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而明白,在墨元漣的心底并沒有是非觀,他什麼都不在乎,他從始至終就隻圖一個開心而已,這樣的男人太過随心,一旦過于随心就易制造麻煩,更沒有憐憫之心。
他自己都說過自己沒有憐憫之心。
我特意道:“先生,這樣是不對的,因為我們之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傭人而已。
”
他重複我的話問:“小小的傭人?
”
我扯着謊,随意的敷衍道:“是,我是這别墅裡同大家一樣的存在,隻是伺候先生的一個傭人,而先生的身份高貴,再說我……”
我想說我已經婚嫁,但身側的男人忽而打斷我的話,嗓音低低道:“身份不過是約束人的一種禁锢,心中有天地的人并不在意。
”
“先生想說自己的心中有天地?
”
墨元漣睥睨問我,“我是這個意思嗎?
”
頓住他嗓音突然惆怅的說道:“身份不過是約束人的一種禁锢,我剛剛是這樣說的對嗎?
時兒,雖然我嘴裡說着并不在意的話,可是我仍舊想要努力成為一個能配得上她身份的人,雖然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因為她嫁做人婦成為枉然,可我并不後悔,至少在這些年的時間裡……我又得到了一些什麼呢?
”
墨元漣的眸光異常彷徨的望着我。
我心底因為他的這些話顫抖的厲害,是憐惜是替他感到委屈,但沒有絲豪的憐憫。
墨元漣需要的從不是憐憫。
我一時失語,沉默的對上他的視線,他想了半晌苦惱的說道:“我好像得到了一些什麼,又好像沒有,可是至少……我好像能夠在她不知情的地方守着他,用自己的權勢。
”
如此卑微的墨元漣……
錯,是卑微的雲翳。
眼前的這個墨元漣是雲翳,即使他針對天底下所有的人,可在他的心底……無論是墨元漣還是雲翳,他都滿心的想着我一人。
而且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
我曾經并不太懂他的那些情緒,頂多因為我也暗戀過對他略微的感同身受而已。
可現在……
當我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漸漸的去了解他的時候,現在聽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底更為壓抑,甚至不知所措。
我何德何能被他惦記十四年?
我何德何能成為他喜歡的女孩?
我何德何能成為他的信仰?
!
眼睛酸楚的厲害,墨元漣面色感到奇怪的問我,“怎麼哭了?
是我咬的勁太重了?
”
我哭,是因為我憐惜他。
TV更新最快//
我真的真的非常憐惜我的元漣哥哥。
我不想讓他再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想成為他親人,哪怕是他并不需要的親人,我也想以這種身份一直陪伴着他。
我痛哭出聲,“是,先生咬的太重。
”
他歎息,“女孩子怎麼哭哭啼啼的。
”
“先生,女孩子本就愛哭哭啼啼。
”TV手機端/
墨元漣不信的目光望着我,“是嗎?
”
他蹲下身拉開了我的短袖,那兒的咬痕印很深,他拉着我起身道:“随我走吧。
”
我随墨元漣回到了他的卧室,他找到醫療箱替我擦拭着咬痕附近的血迹,等處理幹淨之後他才替我貼創口貼,咬痕太大,一張創口貼還不夠,為此墨元漣還皺着眉頭盯着我的肩膀半晌道:“怎麼能咬的這麼寬呢?
”
他的眸心裡透着彷徨。
他似乎總是在彷徨什麼。
墨元漣又給我貼了一張創口貼,最後見咬痕完完全全的被遮掩他才滿意的舒了眉。
我起身說了句謝謝要離開。
他留下我道:“陪我看會兒電視。
”
“哦,我替先生打開電視。
”
我起身過去打開了電視,随後回來自然的坐在墨元漣的身邊,他拿起沙發旁的遙控器調了一個播放動畫片的台,随後把遙控器放下一直沉默的看着電視,我想起上次在他家的時候他播放的好像也是動畫片的頻道。
這個男人是喜歡看動畫片嗎?
我心裡疑惑,但沒敢問墨元漣。
五分鐘之後動畫片結束開始了廣告,墨元漣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我有些頭疼。
”
我忙問:“先生喝點藥嗎?
”
他搖搖腦袋道:“我經常頭疼,腦海裡一直浮現着我和時兒長大後見面的場景,不清楚是夢還是怎麼回事……越想精神越爆炸。
”
他的記憶……
墨元漣記得曾經。
我大膽猜想他記得所有。
就是唯獨記不清我的長相,或者心裡将我們在梧城相識的那些場景當成自己的夢。
墨元漣一直揉着自己的腦袋,在不管用的情況下他開始敲打自己的腦袋,我忙起身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他突然猛的擡頭望着我,目光裡透着血色以及絕冷,他嗜血般冷酷的勾了勾唇道:“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