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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我不會祝福你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5533 2024-12-25 15:31

  顧輕舟去見了司慕。

  初冬的風似薄刃,刮在臉上,有輕微的痛感。

  顧輕舟一連發燒了幾天,如今初愈,一吹風就頭疼。

  她肩上圍着一條天水碧的長流蘇羊絨披肩,她蓋在腦袋上,隻露出單薄的小臉,去了司慕住的地方。

  司慕還沒有走。

  “二少帥住在這裡。
”副官把顧輕舟領到了營地後面的客房,指了其中一間給顧輕舟。

  顧輕舟颔首:“多謝了。

  副官就退了下去。

  顧輕舟敲門。

  沒有應答。

  她輕輕推了推,發現門沒有上鎖。

  司慕穿着整齊躺在床上,沒有蓋被子,也沒有脫鞋。
他枕着手臂,望着空蕩蕩的屋頂愣神。

  顧輕舟進來,他沒有反應。

  “司慕。
”顧輕舟如此叫他,連名帶姓,清清楚楚的。

  她的聲音有點低,似乎氣力不足。

  司慕沒有反應。

  他依舊那麼枕着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

  “司慕,你睡了嗎?
”顧輕舟走近,繼續問道。

  司慕這才坐起來。

  他不回答,也不看顧輕舟,眼睛放空着。

  他醒了,而且很清醒。

  顧輕舟頓了下。

  見司慕的确沒有回答的意思,她才繼續道:“司慕,我已經和司行霈訂婚了。

  明明是在意料之中的,司慕的手指,還是身不由己慢慢蜷縮了起來,宛如他的心髒,一點點的收縮。

  他屏住一口氣。

  他曾經輕待顧輕舟,他對她不聞不問之後,求她治療好自己的頑疾;病愈了,他一顆心放在前女友魏清嘉身上,對顧輕舟棄如敝履;再後來,愛上了她。

  求而不得,打了她一槍,同意離婚

  直到今天。

  司慕最難受的,在于他沒有立場去宣洩自己的不滿和痛苦。

  他很痛苦,一開始便錯了,顧輕舟卻再也沒給過他機會彌補。

  他算是不幸的,他遇到了顧輕舟,而顧輕舟在遇到他之前遇到了司行霈。

  “我跟你一起去南京,把這件事跟阿爸說清楚,你不反對吧?
”顧輕舟問。

  司慕終于擡起眼簾,看着顧輕舟。

  事情走到了今天,再也沒有半分回轉的餘地。

  司慕脖子有點僵硬。

  他想說點什麼,聲音卻全部卡在喉嚨上,無法成調。

  “顧輕舟”司慕道,長時間的沉默,讓他的嗓子嘶啞。

  顧輕舟點頭,等待下文。

  “我不會祝福你。
”司慕道。

  顧輕舟笑笑。

  她就知道。

  不止是司慕,不祝福她的人太多了,顧輕舟都能預見。

  “你先回嶽城去,等我跟司行霈商量好,我們就啟程去南京,把事情和阿爸說清楚,你意下如何?
”顧輕舟問他,并不介意他的不祝福。

  司慕卻低垂了頭。

  他滿心的話,像翻騰的江水,快要沖破堤壩,脫口而出。

  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

  他不會告訴她,她至今都是他愛的女人。
在日本的那段日子,他過得非常糟糕,每天對着她的電報發呆。

  等待她電報的日子,十分的煎熬,煎熬到了切膚之痛。

  然而,顧輕舟的電報是簡短的,也沒有任何詞語足以安慰相思。

  “司慕,我們說好了的。
”顧輕舟道,“從一開始的協議婚姻開始,我們就說好了的。

  那時候,司慕除了想氣死司行霈、利用顧輕舟的能力幫他,也想利用顧輕舟是顔新侬義女的身份,讓自己在軍中站穩腳跟。

  所以,他和顧輕舟協議結婚了。

  他們談攏了條件。

  “我知道。
”司慕回答了,“我會去。

  顧輕舟松了口氣。

  她往外走,司慕突然喊她:“顧輕舟”

  顧輕舟停下了腳步。

  司慕聲音低沉而暗啞,“哪怕我不祝福你,你的婚姻也會幸福的。

  顧輕舟笑了笑。

  司慕說到底,是個心軟的人,他還是無法狠心說些難聽的話。

  顧輕舟笑了笑:“謝謝你。

  回到了司行霈那邊時,軍醫告訴顧輕舟,司芳菲還在司行霈的病房裡。

  顧輕舟和司慕聊天的時間不長。

  他們聊完了,司行霈和司芳菲尚未結束。

  顧輕舟站在門口。

  她似乎聽到了司芳菲的哭聲。

  等司芳菲出來時,她雙頰略有酡紅,果然是哭過了的。

  她看到了顧輕舟,上前道:“二嫂。

  司芳菲的口吻一如平常,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顧輕舟卻看到了她眼底似笑非笑。

  這種表情,顧輕舟在司行霈臉上見過,是一種壞透了的神情。

  顧輕舟心中一凜。

  “還是說,我應該叫你大嫂?
”司芳菲問。

  她這句話之後,似笑非笑斂去,态度越發的謙和有禮。

  顧輕舟笑了笑,道:“叫大嫂吧,我快要和你大哥結婚了。

  如此自然。

  這件事,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任何家庭裡發生都是恥辱。

  督軍肯定要殺了顧輕舟和司行霈的,結果顧輕舟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來。

  她簡直是瘋了!

  司芳菲笑了,笑容逐漸擴大,是張極其明豔燦爛的笑容。

  “大嫂。
”司芳菲聲音喃喃的,似輕歎亦有幾分誠懇。

  顧輕舟頭一回看到這般明豔的笑容。

  和司芳菲認識這麼久,罕見她笑得這麼可愛。

  她心中咯噔了下。

  顧輕舟甯願司芳菲慘笑,或者冷笑,亦或者猙獰微笑,因為那樣都正常。
獨獨這樣,不正常。

  不正常的人,都叫人害怕。

  “我先走了,大嫂。
”司芳菲十分自然接受了這個稱呼,含笑跟顧輕舟打了招呼之後,就要錯身而過。

  顧輕舟心中越發的驚悚。

  壓抑着内心的情緒,顧輕舟面上的表情是恬柔的,她問:“要回南京了嗎?

  “是啊,出來好幾天了。
”司芳菲道,“你放心,你們的事,我不會先說出去的,等你和大哥去南京再說。

  顧輕舟颔首:“那多謝你了。
路上要當心。

  司芳菲道是。

  兩個人錯身而過。

  顧輕舟能聞到司芳菲身上的芬芳,司芳菲也能聞到顧輕舟發間的玫瑰氣息。
玫瑰的味道,似有點苦的香,能讓人心曠神怡。

  司芳菲的素手,緊緊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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