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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5章 你要上進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4964 2024-12-25 15:31

  後半夜,白賢穿着襯衫短褲,坐在自家的客廳沙發裡。

  他的左邊大腿上裹着紗布,血迹沁出。

  他沉默坐着。

  每次難受的時候,他就會在自己大腿上劃一刀,腿上的劇痛能緩解他心中的痛,讓他稍微能舒坦一點。

  剛離開的時候,是帶着滿身戾氣的。

  他沒想過再去找顧纭。

  配不上她,多瞧她一眼都是亵渎。
他肯饒過自己,但他的心不肯。

  那麼多的夜裡,痛苦實在無法忍受,讓他生出了絕念。

  小在福利堂,無數的屈辱都忍受過來了,總不至于為了愛情就把自己給殺了吧?

  子割在腿上,不傷筋、不動骨,不傷及性命。

  會用站着鮮血的手,一筆一劃在旁邊的地上寫上“顧纭”二字。

  顧盼生輝的顧,衆說紛纭的纭。

  時的大上海,光怪陸離,局勢轉眼就變,富貴如浮雲,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

  半年内翻身,從洪門小卒成為香主,除了有貴人賞識提攜,也有他自身的拼勁。
他在這半年裡,學會了認字,這也給他提供了很多便利。

  在亂世,也變得亂七八糟,自己的命運掌控不了,起起落落跟過家家一樣。

  後他太忙了,有幾次九死一生,就不再去想顧纭了。

  他以為自己忘記了她。

  就那麼巧,再次遇到了她。

  上的塵土被暴風吹開,露出了它原本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從未褪色,它隻是被掩埋了起來。

  于是暴風雨席卷了他,摧枯拉朽将他建立起來的防設都推了個一幹二淨。

  中午回來的時候很難受,等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再次無法忍受,心裡有個渴念,想要擁抱她、親吻她,像八個月以來無數次那樣。

  些念頭,是魔鬼的藤,會勒得他透不過氣。
若不是及時給了自己一刀,讓疼痛叫醒了他,他真要沖到她家裡去。

  那樣做了,他就真是下流又猥瑣,無可救藥了。

  白爺。
”有人敲了敲門,在外面低聲道。

  白賢問:“什麼事?

  “孫小姐那邊的錢,已經打過去了。
”外面的人道。

  白賢說:“嗯,你去休息。
”那

  人道是,轉身走了。

  小姐是當初歌舞廳那個舞女小孫,教他認字的女孩子。

  底層的人,生活特别苦。
顧纭也苦,卻不是他們這些下九流人的苦法。

  他那天和皓雪決裂,離開了歌舞廳,後來是小孫哀求經理去找他。

  經理覺得他人不錯,找到了他,把他領到了張辛眉跟前。

  張辛眉說:“你要開口。
你開口說你想上進,想在洪門混出點樣子,你想求我幫忙,我就會幫你。
但是你要開口,且說到做到。

  他就給張辛眉跪下了。

  說,九爺,你給我一條出路,我一生一世都做你的奴才,任憑驅使。

  張辛眉不需要他做奴才,隻需要洪門那邊有個眼線。
他把白賢介紹給了他的一位叔叔,讓他帶着白賢。

  位叔叔,是洪門的副龍頭,他就是白賢的貴人。

  白賢後來一步步做下來,說得好聽是靠自己,其實隻是讓他的每一步升遷有點說服力而已。

  有張辛眉出面,他的成功是注定好了,怎麼都會給他。

  為了那點威望和說服力,他是拼命的,不給貴人丢臉,也不給張辛眉丢臉。

  他一直對張辛眉很忠心。

  洪門的人找到皓雪,說她和白賢已經決裂,請她不要再去找他。

  雪不敢不聽,果然沒有找過。

  小孫則常和他見面。

  她抱過他,在他面前哭過,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拒絕了。

  他雖然沒想過和小孫做夫妻,卻也常常相互幫襯。

  孫的父親欠下一屁股債,她非常辛苦養家、還債,後來她跟他說:“我哥哥有點出息了,在工廠裡做事,知道拿錢回家了。
以後我的日子要好過一些了。

  她說完這席話,還沒有過三天,她家裡就被賭場的人給砸了。

  哥哥并沒有上進,反而是陷入了賭瘾裡。
欠下一大筆錢之後,她哥哥自己跑了。

  破破爛爛的家,再雪上加霜。

  小孫為了養活那一家子苟延殘喘的老老小小,徹底往下走了,從一名舞女變成了伎女。
那..

  段時間,白賢正在忙着接一批貨,沒日沒夜的,不知道這件事。

  等他知道了之後,已經晚了。

  拿到了第一筆錢,就是幫小孫贖身了。
而後的每個月,都會給她一點錢。

  她沒有其他擅長的,仍是回去做舞女,仍會和他見面,教他認字,推薦書給他。

  甚至問過他:“白哥,誰是顧雲?
”白

  賢當時大吃一驚。

  孫說:“你第一次讓我教你認字,就學了那兩個字。
我想,她一定才是你想要識字的原因,也是送你圍巾的人。
”他

  深深低垂了頭。

  說:“是個好人家的姑娘......”

  小孫歎息:“我真恨我家裡的男人,我阿爸,我阿哥,若不是他們,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你肯定也會喜歡我。
”白

  賢笑了笑。

  “不,不是因她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才喜歡她。
”白賢說,“我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那麼美麗的人。
”他

  總記得自己被派去跟着顧纭的那天。

  他第一次見到她,她穿着藍底白圓點的旗袍,外面罩一件雪白色的毛衣,一直知道有人跟蹤她,不停的跑、不停的回頭。

  風吹散了她的頭發,幾縷落在她雪白臉龐。
每次她回眸,他的心都莫名其妙動一下。

  混沌裡,開出了一朵花。

  他失血不少,心力憔悴了一整夜,終于能踏踏實實躺下了。

  還記得,顧纭在張辛眉的書房裡,張辛眉問她,是不是要回鄉下去了。

  她要離開了......

  千裡戰火,這一走,許是今生都不能再見了。

  上次白賢消失,他已經做好了此生不見的準備,也将那些痛苦熬了過去。

  可顧纭就像是他的鴉片。

  第一次戒掉了她,自然是剝了層皮,痛苦難以用言語描繪分毫;再次遇到,就好像重新拿起了煙槍。

  這次,再也沒了戒掉的決心和勇氣。

  他第二天早起時,特意去了趟銀行,又去找了張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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