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先生現在演技越來越好了,我差點都被他給騙了!
”
原來這個混蛋根本沒醉,害他扶了那麼久!
安叔啞然失笑,道:“先生正在學習如何當個賢夫良父,也是煞費苦心啊!
”
“賢夫我倒是相信,這良父隻怕還有些日子!
不過他能從當年的陰影裡走出來,也不容易。
”
“是啊。
”
安叔長歎了一口氣,由衷的說道。
當年,簡直就像是噩夢一般,也隻有先生挺過來了,二少爺卻……
厲訓并沒有叨擾,直接離開了。
而樓上,許意暖将他放在床上,着急忙慌的想要去準備解酒湯,沒想到人剛剛轉身,手腕上就纏上了一股力道。
她的身子猛地被拉了回來,随後穩穩地落在男人的懷裡。
他的大手宛若桎梏一般,牢牢的鎖在她的身上。
她小臉貼着他的胸膛,夏日衣衫單薄,她隔着那襯衫能清楚的聽到那铿锵有力的心跳聲。
鼻息間,全都是那濃郁的酒香。
她有些糊塗,不明白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顧寒州?
”
她試探性的叫着他的名字,聽到他的回應。
“嗯,我在。
”
聲音敦厚沙啞,就像是大提琴的曲調,悠揚且性感。
“你喝醉了嗎?
”
“沒有,如果不是這樣,厲訓那家夥怎麼舍得放過我。
他是單身狗,陪他有什麼意思,我倒甯願和你在一起。
”
說罷,他圈緊了一分,翻了個身,将她緊緊納入懷中。
兩人面對面,鼻息撩人。
他俯身一個吻落下。
許意暖心髒狠狠一顫,小手下意識的揪緊衣服,緊張的忘卻呼吸。
她和顧寒州很少接吻,他硬生生的将她寵成了孩子。
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但是她卻沒有反抗。
她明明沒有喝酒,但是卻覺得大腦模糊,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她也形容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滋味,好像有細小的電流經過全身,讓她身子發自靈魂的顫栗。
一番結束後,他戀戀不舍的松開。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擔心自己把持不住。
他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無比沙啞的響起:“意暖,你做好和我共苦的準備了嗎?
”
“當然啦,這個還用問嗎?
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廢了你!
”
她捏着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這話誰教你的?
”顧寒州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白歡歡啊,她說就要這樣對付男人,女人才不會吃虧!
”
“她說得對,讓她好好教教你。
你既然做好和我共苦的準備,也要最好和我同甘的準備。
我比你年長十歲,在外人眼中差距的确不小,但是在我眼裡算不得什麼。
“
“我大你十歲沒什麼不好,坎坷的路我先走,你隻需要待在我身後,看一路風景就好。
”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呼吸都慢掉了街拍。
同甘共苦,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
可這番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她願意相信!
“那你可不能倒下!
”
她捏緊他的大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顧寒州聽到這話,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以前活着,是為了複仇。
二哥的死像是大山一般壓在心頭,他要為二哥拿回一切。
他這條命早就不屬于自己的了!
可現在,他卻想為了自己好好地活着,努力幸福的生活下去!
“好,我答應你,我永遠不會倒下,我會和你白頭偕老!
”
“你先去洗澡,我去給你準備解酒湯,一身酒氣,我都要嫌棄你了!
”
她推搡着他的身體,催促他起來。
他突然說了這麼多煽情的話,讓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起情話來就像是二八小夥子,一點都不害臊。
他臉皮厚,可她不好意思了!
顧寒州知道她害羞了,忍不住嘴角勾笑,道:“親我一下,我就去洗澡,洗的幹幹淨淨的,讓你晚上抱着睡。
”
“你愛洗不洗!
”
她沒好氣的白了眼。
“我喝得有些多了,站不穩……”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多大的人了,還要哄?
”
許意暖無奈,隻能湊過去在他臉上啵了一下。
她忙不疊爬下床,灰溜溜的出去了。
她臉頰通紅,火辣辣的,那火都一直燒到了耳後根。
許是他說了感人肺腑的情話,許意暖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像是八爪魚一般纏在顧寒州的身上。
顧寒州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被迫數綿羊。
假期很快結束,姜寒送她去學校,顧寒州和厲訓有些事情要處理。
車上,厲訓看着他的黑眼圈,笑着說道:“你都沒有性生活,怎麼還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莫不是……那個,要節制,自己玩自己,也是很傷身的,要我開點補藥給你嗎?
”
“閉嘴!
”
顧寒州一張臉瞬間陰沉沉的。
“好了,說點正題。
”
厲訓斂了笑,臉上帶着冷意,他畢竟是軍醫,常年都在部隊裡,所以身上也有鐵血軍人的氣息。
“對方自從四年前害了你和你哥後,就銷聲匿迹,現在隐隐有卷土重來的迹象。
我在邊境捕獲過一個分隊,是那組織的人。
這個組織一直混迹黑道,實力廣泛,東西方國度都有涉及,要小心為妙。
”
“我不确定他們會不會動手,但是提防一點總是好的。
”
“他們露出頭角來也好,我二哥的仇也該報了!
”
他狠狠眯眸,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
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将j.c發展成跨國集團,費盡心力,為的就是替二哥報仇!
“寒州,以前的你是銅牆鐵壁,子彈都不能令你折服,但現在你有了軟肋。
你知道何為軟肋?
就是這世上最烈的醋,能把最硬的骨頭融化!
”
厲訓聲色凝重,無奈的說道。
顧寒州聞言,眉宇深深蹙起,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指甲深深嵌入肉裡。
鮮血……從指縫緩緩沁出。
厲訓是醫生,對鮮血敏感。
他低頭看了一眼,心中微微歎氣,現在是顧寒州該做抉擇的時候了。
是要這個軟肋,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