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漣戴着氧氣罩,他沒有回我,但他懂心理學,知道我說的那些話深層意思是什麼,我過去坐在他的身邊說:“我怕暖兒誤會才解釋的,她那個人,就怕欠的人情太多還不清,特别是情債,所以我才特意解釋的。
”
墨元漣微微眯眼,算是對我所說的話做出回應,我抿了抿唇問他,“摘氧氣罩嗎?
”
他輕微的點着下巴。
我起身彎着腰溫柔的摘下他唇上的氧氣罩,他唇角忽而蕩起微笑的喊着,“小姐。
”
小姐,他總是稱呼我為小姐。
哪怕我提醒他換個稱呼都無用。
這樣的稱呼令人太過心酸。
我深吸一口氣道:“時笙。
”
“墨元漣,喊我時笙便是。
”我道。
他沉默不語,似乎和我暗暗的較勁,最終我敗下陣道:“你沒有必要這樣喊我的。
”
“小姐,請原諒我的固執。
”
我:“……”
行吧,都随他。
墨元漣身上的傷勢特别嚴重,之前他都已經嚴重到坐在輪椅上了,可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他這人好像總是在受傷之中。
其實這樣的男人挺令人心疼的。
我心底歎息,明面上卻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對他的态度也是要恭敬而疏離,不能給他一絲一毫的溫情讓他貪戀。
想到這我忽而又想起我曾經暗戀顧瀾之時候的心情,我心裡時時刻刻都在渴望他。
哪怕說上一兩句心裡都是充滿希望和陽光的,我于墨元漣而言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我又歎息,見我如此惆怅,墨元漣低聲的詢問我,“小姐在想什麼?
與我有關嗎?
”TV首發
心理學強的人能大概率的分析出對方的所思所想,我在墨元漣的面前幾乎是透明的存在,索性我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
我搖搖腦袋道:“我沒想什麼重要的事,隻是心底有個疑惑,昨天那人有目标嗎?
”
我想問茶館發生的事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倘若是刻意的那動手的又是誰?
“他是LG的人,外界都傳聞我殺了LG,所以那人是想對付我的,但一到茶館他就換了目标,我瞧他的神情他應該是恨着她的。
”
“殺手恨季暖?
!
”
這個疑惑更大了。
“或許LG死前給他們下了别的命令,具體是什麼我暫時不太清楚,但往後的麻煩會是陸陸續續的,因為我們不清楚LG在梧城藏了多少人,不知道她生前下了多少個命令。
”
我哦了一聲,墨元漣精神疲倦了,他輕輕的閉上眼說道:“昨天晚上謝謝小姐。
”
我詫異的問:“謝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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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說小姐守我到很晚。
”
我:“……”
護士是騙人的。
我昨晚坐了一會兒就迅速的離開了。
我原本想解釋的,但見墨元漣神色愉悅的模樣我又不忍心戳破這個善意的謊言。
我保持沉默,墨元漣蒼白的神色下着逐客令道:“小姐不便在這兒留太久,走吧。
”
我哦了一聲轉身離開,走到病房時我沒忍住,我頓住腳步喊他的名字,“墨元漣。
”
“小姐有何事?
”
他嗓音清清淺淺、低低柔柔的。
“雖然我們不是很熟,隻能算認識,我對你也沒有什麼感情,但你受傷了我還是會難過,不為别的,算是我對你感情的另一種回應,這種回應不涉及愛情但可以是友情啊。
”
我總是希望自己可以穩住墨元漣。
穩住他,希望他别出大亂子。
但是我的這些話是真心誠意的。
顧瀾之曾經給過我溫柔,将心比心,我對墨元漣就不會太苛刻,我會進退有度。
“小姐,亦可以是親情。
”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
我笑着問他,“什麼樣的親情?
”
墨元漣故作高深笑而不語,我不太懂他這是什麼意思,索性沒再想就離開了病房。
季暖在外面等着我的。
我問她,“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
“茶館暫時無法營業,趁着有時間我要随藍殇回一趟冰島,不過估計會遇見藍悅。
”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問。
“我不會原諒她,絕對不會原諒她。
”
季暖的眼圈濕潤,透着恨意。
我伸手将她抱進懷裡安慰道:“過去的事已經是過去的事,陳楚或許希望你能釋然。
”
“我釋然了,他的委屈又該怎麼辦?
”
我黯然,這的确是個問題。
而且在這個世上隻有季暖心底還在乎陳楚,倘若連季暖都忘了,那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記得他、愛他以及緬懷他。
陳楚在人世間就隻剩下季暖了。
“那就恨她,此生不再原諒。
”
……
我親自送季暖下的樓,她離開醫院之前讓我幫她照顧墨元漣,我為了令她安心就答應了,想着待會聯系姜忱讓他過來照顧他。
等季暖離開之後我問身側的荊曳,“昨天你和赫爾去了哪兒?
算了,我不問你的私密事,從今天起,我有别的任務要交給你。
”
我原本想詢問荊曳的意見問他願不願意做大做強上位,但是這樣直接問太傷人。
反正他是我的人,我直接下達命令。
“席先生讓我緊跟家主身側。
”
“呃,你忘了你是誰的人?
”
荊曳:“……”
“荊曳,你們可以聽席湛的話,畢竟你們以前是席湛的人,但我下定決心的事你們不可以再反駁,我安排給你的任務非常重要!
”
荊曳恭敬的問:“家主希望我做什麼?
”
“待會買一張飛機票去找談溫,他會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而且最近我不需要你在我的身邊,因為梧城比以往都安全。
”
他應承道:“是,家主。
”
“再說到桐城做新的任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朝九晚五的守着我,你和赫爾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這樣易促進你們的感情升溫。
”
荊曳:“……”
我是看着荊曳離開的,等荊曳離開之後我給談溫打了電話,他接通喊着,“家主。
”
“談溫,易冷的事吩咐下去了嗎?
”
“嗯,已經安排人着手計劃,會出一個策劃案,席家名下是有娛樂公司的,而且在業界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在資源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家主得轉告易小姐一件事。
”
我疑惑的問:“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