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05章:和青樓女子有何區别?
“你公然賄賂本官,當着這麼多濟州百姓的面,若是這麼輕而易舉的揭過去,傳到刺史大人耳中,可是要問罪本官的,待到堂審過後,本官要将你緝拿下獄,否則,作為整個濟州城的父母官,本官豈不是會遭受萬人唾罵?
”
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剛好拿葉從文殺雞儆猴,一方面能讨好朝廷新貴,還能為自己掙個鐵面無私的好名聲。
他這決定一出口,外面觀看的百姓,全都響起掌聲。
“好,幹得好,就是不能慣他們這些有錢人,以為有錢就可以徇私枉法,目中無人了。
”
葉從文頓時整個人一軟,他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不靈活了。
葉姝也是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她手心已經出了很多汗,整個人在微微發着抖。
她不明白,她爹是豬腦子嗎?
還敢把這種事情鬧上公堂?
就是為了那可笑的儒士之名,其實他隻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葉家的名聲,甚至白雲書院的名聲,根本沒想過她這個女兒。
她現在坐在公堂之上,也不能為自己辯解,又沒法逃離,她恨不得去死。
而葉從文,已經完全沒有了來時的那種氣勢,如今整個人頹廢的坐在地上。
他要是被關進去了,白雲書院怎麼辦?
等他再次出來,怕不是早被那些老家夥瓜分了。
那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便白費了。
他現在隻想有人來救救自己。
沒多久,羅賢便被帶上了公堂,他已經被柳懷風給收買了,會在公堂上指認葉姝。
“羅賢,今日傳喚你來,你可知所為何事?
”知府大人拍了拍案闆問道。
羅賢跪下,低着頭,不敢四處張望,但卻畢恭畢敬:
“草民知道!”
“那你看看這位姑娘,近一年以内,是不是前後三次到你那裡,開過堕胎藥?
事關人家姑娘的清譽,你可不能胡言亂語!”
羅賢擡頭,看向葉姝,先前,葉姝每次過來找他開堕胎藥,都戴着面紗,沒有露出過相貌。
可是,她這坐着輪椅的樣子,簡直太打眼了,想不印象深刻都難。
再者說,一年到頭,正常人家能有幾個來開堕胎藥的?
最常來的,就是青樓的老鸨們。
“這位姑娘,我雖然不敢很确定來開堕胎藥的人是不是她,但是我很确定,前後來過我店裡三次的那個姑娘,也坐着輪椅,還帶着兩個婢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其中一個婢女,右手虎口處,有一個紅色的朱砂痣。
”
人家戴着面紗,他不好直接否認,隻能說細節。
葉姝已經滿頭大汗,汗流浃背,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無比。
毀了,她這輩子算是毀完了。
從此以後,名聲也就此臭了,她也不想再辯解了。
“傳葉姝身邊的貼身婢女上堂!”
如星和如月一直在堂外等着,聽見傳喚她們進去,她們也沒耽擱。
今天過後,她們很快就能恢複自由身了,她們應該感到激動。
“你們當中,可有人右手虎口上,有一個朱砂痣的?
”
“我有!”
如星将右手伸出來展示,露出虎口處的朱砂痣,羅賢一看,連忙指認:
“沒錯,就是這顆痣,一模一樣,現在我可以确定了,到我這裡堕胎幾次的姑娘,就是她!”
羅賢很肯定的指了指葉姝。
有了他的指認,全場嘩然,再次沸騰起來,全是罵葉姝浪蕩的。
還有大喊,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就應該拉去浸豬籠。
葉從文也懵了,他直勾勾的看着葉姝,滿臉的不可思議。
虧他還這麼相信她,是個清冷孤傲,把名節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孩子,但卻沒想到,做出這麼毀人三觀的事情。
自己半生都在教書育人,卻忽略了對自己女兒的教育,總想着她不良于行,頂多隻是脾氣差一點,也不會鬧出多大風波。
可如今呢?
就是自己的縱容和遷就,才造成了今日的結果。
“她果然堕胎過三次,那這個大樹說的,豈不是都是真的?
她養了很多面首,濫情,那染上花柳病,也是真的了?
”
“那肯定是真的啊,這和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别?
和那麼多不同的男人發生關系,能不染病嗎?
”
“原來大戶人家,書香門第的女兒,也這麼不知檢點,這個葉從文,還自诩德高望重,教書育人,結果養出來的女兒,卻是這麼個玩意,啧啧啧……”
“是啊,原來有錢人玩的更花,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看她這馬車上鼓鼓囊囊的,估計就是染了病,不好意思待在濟州了,想跑去外地醫治吧!
”
事情到這一步,也就差不多明了了,葉從文口口聲聲要個公道清白,到頭來發現,小醜竟然是他自己。
公道清白沒有争到,反而是加速了葉家的滅亡。
“事已至此,相信真相已經明了了,葉從文,你要的真相已經給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是你自己非要鬧到公堂上來的,如今,要怎麼處理,本官管不着,但你公然賄賂本官的事情,沒有的選擇。
”
“來人,将葉從文抓起來,下獄,罪名便是,公然賄賂朝廷命官,引誘朝廷命官徇私枉法,先關上三個月再說。
”
“至于葉姝,你作為一個有夫之婦,卻絲毫不知檢點,敗壞世俗風氣,有違女德,女戒,女訓,犯了七出之條,按照律法,就算拉你浸豬籠也不為過,但本官還是那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日後好自為之吧,退堂!”
知府大人一拍案闆,堂審結束。
葉從文被兩個衙役押着,關進了牢房。
他也懶得掙紮了,他再反抗還有什麼意思?
他的名聲,包括葉家的名聲,還有整個白雲書院的名聲,都毀在這個逆女手上了。
三個月,三個月以後,怕是早已經物是人非。
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徒留葉姝一個人在公堂之上。
也沒人敢靠近她,怕染上病。
“走,我們離開濟州!”
良久之後,葉姝很平靜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既然濟州沒法待了,那她就換個地方。
但是,可能嗎?
離開了濟州,她就能重新開始,那蕭鶴川費盡心思的謀劃這些,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