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沈知念前世的知己(為【催更快更】加更)
“回陛下,江令舟出自江城第一世家,江家,乃江家的嫡長子。
自幼便才學出衆,遠近聞名。
詩詞歌賦,天文地理,無一不精。
”
“隻是……江令舟在幼時生了一場大病,雖撿回了一條命,從此卻體弱無比。
”
南宮玄羽欣賞的同時,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以江令舟的才華,若不是被身體所累,恐怕會在更年少的時候,就一舉奪魁。
沈知念透過窗戶,望着下面那張熟悉的面孔,一時間有些恍惚。
不同于顧錦潇的古闆清貴,江令舟潇灑俊逸。
最重要的是……他在政事上的許多看法,和她出奇一緻。
前世,陸江臨奪得了解元,江令舟隻是本屆秋闱的第二名。
後來,陸江臨為狀元,他為探花。
說不上兩人的文章誰作得更好,隻是江令舟容貌出衆,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帝王便将他點為了探花郎。
入仕後,江令舟将陸江臨引為知己。
因為出奇一緻的看法,兩人在朝堂上惺惺相惜,互相扶持。
因着這個緣故,江令舟時常到陸家做客,沈知念與他見面的次數不算少。
與其說,江令舟和陸江臨是知己,不如說……他和陸江臨背後的沈知念,是知己。
隻可惜……江令舟一貫體弱,年紀輕輕,就溘然長逝了。
對此,沈知念還遺憾、惋惜了許久。
怕被南宮玄羽看出端倪,隻一瞬,她就收回目光,掩去了眼底的複雜之色。
随着放榜結束,貢院門口的人逐漸少了。
許多人都跟着跑去了舉人老爺在京城的宅子裡,向他們的家人彙報這個好消息。
跟着多跑幾家,一天下來,能得到不菲的打賞呢!
用完午膳,南宮玄羽牽着沈知念往外走去。
出了望榜樓,兩人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逛着。
詹巍然等着随侍在周圍,保衛着陛下與賢妃娘娘的安全。
帝王微服私訪,任何人敢走漏消息,都是掉腦袋的大罪。
因此除了近身人員,沒人知道陛下今天出宮了,他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南宮玄羽才登基數年,沒想到數年沒出宮,京城就有了許多變化。
跟他印象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一路上,但凡沈知念多看了一眼的東西,南宮玄羽便讓人全部買下了。
看得李常德和詹巍然啧啧稱奇。
對陛下來說,這些東西雖然不值什麼錢,但勝在對賢妃娘娘的這份心意啊!
宮裡的哪位娘娘,能讓陛下如此在乎?
僭越的事,有一就有二。
而且次數多了,對方也會逐漸習慣。
沈知念側過臉望着南宮玄羽,眨了眨眼睛,俏皮道:“念念真想永遠和夫君,像尋常夫妻一樣相處,共賞人間煙火,盛世繁華!
”
妃嫔是不能和帝王稱“夫妻”的,但南宮玄羽都叫她“夫人”了,她僭越一會兒怎麼了?
詹巍然在身後,放輕了呼吸。
有些話,陛下說,叫盛寵。
可從娘娘嘴裡說出來,就成了野心了……
賢妃娘娘就算受寵,也不能如此不知輕重,主動和陛下稱“夫妻”吧。
按照他對陛下的了解,陛下最不喜歡不規矩的女人了……
然而……帝王并沒有生氣,看沈知念的眼神,還帶着幾分醉人的溫柔:“物以稀為貴。
正因為難得出來一趟,這樣輕松惬意的時光,才顯得難能可貴。
念念不可貪心。
”
沈知念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弄得好像是她非要出宮玩一樣。
她不信這個男人,能永遠憋在皇宮裡。
詹巍然看得目瞪口呆!
陛下對賢妃娘娘的寵愛,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
今日的事若傳進宮裡,各位娘娘還不得瘋了?
當然,帝王的行蹤是絕密,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這一天,南宮玄羽和沈知念逛了許多熱鬧的地方,買了一些新鮮的玩意,品嘗了不少美食。
人人都說最好的禦廚在皇宮,但偶爾換換新鮮的口味,也是一種别樣的體驗。
隻可惜,宮門戌時就下鑰了,兩人需得在戌時之前回宮。
上了馬車,帝王竟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真是奇了怪……明明從前做皇子、王爺的時候,他從未覺得京城有什麼特别之處。
為何今日,竟覺得體驗格外愉快?
南宮玄羽的目光,落在沈知念身上,眉眼溫柔。
或許是因為,有念念相伴身側。
和心悅之人做什麼,都是愉快的。
沈知念将頭枕在南宮玄羽的大腿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帝王撫摸着她柔順的頭發,溫聲問道:“累了?
”
沈知念沒有睜眼,隻是慵懶地“嗯”了一聲。
南宮玄羽含笑道:“快到了。
回宮後,便好好休息。
”
“陛下也是。
”
沈知念閉目養神的時候,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前朝和後宮息息相關,雖說沈父如今已是一品大員,但沈家在京城的根基終究太淺了。
為了她和阿煦的以後,在朝堂上,她必須有更多自己人。
陸江臨雖有一些才華,但京城有才華、背景的人何其多?
離開了她的扶持,他不過是庸庸舉子裡的一人,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但江令舟……是實打實有真本事的!
而且前世的知己,今生合作起來,也會容易許多。
隻是……上輩子,江令舟一直以為,與他政見相合,惺惺相惜的人是陸江臨。
這一世,沈知念居于深宮,想和他接觸,難度就更高了。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不多時,馬車便駛進了神武門。
沈知念下去,和菡萏換上一輛小一些的馬車,帶着今天在宮外買的種種新奇玩意,往鐘粹宮而去。
臨走前,菡萏回過頭,複雜地看了詹巍然一眼……
詹統領威風凜凜,武藝高強,是她最喜歡的那種男人。
但……菡萏心裡清楚,以對方的家世和身份,還簡在帝心,配世家貴女都綽綽有餘。
她雖是在賢妃娘娘身邊伺候的,但歸根結底也隻是個身在奴籍的宮女,便是給詹統領做妾,都是高攀了對方,又怎敢奢想太多……
菡萏搖搖頭,歎息一聲,将不該有的念頭甩出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