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聞言,鳳眸深邃,裡面像是噙着一塊寒冰。
露西娅口口聲聲說是去圍剿黑客k的,實際上就是沖着顧長甯來的。
若不是因為他們兩兄妹,顧長甯也不會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沒有姓名,隻有代号,甚至還換了一張臉,物是人非。
他們兄弟二人,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拜他們所賜。
如今,還想讓他助纣為虐,根本不可能!
曾經,溫以晴問過他這個問題,在許意暖和顧家之間選擇誰。
而他現在的答案是,兩個都要,拼盡全力,誰也不會舍棄。
總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就要看他會不會用。
雖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二哥幫溫家度過危機,也吸引到你的注意力。
你希望二哥幫你成就大業,二哥拒絕後,你就想着殺人滅口。
隻可惜他還活着,顧氏集團他占有百分之八十的股權,我連股東都不算,我根本沒有權利接管顧氏集團。
”
“你……你竟然敢耍我?
”
蘭斯憤怒的瞪大眼睛,雙眸像是要噴火一般。
他拍案而起,怒指着顧寒州的鼻子。
“你欠我們兄弟兩的,又怎麼是一顆心髒可以結束的?
你要我幫你,可以,j.c任憑你調遣,但是顧氏集團,你想都别想!
”
顧寒州陰沉沉說道,他和蘭斯之間的帳,多的算不完。
他們兄弟二人,這六年來經曆的一切,都需要讨回個公道。
“顧寒州,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你等着,等我拿到凱特林的時候,我一定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
“我等着,如果你沒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告辭了,如果想動用j.c,盡管用就是。
”
顧寒州雲淡風輕的說道,可謂是氣死人不償命。
他轉身離去,氣得蘭斯面色發青。
他立刻叫來手下,怒道:“給我查,這個顧長甯到底在哪,是不是他編造出來騙我的!
當初他明明留在遊輪上,爆炸過後怎麼可能還活着!
隻要查出這個顧長甯是假的,我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
屬下聞言,立刻着手去辦。
顧寒州自然不會憑空捏造,顧長甯之前去參加婚禮,實際上就有這個打算。
兄弟兩個都足智多謀,顧長甯已經經曆過一次生死,他不可能讓他也經曆一次。
露西娅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要和他結婚。
但蘭斯為人多疑好猜忌,對于自己的親妹妹都有所提防,不信任。
所以,蘭斯肯定不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他深深明白,一場婚姻根本拴不住顧寒州。
如果露西娅強行拆散兩人,說不定會引起顧寒州的報複。
所以,他搶了露西娅所有的勞動成果,和顧寒州做交易。
顧長甯給的建議,就是從蘭斯這兒做突破口。
待一切水到渠成後,顧氏和j.c分離,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初他傾盡全力,放棄自己白手起家的j.c發展,全部身心都投入了顧氏集團的開拓。
如今各國海外貿易都已經打通,顧氏集團早已今非昔比。
蘭斯想要借刀殺人,把自己的傷害降到最小,可顧寒州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毫無作為。
顧長甯倒沒想過要拿回顧氏,打算讓溫以晴帶着顧顧出面。
可顧顧到底是孩子,名不正言不順,而溫以晴和他又沒有實質性的婚姻律法,蘭斯若是抓着空子,反而對顧寒州不利。
如今……他需要恢複顧長甯的身份,接管顧家,也可以加大喬希的籌碼,夫人以後再想動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這一切,似乎所有人都在獲利,唯一承受傷害的是……溫以晴。
這……就是最大的後果。
顧長甯回到了顧家,公開身份,因為面目全非,去醫院和老爺子做了親子鑒定,随後召開董事會、記者發布會,公之于衆。
顧長甯沒有死,他又回來了,風風光光的繼承了顧氏集團。
記者紛紛發問,他這六年到底去了哪裡。
當年發生了什麼。
顧長甯一概不回答,隻說了一下未來顧氏的發展方向,就閉口不提。
一天發布會結束,他沒有在帝都久留,而是啟程回到曼爾頓。
臨别,老爺子親自來送,老淚縱橫。
他萬萬沒想到,已經亡故六年的兒子還活着。
他第一時間去墓園将衣冠冢拆了,免得折了自己兒子的壽。
他緊緊拉着顧長甯的手,道:“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和你弟弟一起活着,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不能失去你第二次了!
”
“父親,我知道,這一次我恢複身份,就不會再失去了。
”
“你此次去曼爾頓,是為了以晴嗎?
”
顧長甯聞言,眸色幽寂一瞬,裡面有着說不出的感情。
他輕輕搖頭:“是為了另一個人,他需要我,我也不能放棄他。
我和以晴……早已成為過去式了,我會跟她說清楚,是我……對不起她和顧顧。
”
“感情債……我也不多說了,早去早歸,我在家等着你們。
”
顧長甯重重點頭,擁抱了一下老爺子。
顧長甯也回過帝都,經常在顧家門口徘徊,卻……不敢出現。
父子相隔六年,終于見面了,他的心裡早已波濤洶湧,可是這張臉卻毫無波瀾。
他再次上了飛機,心情沉重無比。
飛機抵達機場,他出了安檢,在接機大廳裡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俏麗的女人,穿着黑色的大衣,整個人站的筆直。
她的身邊,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
那女孩一看到顧長甯,立刻飛奔過來。
“爸爸!
”
清脆的一聲,是那樣稚嫩,帶着孩子的歡喜。
顧顧一頭紮入顧長甯的懷中,小腦袋蹭着他的身子。
顧長甯順勢将她高高的抱了起來,讓她穩穩地坐在自己的臂彎處。
“顧顧……”
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她還未出生自己就離開了,如今都六年過去了。
她紮着雙馬尾,眼睛就像是黑紫葡萄一般,歡喜的看着自己。
“爸爸!
顧顧好想你,爸爸……”
說着說着,顧顧淚流滿面。
兩國相隔隻有一處海峽,帝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曼爾頓也有分公司,消息傳播的很快,已經落入溫以晴的耳中。
她得到消息立刻就過來了。
就想問一句話……
他還要不要她們娘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