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7章 道長安家
顔棋抱着孩子,跟做賊似的,溜到了一個人身後。
顔恺先看到了她:“幹嘛?
”
他面前的客人一回頭,也瞧見了顔棋,立馬露出了笑容:“棋棋。
”
“尚寬哥!
”顔棋忍不住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也不跟我說。
”
這人是顔洛水和謝舜民的長子謝尚寬。
顔棋去倫敦那段日子,謝尚寬對她多有照顧,他是個體貼又溫柔的大哥哥。
“我昨天才到的,一堆事瞎忙,沒抽出空。
想着今天就能見到了,索性省事了。
”謝尚寬道。
然後,他又伸手,“這是天承?
”
顔恺道:“是的。
”
謝尚寬把孩子抱了過來,對顔恺道:“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
顔恺笑道:“自己兒子,不像我那還了得?
”
幾個人被他逗樂。
顔棋說她哥哥得瑟,回頭大嫂聽到了,少不得一頓打。
顧輕舟的兩個兒子也到了。
年輕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而後,就到了抓周的時候。
孩子抓周,陳素商緊張死了。
她生怕自己兒子去抓她師父放進去的金羅盤。
顔恺低聲跟她說:“抓周嘛,不過是讨個吉利,又不能占蔔前途。
放輕松,做術士怎麼了?
我瞧着挺好的。
”
陳素商搖頭笑了笑:“不好,我不喜歡。
”
孩子抓周的時候,顔子清親自把自己孫兒抱了過去。
一張大桌子上,擺放着各色東西,筆墨紙硯少不了,金銀珠寶也很多。
姑祖父司行霈突發奇想,放了一把小玩具槍進去。
顧輕舟:“......”
顔天承對這些都好奇極了。
他也不怕人,不哭不鬧的,眼睛盯着滿桌的新鮮玩意兒。
開始抓周的時候,他到處看看,然後往前爬,抓到了他媽媽特意放在外圍的金羅盤。
顔老很高興:“這孩子特意選了個金塊,将來要管錢的。
”
“這是什麼東西?
”顔子清等人好奇。
陳素商:“......”
道長一臉得意。
後來衆人才知道,顔天承的周歲宴上,抓了個金羅盤。
“反正是個金子!
挺好的,一看就是富貴命。
”司行霈說。
顧輕舟也覺得不錯。
顔家衆人沒有跟陳素商經曆過風浪,不知道術士的風險,也覺得術士沒什麼不好的。
隻有顔恺安慰陳素商:“抓周呢,一個玩意兒,别往心裡去。
”
“唉,不該放上去。
”陳素商說。
顔棋看得出她大嫂悶悶不樂,卻又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
道長則很滿意。
他特意跟陳素商閑聊。
一來是說說徒孫未來的教育,二來是說說他的安排。
這邊結束之後,他打算回香港去。
“你最近常在香港,那邊有什麼事絆住了你的腳?
”陳素商問。
道長說:“沒有。
咱們以前租的那宅子,主人家近期不打算再回香港,又急需一筆錢,就賣給了我。
”
陳素商心中既震驚又難過:“你買宅子啦?
身上還有錢用嗎?
”
道長知道徒弟想說什麼,插科打诨:“不得了,有少奶奶的氣度了。
開口就問我有沒有錢花,真是财大氣粗!
”
陳素商:“......”
後來,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顔恺。
“......道觀出事之後,他從來沒想過安頓。
我最不忍心的,是我們一家子團團圓圓,他一個人到處漂泊。
我還以為,他一輩子過不去心裡的坎兒,不成想他居然真的買下了那套宅子,打算在香港定居了。
”陳素商一邊說一邊抹淚。
顔恺輕輕握住她的手:“這不是好事嗎?
反正也無事,我們明天送師父回去,也去那邊住半個月。
”
陳素商眼睛一亮:“真的?
”
“當然是真的,反正咱們又沒啥正經事要做。
”顔恺笑道。
陳素商大喜。
他們倆果然開始收拾。
陳素商還給師父打了個電話:“明天我們送你回去,我也想去那邊小住。
如今算來,那宅子都能算我一個娘家了。
”
道長那邊嫌棄得不行,心裡卻又柔軟。
三十幾年的漂泊,有了個終點站,既不會離徒弟太遠,又不會太近,妨礙了他們,挺好的。
道長又想起顔天承,阿梨不争氣,天賦有限,也許顔天承會繼承他的衣缽,将他的術法發揚光大?
“行。
”道長說,“不過有一點,要是遇到了羅先生,不要胡說八道。
”
陳素商:“......”
她是見過一次羅先生的,當初袁雪堯被蘇曼洛陷害,還是羅先生幫忙,才免了牢獄之災。
“羅先生常在嗎?
”
“不常在。
”道長說,“偶然會來坐坐。
”
陳素商說好。
安排好了之後,顔恺給他姑父打了個電話,要了條航線。
他打完電話的時候,顔棋還在司家。
謝尚寬到司家去玩,顔棋很關心遠在英國的靈兒和甯安,想要多問他一點,非要粘着他。
直到晚上九點多,顔棋才跟謝尚寬從司家離開。
謝尚寬的父母也在新加坡,他們跟外公外婆還有五舅舅和舅母住在一起,一家人特别熱鬧。
尚寬也在那邊落腳,回去有點遠。
顔棋卻不知道看人臉色,非要拉着他去吃宵夜:“有一家的粥特别好喝。
”
謝尚寬無法,隻得随了她去喝粥。
他為人穩重,有句話一直想問顔棋,卻又忍住了沒問。
直到兩人在餐廳坐下,米粥端了上來,他才猶豫着開口:“你見過範甬之了嗎?
”
“見過了啊!
”顔棋笑道,“我還給他帶了不少好吃的。
”
謝尚寬松了口氣,又道:“他住在哪裡?
他到了新加坡之後,就沒有給我去信。
我還想着回來再打聽打聽。
”
“我知道啊。
等我們吃了粥,去他那邊坐坐。
”顔棋說。
謝尚寬看了眼手表,等他們吃完粥,怕是十一點。
這樣深夜帶着顔棋到處逛,是非常不禮貌的,顔家的人要擔心了。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謝尚寬說。
顔棋立馬道:“沒事,範大人一個人住,多晚都不打攪他。
再說了,他在自家的銀行做事,明天不上班都沒事,晚點睡更加不在乎。
”
謝尚寬:“......”
他時常會忘記司甯安跟他說過的話。
司甯安跟他們都提過:“你們同棋姐姐說話,不必要拐彎抹角,直接說給她聽,否則她聽不懂。
”
一開始,謝尚寬他們還不了解顔棋,以為她是中國話不太好,所以聽不懂。
後來才明白司甯安的苦心。
“棋棋,已經很晚了,你再不回家,你父母要擔心。
”謝尚寬道,“我們明天再去看範甬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