感情緊密無比。
陛下,我們認為,你應該遵循祖制,把大家的親王之位,維護下去!
”
“不該削藩!
”
“不該削藩!
”
“……”
岐王陣營的衆多親王,全部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口,場面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
而那二十位保持中立的親王,此刻也是神色變化。
方才,岐王之所以要面對着他們說話,就是想要把他們給拉入自己的陣營。
“說的什麼廢話呢?
哪條罪名是莫須有的?
是誇大的?
真要詳細論罪,你們那邊該被削去的親王,數量至少得有一半!
倘若不是你們想法設法隐瞞罪責、百般阻攔,這三年來,被削去王位的親王又豈會隻有三個?
”老戰王怒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