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個被席家判了死刑的廢物而已!
”
他錯愕到說話不連貫道:“廢、廢物?
”
我輕笑着諷刺問:“不然呢?
難道是垃圾?
”
在我眼裡他就是廢物垃圾!
是我時笙的恥辱!
他怒極反笑道:“席湛的女人就是剛!
”
他提起了我最不願意聽見的名字。
我沒有接他的話,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語氣提醒道:“好好享受這幾天的安生日子吧,待我過完新年……”
台上傳來悅耳的鋼琴聲,我低聲繼續道:“wt将是喪家之犬!
”
那邊笑了,“是誰給你的這個勇氣?
”
我不屑理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而我不知在另一邊的克裡斯一臉錯愕的望着正在翻閱書籍的席湛,震驚的問:“你的女人脾氣怎麼這麼爆?
不會是還記我的仇吧?
”
席湛頭也不擡道:“她一向很記仇。
”
她記仇,所以後來再也沒有原諒顧霆琛。
她記仇,所以他清楚她不會再原諒他。
席湛翻過一頁書籍,克裡斯愁着臉道:“早知道就對她客氣點了。
”
席湛擡眼看向他,嗓音冷然的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
克裡斯哪敢說自己起了色心握着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拍過他命根子的事?
這要是被席湛知道他現在當即斃命!
他趕緊打着哈哈說:“還不是把她推進了競技場。
”
席湛一怔,他那天狠狠的踢了她兩腳。
不知她的傷勢如何了,他的心底很是擔憂她。
可如今的自己不過是困獸之鬥,元宥那邊還沒有查到他的下落,這不怪他做事慢,是wt這邊為了藏起他竟然不惜毀掉百年基業。
現在能查到他下落的隻剩下席家的全球定位系統。
所以最快能找到他的隻有他的寶寶。
馬上快新年了,今日又是他家寶寶的生日。
席湛的心底滿是遺憾,收回視線看了眼婚戒。
這是她一年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是她想與他結婚的決心。
他歎息,自言自語道:“抱歉,令你傷心了。
”
他的時允啊,他的寶寶啊。
他終究欠她了。
哪怕那并不是他的本意。
可這就是他的世界……
災難與榮耀并存的世界。
……
音樂會隻持續了三個小時,結束後顧瀾之直接起身離開了。
他給我發消息道:“抱歉,下面觀衆衆多,我要是去找你一定會引起慌亂,我先走了,打算在桐城住一晚,明日接譚央回南京小鎮。
”
顧瀾之的這語氣像是笃定譚央會跟着他回南京小鎮似的。
他的心底其實也是吃死她了吧!
觀衆席上的人陸陸續續的散去,應該都準備着回家與家人團聚過新年吧,我坐在這兒不知道歸去何處,因為我沒有可以安心回的地方。
我在這兒待了許久,都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音樂館都沒人了,我起身偏眼看見放在旁邊的禮物,孤孤單單的在這兒也可憐。
我想了想拿起它出門,在門口看見候着的荊曳。
我将禮物扔在他的懷裡吩咐說:“你替我收着。
”
梧城的雪更大了,恍然間我想起一年多前,那時自己的生命左右不過三個月,在這附近的巷子裡我遇見了路燈下身影斜長的顧瀾之。
那時我以為他是顧霆琛,心裡還因為他給我的溫暖暗自生喜。
現在想來曾經的自己真是悲催。
就如現在這般令人悲催,依舊過的一團糟。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對荊曳說:“在這兒等我。
”
我踏入雪夜進了隔壁的巷子,漫長的巷子裡都是白盈盈的積雪,我走到當初的那個路燈之下感歎道:“最近怎麼總是覺得難過呢?
”
難過到開始翻着曾經的那些微微溫暖。
我閉上眼帶着哭腔道:“席湛,你打碎了我的信仰。
”
打碎了我好不容易重塑起來的愛情。
“嗨,小姐是一個人?
”
我猛地睜開眼對上一張異常漂亮精緻的臉。
我退後一步穩住問:“你怎麼在這兒?
”
他綻放着笑容道:“想你啊。
”
我轉身欲走,他跟随在我的身側問:“你讨厭我?
”
不,我一點兒也不讨厭他!
我甚至感激他救了瀕臨死亡的我。
可是我仍舊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牽扯。
因為席湛說過他陰晴不定!
說過他千金難買爺開心。
對于這樣的人我懶得打交道!
更不想将自己處于任何不穩定的環境中!
我明明排斥他的一切,可他突然來句,“笙兒,生日快樂。
”
除開顧霆琛,他是第一個親口對我說生日快樂的人!
是第一個我願意接受而不排斥的祝福!
心底的堅強和自我鎮定在這一刻統統粉碎,我站在原地淚流滿臉,不知道在委屈什麼,也不知道在難過什麼,可就是忍不住心底的悲傷!
少年走到我身側問:“小姐,你哭什麼呢?
”
我哭什麼呢?
!
我輕輕地說:“我也不清楚。
”
他溫柔問我,“很難過?
”
“商微,我這一生注定失敗。
”
他不屑道:“你的人生才開始沒多久。
”
是的,才開始沒多久。
但漫長的像是走完了一生。
我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要去找荊曳回家,商微攔在了我的面前,我伸手推了他一把,胳膊纏上了他的耳機線,那副騷包粉色帶着碎鑽的耳機掉了,他伸手去撈,我好奇問他,“為什麼總戴着一副耳機?
”
商微沒有理我,我低聲問他,“幹嘛不說話?
”
他仍舊沒理我,我罵了一句聾子。
我繞過他離開,沒一會兒他喊着我,“小姐你去哪兒?
”
他一會兒喊我笙兒,一會兒喊我小姐。
而且他的語氣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我沒有理他繼續往來的方向走,商微跑到我的身邊,像個少年似的溫柔、緊張的問道:“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我想跟你一起過新年。
”
我毫無情誼的拒絕道:“不可以。
”
他賣萌的說道:“小姐,我孤身一人呢,可憐可憐我吧。
”
我無意間說了一句,“你都不理我,我憑什麼帶你回家。
”
他懵逼的面色望着我問:“我什麼時候沒理你?
”
聞言我腳步猛地頓住,偏頭看向他的耳機。
隐隐的,心裡開始有了猜測。
我似乎還罵過他兩次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