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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
”
許意暖不解,誰都有良知,而他卻湮沒了自己所有的善良,壞人做的淋漓盡緻。
其實……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可為什麼還覺得做壞人好?
“你看我做好人落得什麼下場?
我不忍心傷害任何人,最後卻把自己推入了深淵地獄。
那我從今以後隻愛自己,我想……我活得輕松一點。
做好人,我割舍不下太多。
最壞人,我隻割舍不下你,所以我隻想做壞人,哪怕與你背道而馳,和你越走越遠,那又如何?
”
“做好人,我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你。
可如今,我能呼你周全,傾盡所有。
”
他揚唇一笑,臉上帶着滿足欣慰的笑容。
幽藍的眸,閃爍着異樣的光輝。
落在她身上,變得格外明亮。
她怔怔的聽着這番話,大腦深處閃過一片驚雷。
他……他做壞人,隻是為了保護自己?
她最怕的就是欠簡的人情,可現在……這個債越欠越大,似乎永遠彌補不上了。
“你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最起碼……你還讓我保留了最後一縷良知,讓我不至于泯滅人性。
”
她聽到這話,苦澀一笑:“這麼說……我還應該開心是嗎?
”
“是。
”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就不怪我嗎?
你要是不認識我,你的日子可能會好受點。
”
“我不知道另一種可能,我隻知道現在的結局,我們真真實實相遇了。
隻是……我遇見你不是時候,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喜歡顧寒州,我發誓,我一定不顧一切的把你搶過來。
”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一定會比顧寒州先一步找到許意暖。
他願從那個時候就做個惡人,刷點心機手段,把她搶過來,牢牢的拴在身邊,任何人不得染指。
“對不起……”
她嗫嚅了唇瓣,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隻能突出這無力蒼白的三個字。
她何德何能,能遇到簡,讓他對自己如此?
簡聽到這三個字,嘴角的苦澀更加深刻。
他強忍着,鼓起勇氣擡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他的手很冰很冰。
兩人最終都沒有再說什麼,夜色深沉如水。
她最後撐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而他疼的鑽心蝕骨,難以入眠,也不敢告訴她,強忍着疼痛佯裝無事人。
他看着她疲憊的樣子,滿是心疼,艱難的挪了位置,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好舒服一點。
“簡……對不起……”
她在夢裡呢喃。
他笑了笑,大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她的秀發。
“你哪裡需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明明什麼都沒做,連手指頭都沒勾一下,我就眼巴巴的跑過去了。
一直以來,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你何幹?
”
她就像是黑暗海面上的燈塔,是他唯一能看得清自己初心的方向,不至于徹底的迷失自己。
他甚至都不需要她的回應,她隻需要好好活着,自己還能聽到她的消息就好了。
“睡吧,我會守着你的。
”
……
他們不知,這一幕幕全都被人收納眼底。
威廉看着林中依偎取暖的兩人,忍不住摸着下巴陷入深思。
就在這時,手下敲門禀告。
“長官,關于凱特林家主和顧氏集團夫人的交集全都在這兒了。
”
“嗯。
”
他淡淡開腔,可對方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
還有事?
”
“屬下還調查到一些傳言。
”
“什麼傳言?
”
“曼爾頓有一個驅鬼大師,專門驅除兇宅不幹淨的東西,曾經預言說她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顧寒州是插足的。
也就是說,她們之間的緣分,是被人硬生生斬斷的。
”
“還有這種事?
把那個驅鬼大師給我抓來,我要好好審問!
”
威廉的面色瞬間嚴峻起來。
“對方是女的哎。
”
“給我把人請過來,仔細點,别磕着碰着,懂嗎?
男人對待女孩子不能粗魯,要有教養!
”
威廉瞬間變臉,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屬下早已習以為常,他家長官向來殺伐果斷,但對女人卻一等一的好,也不管對方跟自己有沒有關系。
曾經有人得罪了長官,為此特地變了性,就這樣躲過了一劫。
的确要請那大師幫長官好好算算,他這輩子是不是有女人劫。
等許意暖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城堡裡。
她第一反應就是尋找簡,卻被傭人按在了床上,大張旗鼓的竟然要給她腿上上藥。
“簡呢?
和我一起同行的男人呢?
”
“不知道,這個城堡裡,除了主人以外,男人都是最低下的。
”
“什麼狗屁規定?
我去找威廉……”
她還沒出門,沒想到威廉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主人,我們攔不住許小姐……”她們臉上浮現了自責。
“沒事,下去吧,這兒交給我就好。
别愁眉苦臉的,去管家那兒那點錢,買點護膚品,好好保養,女孩子千萬不能愁出皺紋了,不然就不好看了。
”
“多謝主人。
”
“乖,下去吧。
”
許意暖看着他和傭人調侃,不禁十分無奈,她到底遇上了怎樣的反派boss?
畫風很是故意,和電視劇、漫畫裡的都截然不同。
“威廉,簡呢?
”
“乖,先上藥,你看看你腿上胳膊上的傷疤,要是不好好處理,肯定會留下痕迹的。
”
“可是……”
“乖,我可是很難拒絕的,我最無法容忍女孩子不愛惜自己的臉蛋和身體。
你們的美麗都是留給自己的,你應該感謝我!
”
他滿臉嚴肅的說道。
許意暖瞪大眼睛,心裡很想怒吼一句。
感謝你個大頭鬼!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反派?
他蹲下身子,神情嚴肅,細心地給她上藥。
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暧昧,他給人的感覺就是見不得女孩子過得不精緻。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她終于再次問道:“現在可以告訴簡在哪裡了吧?
”
“在樓下的傭人房。
”
“傭人房?
你把他放在傭人房?
”
“我沒讓他在昏暗的地下室就已經很好了,傭人房是我對待男性客人的最高禮遇。
他現在沒事,人也精神了,你吃完飯才能去看,否則不準。
”
“威廉,我能弱弱的問一句,你為什麼對待男女的差距這麼大?
”許意暖終于忍不住,鼓起勇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