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也無能為力,你也累了,回房好好休息,等會我去看你。
”
顧寒州把她送回房間,随後去找了溫以晴。
她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苦肉計都出來了。
”
“溫言最聽我的話,對我最為敬重。
如果不這樣,他不可能死心的。
”
“你和白歡歡合謀好,故意讓他聽到那番話,随後又以身犯險,挨了一巴掌,逼他狠下心來,了斷這份感情。
”
“以晴,我從未見過你這副樣子,太狠太絕情了。
”
顧寒州淡淡的說道,盯着那張姣好美麗的面龐。
在他眼中,溫以晴一直都是落落大方的。
何時,也會這樣不擇手段,小伎倆層出不窮。
溫以晴聽到這話,知道他不屑這樣的自己。
她苦笑,道:“其實幾年前,我也這樣狠絕過,隻不過是對我自己。
是不是很意外,認識了那麼多年,才見到我廬山真面目?
”
“不意外,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你也希望溫言能夠幸福,找個自己真愛的人。
可……溫家排在第一位,你無權選擇。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我必須守護我的親人。
我倒沒什麼,隻是辛苦白歡歡了,陪我費盡心思的演這一出氣,和溫言分手,和許意暖鬧翻,她失去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彌補。
我欠她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再還吧。
”
她頭疼扶額,痛苦的閉上眼:“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現在後悔,還有餘地。
”
顧寒州轉身,走至門口,猶豫了下說道。
溫以晴忍不住笑了:“你是在給我餘地,還是給你自己餘地。
其實你也害怕日後面對這兩難的抉擇,我隻不過讓你提前感受到,是你的一個縮影。
你希望我成全他們,也是希望我能夠鼓勵你,你以後也會和許意暖長長久久。
”
“但……現實很殘酷,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可以高枕無憂。
這是我們溫家的家務事了,你不用幫我,每走一步我都不會後悔,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明白嗎?
”
溫以晴語重心長的說道。
聲音幽幽的落在耳畔,敲打靈魂,似乎想要告訴他什麼。
開弓沒有回頭箭。
溫以晴到底想要暗示自己什麼?
他總感覺她話裡有話,但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
他回到房間,許意暖做噩夢了。
小手不斷亂揮,随後猛然驚醒,滿頭大汗。
“怎麼了?
”
他走過去抱着她。
“我夢見歡歡在哭,哭的很厲害,我想上前勸她,可是卻挪不開步伐。
我看着她哭,我也好傷心,我也想哭。
”
“不是我分手,可我還是好難過,她們真的沒有結果了嗎?
歡歡說不愛溫言,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
”
“你不相信沒有任何用,最重要的是溫言到底信不信。
”
顧寒州一語中的,提醒這個不争的事實。
她們信與不信都無關重要,最要緊的是溫言信了嗎?
許意暖也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可溫言到現在還把自己關在房間,他怎麼想誰也不知道。
溫言午飯晚飯都沒有吃,第二天溫以晴實在擔心不已,都叫來了工人,打算強行拆門進去,沒想到溫言從裡面打開了門,走了出來。
一天一夜沒有出來,溫言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平日溫和的一雙眼,此刻變得淩厲駭人。
許久不戴的眼鏡也重新戴上,折射出冷寒的光芒。
“溫言,你終于出來了,餓不餓,我給你炖了湯。
”
溫以晴急切的說道,短短一日不見,為何覺得他瘦了許多。
眼睛裡布滿了紅血色,看着讓人心疼。
溫言看到她臉上還沒有完全消退的巴掌印,心疼的撫摸着。
“還疼嗎?
姐?
”
“不疼,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不疼。
”
“姐,溫氏全權交給我處理,可以嗎?
”
“你是要……徹底接管溫氏?
”
“是,可以嗎?
”
“當然可以,我當副手……”
“不需要,姐姐,我會給你一個如日中天的溫氏,你隻需要相信我,讓我放手一搏就好。
”
随即,他大踏步出去,頭也不回。
溫以晴問他去哪兒,但是他卻沒有說。
一家人焦急的等了大半天,溫言總算回來了,拿了一個延期合約回來。
貝爾曼願意推遲一個月交貨,這樣的話完全來得及趕工,而且也不用賠償三倍的違約金。
溫以晴看到那合約的時候震驚無比,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
“我和貝爾曼家的二女兒克裡斯蒂在交往。
”
“什麼?
”
“她不是喜歡我嗎?
稍加利用,說點好話,女孩子就很容易上鈎了。
”
“那你打算聯姻嗎?
”
“不打算,騙她而已,何必較真?
”
溫言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談之感情的時候,眼底全是不屑的神色。
仿佛感情、婚姻這些在他眼裡分文不值。
許意暖呆若木雞的看着溫言,和以前溫潤和煦的樣子,截然不同。
現在……充滿野性、狠厲,像是個妖魔一般。
溫言變了,徹底變了,比第二人格還可怕。
“姐,我累了,我上樓休息。
”
溫以晴怔怔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好想親手把自己的親弟弟殺死了,現在的人是誰,她是那樣陌生,再也找不到一丁點的熟悉感。
她看着合約,眸光複雜。
“以晴,你的麻煩已經解除了,我想我也不必久留。
我訂了酒店,打算帶意暖好好玩兩天就回去,她也要開學了。
”
“不在這兒住了嗎?
”
“發生太多,溫家也要緩和,畢竟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似乎也沒資格插手。
希望……你不會後悔吧。
”
溫以晴聽到這話,微微語塞,知道他還為之前的談話耿耿于懷。
可她沒有選擇,為了大局必須如此。
感情可以放棄,重頭再來。
可基業,不可推翻重來。
她和顧寒州的思想,背道而馳。
當她,顧寒州就搬出了溫家,住進了觀海酒店。
許意暖沒聽明白他們對話的意思,但也聞到了淡淡的火藥味。
顧寒州一向尊敬以晴姐,兩人怎麼會發生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