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例行騷擾的司行霈
顧輕舟咬了下唇。
她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我什麼也沒做。
你若是再動手動腳,我會做的,到時候别怪我給你難堪。
”顧輕舟道。
她改變了口風。
說罷,她上樓去了。
司慕也憤怒出門了,去了駐地。
這次,他再也不敢去同僚或者朋友家了。
上次帶回來潘韶,就是因為和顧輕舟生氣去了丁團長家。
他也想了很多。
當初和顧輕舟結婚,是因為他們倆都想司行霈死,以為有了共同的目标可以相互扶持。
現在,司慕都看得出來顧輕舟根本不想殺司行霈了,從前的協議變了味道。
可他們的婚姻,有了新的意義!
司慕想要立足,沒顧輕舟真不行。
聽他阿爸那意思,一旦他辜負了顧輕舟,阿爸就要把司慕趕走,把司慕名下的軍隊和産業都給顧輕舟。
顧輕舟可能覺得阿爸是開玩笑的,可司慕知道不是。
他阿爸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
在他阿爸說出來這句話,就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離了顧輕舟,司慕還有什麼?
顧輕舟在軍中比他得人心,在父親面前比他有聲望。
這個當口,司慕不能離婚。
他也不敢離婚!
顧輕舟自然也不想把司慕逼得走投無路。
司慕有自己的難處,顧輕舟也有。
她很欣賞司慕從前的性格,那麼驕傲,那麼紳士。
顧輕舟約他喝咖啡,把他氣個半死,他憤怒離去,卻還記得幫顧輕舟付了錢。
那時候的司慕,真的很好。
“他從什麼時候改變了?
”顧輕舟想。
想了片刻,她就想明白了:“從他知道我和司行霈的事開始,他就對我沒了全部的禮數。
”
司慕唯一恨的人是司行霈。
顧輕舟偏偏招惹了司行霈。
司慕從那天開始,就不再是顧輕舟從前認識的那個紳士了。
顧輕舟想着心思。
她一夜未睡,司慕也沒有,潘姨太更沒有。
他們全部心事重重。
這盤棋,好像大家都沒有勝算。
司慕這次出去,就很長時間沒有再回來了。
顧輕舟也常日去藥鋪。
她招了四名學徒,加上藥鋪裡的四名小夥計也全部願意學,這下子就有八名子弟了。
到了五月中旬,何微正式啟程去留學。
顧輕舟跟何家衆人去碼頭送何微。
何微的傷口已經長了新肉,不可能再潰爛,顧輕舟還是送給了她兩盒自己制的藥膏。
“在船上也要定期散步,活動氣血。
”顧輕舟叮囑道。
何微一再說知道了。
白莎陪着何微。
臨開船之前,何微還是哭了,哭得特别傷心。
慕三娘和何夢德很擔心她,也抱着她哭。
白莎那邊,同樣撲在父母懷中痛哭不止。
在一派離别傷感中,顧輕舟和何家衆人送走了何微。
轉身之際,顧輕舟卻看到不遠處的倉庫屋檐下,站着一個青灰色的高大身影。
他身形颀長,帶着紳士帽,遮住了大半張臉。
顧輕舟對何夢德夫妻道:“姑父,姑姑,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遇到了一個熟人。
”
慕三娘抹着眼淚,停留在送走何微的傷感中,含混點點頭,并沒有問遇到了誰。
顧輕舟朝那邊屋檐下走過去。
屋檐下有一張排的長椅子,碼頭的地面泥沙坑窪,顧輕舟穿着高跟皮鞋,很快就陷在泥裡。
副官用力托住了她的胳膊。
走得很緩慢,顧輕舟半晌才擠到聚滿遊客的倉庫屋檐下。
“輕舟。
”霍钺摘下了帽子,看到顧輕舟走過來,就先若無其事打招呼。
顧輕舟望着他:“您也是來送何微的吧?
”
她沒有稱呼霍爺。
霍钺身份特殊,碼頭又是魚龍混雜,顧輕舟怕有人知道了霍钺的身份,會趁機對霍钺不利。
“不是,我是清點貨物的。
”霍钺笑道,依舊儒雅。
顧輕舟看了眼他腳上沾着泥沙,以及衣擺沾上的泥水,笑了笑:“若是來清點貨物,怎麼不換雙雨靴,不換一件勁裝?
您常來碼頭,這點忌諱是知道的。
”
霍钺啞然。
半晌,霍钺才道:“輕舟,你如今也是伶牙俐齒了。
”
船已經開遠了,現在說什麼都毫無意義。
霍钺道:“走吧,回去吧。
”
他堅持要送顧輕舟。
顧輕舟就同意了。
路上,顧輕舟問他:“怎麼來了也不跟她打聲招呼?
她這一去就是四五年,人是會變的,到時候”
顧輕舟覺得這樣真不好。
何微又不知道,她若是以為霍钺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從而她接受了其他人,豈不是
霍钺道:“我沒想那麼遠。
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況且,我真不是來送行的,偶然遇到罷了。
”
顧輕舟沉默了。
她自己的感情一團糟,哪有資格伸出手來指點其他癡男怨女?
霍钺願意傾訴,顧輕舟可以做個知心的朋友;他不願意,顧輕舟也體貼的不再追問。
霍钺則始終堅持的說:何微隻是他很器重的晚輩,沒有其他感情摻雜。
他自己的口不肯跟自己的心對峙,更是不會跟旁人洩露半分了。
回到新宅時,顧輕舟伏案看書。
這是艾諾德醫生給她的西醫入門。
他們在相互學習。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的電話響了。
顧輕舟下樓,接了電話。
電話裡是司行霈含笑的聲音:“輕舟,在聖母路的銀行門口來。
”
那是顧公館附近,他們過去時常約會的地方。
後來,顧輕舟再也沒回過顧公館。
聞言,她精神緊繃:“你又來了?
”
掐指一算,真的過去了半個月。
這人陰魂不散,說了半月來催一次,就真的毫不延誤。
顧輕舟差點想把電話給砸了。
“是啊,我特意趕過來的。
輕舟,你快來。
”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捏住電話的手微微發緊。
“我今天沒空。
”顧輕舟道。
司行霈笑了笑,挂斷了電話。
顧輕舟沉默很久。
她知道司行霈的,跟他作對實在沒有好果子吃。
想着,顧輕舟隻得出發,去了趟聖母路的銀行門口。
既然司行霈來了,顧輕舟是根本躲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