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惜惜剛回到京衛府,就被淮王妃堵在了門口。
宋惜惜許久不曾見過她,應該說,她也許久足不出戶。
這一次淮王被抓回京師,他的兒子沒有被抓,穆叢規的軍隊還在繼續搜捕,估計肯定是要被抓回來的。
淮王妃擔心自己的兒子也遭連坐,要被判處腰斬之刑,急忙便先來找宋惜惜求助。
其實早在淮王被押送回京的時候,她便已經去找過瀾兒,讓瀾兒向宋惜惜求情。
但瀾兒沒答應她,甚至從沒在宋惜惜面前提起過,宋惜惜知曉,還是石鎖師姐告知的。
“惜惜!
”淮王妃快步迎上去,一張臉焦灼不安,“姨母有事找你,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可好?
”
宋惜惜道:“我有差事在身,不得空。
”
淮王妃趕緊展開雙手攔着,哀求地看着她,“就說幾句話,你救救你表哥,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都是被他父親帶壞的,你一定要救他啊。
”
宋惜惜望着她發紅的眸子,想起外祖父回京的時候,被拘在了府中,她卻連一次都沒去探望過,唯恐惹禍上身。
說不出她是天性涼薄,還是自私懦弱,但不管什麼原因,宋惜惜并不想搭理。
她繞過淮王妃的阻攔,大步進去,吩咐京衛驅趕。
身後,傳來淮王妃哭泣的聲音,“惜惜,你就當真這麼無情?
你小時候,姨母待你這樣的好,你都忘了嗎?
”
見宋惜惜不回頭,她陡然大聲道:“宋惜惜,你母親最疼我,你見死不救,她會埋怨你的。
”
宋惜惜站定身子,回頭看着淮王妃,眼底透着湛人涼意,冷冷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母親待你好啊?
那你可記得外祖父如何寵你的?
”
淮王妃頓時語塞,“我……”
宋惜惜轉身進去,沒再搭理她。
淮王妃連續來了兩日,便沒有再來,在京城她也沒有好好經營人脈,便有經營,如今淮王是逆賊,誰敢與她往來。
加上淮王的親王的身份遲早是要被廢黜的,她這王妃頭銜,也僅剩一根絲吊着,随時會掉下來。
她其實還可以求助娘家,淮王保不住,但蕭家若掌着成淩關,求皇上對淮王世子網開一面,總還是能做到的。
但是,淮王妃忽然知道禮義廉恥了,自己曾經對父親不孝,不敢去信求到他老人家跟前。
她就這麼放棄了。
開始變賣府裡的産業,收拾金錢細軟,想着找機會離開京城。
隻如今朝廷派人盯着淮王府,産業是無法變賣的,倒是金銀細軟随便她收拾,前提是她能離開京城。
隻是,還沒等她謀劃好如何離開京城,大理寺便派人把她抓走了,皇上旨意也随即下來,廢黜親王封号,玉牒除名,抄家。
瀾兒因早早被趕出家門,所以并未受到牽連,她也知道如今求皇上跟前求情,毫無用處不說,自己也會栽進去,到時候,也隻會給表姐添麻煩的,所以她什麼都沒有做。
關押淮王妃之後,齊帝師趁夜來到了大理寺,說是要見秋蒙一面,而且,他要求的是單獨見秋蒙。
陳以不敢擅自做主,齊家到底是外戚,齊尚書更被彈劾過,皇上對他們一家頗為不滿,也有些忌憚。
齊帝師見他為難,便說可以請北冥王妃作陪,如此便不算單獨會面。
陳以派人去通知宋惜惜,宋惜惜知曉遲早會有這一天的,趁着官服沒換,便策馬前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