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63章:族譜由勝利者改寫
其實,如果不是被蕭蘭蘭無意間發現了他受傷的事情,蘇宴清是不打算讓她知道的,畢竟知道那些事,隻會徒增她的煩惱。
但是,蕭蘭蘭卻很強硬的表示,如果以後要選擇在一起一輩子,那互相都應該坦誠,她喜歡他,在乎他,所以就會接受他所有的好與不好。
如果他打算一個人扛,什麼都選擇沉默,那她接受不了這樣,還不如趁早結束的好。
她這性格,算是把蘇宴清死死的拿捏住了,因為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後續,醒酒湯喝沒喝那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兩人在一起的時光本就不多,而且短暫,所以都很珍惜這難得的獨處時間。
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蘇宴清将額頭抵她的額頭上,兩人深情對視,他沒忍住,吻了她。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唇,以前最多隻是擁抱一下,拉拉小手,蕭蘭蘭有主動親過他的臉,隻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就足以讓蘇宴清的心為之不安分好幾天,每每想起,就連心尖尖都在發顫,久久難以平息。
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但奈何兩人都很笨拙,隻知道嘴皮子碰嘴皮子,吻了許久才稍微找到一絲技巧。
蘇宴清的酒也醒了,她靠在自己的肩頭,眼皮子上下打架,沒忍住睡着了。
趁她打盹,他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支漂亮的桃花簪子,輕輕的插入了她的發間。
蕭蘭蘭都沒有察覺。
他雖然很不想和她分開,但也不忍心她跟着自己傻坐在這外面吹風,犯困,所以親自送她回了房間。
兩人依依不舍的,拉着的手都不舍得放開,迎春和抱夏站在房門口,看見自家小姐與公子這般難舍難分,都低着頭捂着嘴偷笑。
待到她房門都已經阖上了,他還舍不得走,便一直站在外面,看着她房間的燭火點了又吹息,這才離開回了蕭府為自己準備的客房。
一大早,天才剛剛亮,蘇宴清手頭上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便急着走了,連早餐都沒留下吃一頓。
蕭蘭蘭起床,抱夏為她梳頭,她掃視了一眼桌上的那些首飾,一眼就看到了那支擺在很顯眼的地方,從來沒見過的一支粉瑪瑙桃花簪子。
她拿在手上仔細端詳,印象中自己并沒有這樣一支簪子,而且,她在女學這麼久,也多少認識幾樣好東西了,她知道,這是極為珍貴的粉瑪瑙。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想到了蘇宴清,他喜歡送自己簪子,每一支都是親手雕刻的,在同一個地方,都會刻上自己的名字中的蘭字。
她用手一摩挲,果然如此,于是會心一笑。
抱夏很會察言觀色,透過銅鏡看到她在笑,這才搭腔:
“小姐昨夜回來的晚,許是累了的緣故,都未曾發現自己發間多了一支簪子呢!
”
昨天晚上也是困的厲害了,所以洗漱的時候也沒有發現。
“今天就繼續戴着吧,好看的緊呢。
”
她不想辜負他的心意。
“那便配那件淺粉色的齊胸襦裙吧,裙角繡的也是桃花,與這簪子極為相配!
”
因為蕭鶴川總是時不時參加一些詩會,賺到一些可觀的外快,所以時常給姜歲還有蕭蘭蘭買成衣穿,現在姜歲和她的衣櫃裡面,多的是漂亮的襦裙,顔色不一,款式各異。
如今的蘭蘭行走在外,也是越發像一個千金小姐的派頭了。
日頭升起,新婦要給公婆敬茶,蕭家人都得在場,人逢喜事精神爽,蕭勤娶的美嬌娘,神清氣爽,臉上的笑不曾淺過,他帶着宋婉來到主廳,蕭父蕭母已經等在那裡了,一人手裡拿着個紅封,是給新婦準備的改口費。
宋婉給公婆下跪敬茶,然後改口叫爹娘,蕭母和蕭父把改口費給她,之後大家才入坐吃早飯。
齊修遠和陸堯也還在,吃了早飯以後和蕭鶴川一起去書院上課。
……
蕭鶴川打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在思索着蘇宴清和蘇宴禮的事情,他努力的回想着上輩子,自己在濟州這幾年,因為葉姝的緣故,也接觸到了濟州的上流圈子。
蘇宴禮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因為前世,蘇宴清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所以雙腿落下了殘疾,也間接失去了蘇家繼承人的資格,他回到濟州以後,就是一個廢人,蘇老先生未過世的時候,他和蘇夫人還能在蘇老先生的庇佑下好好生活,蘇宴禮再舞也舞不到蘇老先生眼皮子底下。
直到蘇老先生過世,蘇宴清母子才算是迎來了人生極為灰暗的下半生。
隻知道,母子倆後期是被蘇宴禮以某種手段趕出了蘇府,甚至在族譜之上直接劃去了母子倆的名字,還改為了自己的生母為正室,自己為嫡出,強行給自己正名。
當真是應驗了那一句,曆史由勝利者改寫的話。
他這個叫族譜由勝利者改寫。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後續有派人關注濟州的一舉一動,他雖然後期未曾再回過濟州,但一直找人監視着葉姝和葉從文父女後續的下場,因此,他也算了解濟州部分形勢。
蘇宴禮雖然是庶子,但是及冠成婚以後,便單獨開了府邸。
他自己就是妾室所出,所以除了自己的正室嫡妻以外,府上還有兩名貴妾,但兩個妾室都是正經人家出身,蘇府家教是不允許子弟和一些身世不清白的女子有染的。
但是蘇宴禮似乎在子嗣上有些艱難,成婚四五年,膝下才育有一女,他想要個兒子的心比較迫切,到後面接手蘇家以後,那顆心就越發強烈了。
那時候,他已經年過三十,曾暗中巡訪秘藥,做的極為隐蔽,之所以會被蕭鶴川知道,還是因為一次機緣巧合,而且他還得知了一個連蘇宴禮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他其實是個絕嗣之身!
但那時候,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不足挂齒,隻知道後來,蘇宴禮曾大張旗鼓的将一名外室女擡進了府中,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他便喜得麟兒,風光大辦滿月宴三日,城中鬧的沸沸揚揚。
但之後不久,便傳來了他正妻因病薨逝的消息,最後續弦的,不是兩位貴妾,而是那出身瘦馬的外室女,隻因她替他生了唯一的一個兒子。
思及此,蕭鶴川再一次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