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0章 凍豆腐
樂平村,何家。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這話也能套在謝枭寒身上。
大晚上的,何家人正在做豆腐呢。
原來是接了一個酒樓訂單,明早足要三十闆豆腐。
怕明早趕不及,再加上他們家日日都泡着大量黃豆,材料都是現成的,索性晚上簡單扒兩口飯就開始了。
這會見謝枭寒前來,還當他們在城裡出什麼事了呢。
等解釋清楚,才松一口氣。
何福生一邊壓豆腐,一邊笑着恭喜。
“你們家的生意真不錯。
”
“是,小溪能幹,能勻給我多少闆豆腐?
”
“看你說的,你都開口要了,我哪能不給你做啊,要多少有多少。
”
何福生手一揮,爽快說道。
并非他說大話。
豆腐苦在磨漿,難在點鹵這兩塊,要是知道程序,尤其是他們家做慣了,做一闆的時間花費并不長。
酒樓的大單自然要吃,但謝家的需要也不能忽視。
謝枭寒就說:“先來二十闆吧。
”
“哦……嗯?
”
何福生愕然。
李青青在旁邊煮豆漿,聞言出聲勸說。
“二十闆是不是有點多?
雖然現在天冷,明天賣不完放在外面也不會壞,但那凍豆腐可不好吃。
”
他們家以前也試過拿豆腐做點花樣出來。
最簡單的就是冬日天冷,把豆腐放在外邊凍着。
倒是能吃,味道也與鮮豆腐有所不同,但味道上卻不如人意。
謝枭寒不欲叫他們知道空間,也不想多費口舌。
便依言改了口。
“現在有多少做好的?
且給我帶走吧。
”
“十闆,夠你們賣兩天的了,後日我就進城給你們再送十闆去。
”
“行。
”
謝枭寒給了錢,婉拒何福生的相送,帶着豆腐出了門。
到荒僻處,将十闆豆腐塞進空間裡。
回家去了。
如意巷的家裡,雲淺溪給睡醒了的謝枭文洗了臉,又問他頭可還暈?
謝枭文乖乖回答,“有一點。
”
但眼神清明,看着沒什麼大礙了。
雲淺溪想醪糟裡雖然有酒精,但度數非常低,而且那裝醪糟的碗又小,應當不妨事。
可能就是謝枭文歲數小,頭一回接觸反應大了點。
以防萬一,她給小孩喝了點靈泉水。
謝枭寒還沒回來。
雲淺溪把做好的菜收到空間裡,以防變涼,拿了小面包給小孩墊吧幾口。
閑着也是閑着,本來想教小孩認幾個字的。
但看小孩臉上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的紅暈,雲淺溪不免想起他那個不靠譜的哥哥。
算了,這會還是不要當嚴厲的嫂嫂了。
雲淺溪選擇陪他玩跳房子。
這是她小時候的遊戲。
堂屋地上拿粉筆畫出格子,兩人玩出歡聲笑語。
三輪過後,謝枭寒披着寒風到家。
他見家裡這一大一小玩的鼻尖上都冒出汗珠,笑道:“你們倒是會找樂子。
”
謝枭文笑嘻嘻。
人到齊了,開飯。
飯桌上雲淺溪問起何家。
謝枭寒如實相告。
知道何家現在忙得腳不沾地,雲淺溪也是替他們高興。
“今年定能過個肥年。
”
“是,他們才掏了家底買屋,有生意可做自然是好的。
”
謝枭寒又問起凍豆腐。
“真的難吃?
”
“哪會啊,凍豆腐可是極品,特别吸味。
”
雲淺溪一聽就知道何家為啥做不出來,因為少了一道步驟。
凍豆腐并不能簡單粗暴的直接扔外面凍,而是要先蒸後凍。
“你想吃,回頭我弄一點。
”
“嫂子,我也要吃。
”
謝枭文緊忙舉手,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雲淺溪給他盛了碗白菜湯,故意闆起臉。
“少不了你的,别光吃肉,多吃點蔬菜。
”
天天睡火炕,又多吃肉,當心上火便秘。
小孩明顯更偏愛肉食,但不敢違抗嫂子,隻好委委屈屈的把白菜吃了。
“好吧。
”
“乖。
”
飯畢洗漱後,謝枭寒先送了弟弟回屋安置,才進主屋。
雲淺溪坐在桌子邊數錢,低頭随口問他。
“确定妥當了?
炕可熱,木柴夠燒到明早的嗎?
窗戶可留了口?
”
“弄好了,你還不信我啊。
”
提起這個,雲淺溪不免擡頭看他一眼,語氣幽幽。
“那麼請問,是誰給小孩喝米酒的呢?
”
“……”
謝枭寒辯無可辯。
但他委屈。
實在是當時他隻想着天冷,買碗熱醪糟給媳婦暖暖身子。
至于弟弟嘛,順帶的罷了。
“咳咳。
”男人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轉移話題,“咱們今日營收多少?
”
數錢實在是讓人高興的事。
雲淺溪也懶得揪着前面的事,便順着他的意,輕輕越過。
“五百五十文哦。
”
套餐賣了三十份,後邊魚湯沒了,買套餐的就少了。
畢竟前面買的人有魚湯,後買的沒有,心裡總會有點落差,單賣的土豆和豆腐賣了二十份。
大概是三分之二的利潤,甚至更多。
淨利潤姑且算四百文,十分可觀!
“還有呢,買豆腐剩的,你給多了。
”
謝枭寒将懷裡的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雲淺溪沒收,反而又拿了二兩給他。
“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能總問我要錢,身上還是要放點的,這二兩你拿着用。
”
“行。
”
這話在理,謝枭寒也沒拒絕,将錢收下了。
數完錢就睡覺了。
不過因為今天的開門紅,雲淺溪有點興奮。
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騰,一會嫌棄炕熱了,一會嫌棄被子厚了的。
直到她嫌男人的腿挨着她,腿上汗毛蹭到她的時候,男人睜開了眼睛,裡面帶着危險。
“睡不着是吧?
”
“……不。
”
“真不想要?
”
這次男人換了一個路線。
他靠坐在床頭,神情似笑非笑。
一條長腿曲起,緩緩拉開了自己的内衫系帶,露出小麥色的胸膛和塊塊分明的腹肌。
誘人極了!
反正雲淺溪特别吃這一套。
她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獵人含笑看着小鹿自投羅網,随即露出本來面目,鉗制住小鹿的四肢,讓其逃脫不得。
“小溪……”
一聲喟歎自男人嘴裡發出。
吻落在耳垂上,雲淺溪隻覺得渾身戰栗,眼裡不自覺泛起了水光。
窗外北風呼嘯,屋内卻逢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