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5章秦妙音仿照秦音塑造自己,五哥危
“小音,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即便阿禮有錯,可現在秦肆分明雙腿完好地站在這裡,可阿禮卻是已經徹徹底底失去了自己的雙腿啊!
”
“我知道你怨怼我們君家所有人曾經偏心君棠月,可現在我們都已經改過自新以你為重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
”
君司煊難以置信地開口,他當然知道秦音為秦肆報仇而對付阿禮也不算有問題。
但,事實是。
秦肆完好無損,阿禮卻因此受到了一輩子無法抹滅的傷害。
弱者,總是更招人同情的。
他下意識的話,以及逐漸離譜的三觀,已經讓秦音連與他再對話的興緻都沒有了。
這分明就是雞同鴨講。
現在的君司煊也是本質上的他,終究是利益為重的,他甚至無法理解利益之外秦音一次次“離經叛道”的行為。
一家人分明就是一個命運共同體。
在秦音傷阿禮的同時,她便已經做足了背叛的姿态。
秦音沒再理會他,幹脆地往後退了兩步,拉着秦谟便要大步往法赫曼所在的高台之上去。
與此同時,秦寒和秦妙音都同時慌了。
他們剛才按兵不動就是看見君司煊已經按捺不住地做了馬前卒。
可現在眼看秦音還有要做“獵人”的想法,趕緊上前想要攔住她。
“秦音,你這麼急着要上高台,是非要上去糾纏我哥,好讓他再為了你這花季少女的資本,冷落敵對我這個親弟弟?
”
“音音是我養大的不錯,可她才是法赫曼名義上的養女,你現在這樣不幹不淨的身份,難道不該羞愧?
”
“你要是真為秦家人着想,就不會樂意他們被你的爛名聲卷入這腌臜漩渦,你終究是個嫌貧愛富的玩意兒,又何必裝得多高尚呢?
”
秦寒越看秦音那副“為虎作伥”“桀骜不馴”的姿态就越看越不爽。
他最窒息的是,以自己與法赫曼的關系,他的額頭上居然也被激光烙印上了編碼。
呵,那些操縱這懲戒之事的下屬,竟那麼沒有眼力見兒,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可他此刻卻不敢再大喇喇地對法赫曼發起質問,隻能從秦音這裡入手,想要擊碎她的自尊。
小姑娘最是臉皮薄。
秦音隻要真的看重秦家人,她但凡要點臉,就該知道自己這會兒就該滾蛋了。
而她要是真臉皮厚地不滾。
便也正中下懷地讓人看出秦音對秦家父子本就是居心不良的。
不論從什麼方面來看,他都是得益方。
這麼想着,他便靜候起秦音的反應。
隻是,他等了半刻。
秦音也并沒有表現的多激動,反倒隻是靜靜擡眸用一雙幽涼淡漠的眸子凝着他,絞着他,讓他不寒而栗。
“真好笑,我為什麼要為他們着想呢?
”
“委屈自己給秦妙音讓位置,還要自诩善良大方?
讓你失望了,我就是壞種,還是個被秦爸爸和谟哥小肆捧在手心裡的壞種。
”
“你有什麼不滿嗎?
”
“不滿,就憋着。
”
“半壺水響叮當,真以為自己多了不得?
額上頂着的編号250,你真當你智商也有250?
”
秦音淡淡的笑,她自小就被秦浔之如珠似玉地養大,秦爸爸養的不僅是她的身體成長,更有讓秦音更自信。
相信任何時候,隻要是秦家父子,就會将她作為第一要選。
其他的永遠都是其次。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秦音故意壓低了聲音挑釁秦寒道,她之前之所以不動秦寒,心裡多少顧及着他好歹也是小叔這一身份。
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隻是小叔而已,憑什麼插手她與秦家的關系,還非要塞一個所謂的“養女”在他們中間?
“你……你,秦音你簡直目無尊長,我哥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
“簡直将你養得狂悖無道,連對長輩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即便射擊能耐再大,你這樣的性子難不成還有資格執權?
”
“你真是一點都不如我家妙音,大哥憑什麼要你?
難不成真是因為你的皮囊還算秀色……”
秦寒破防了,他與大哥才是至親血脈。
可秦浔之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外人将他排擠,甚至往他額頭上也烙印上編碼。
這是要大義滅親?
他正發着癫,突然天空一聲巨響,長槍子彈再次沖破空氣而來,直直地紮入秦寒想要再上前與秦音糾纏而伸出的右手。
“砰!
!
”
槍聲擲地有聲。
秦浔之站在高台之上,忍無可忍地扣動了扳機,直接了當擊中了秦寒的一隻膝蓋。
一時間,血流如注。
“啊!
……大……大哥?
你為了她傷我?
”
秦谟表情淡淡上前,又是一腳簡單利落地踹在他剛被子彈擊中的膝蓋上。
這一腳,用足了力道。
秦寒隻覺得自己那隻腿幾乎都不再屬于自己一般了地疼痛。
“秦寒,我都說了,音這個字,她不配用!
”
“呵,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來曆不明的養女身份也能讓人逞威風。
”
“你恐怕不知道吧,秦音兩個字,早就在父親剛回沙特A國時,就已經将名字寫入了族譜。
”
“她當然不是養女。
”
“因為,法律承認範疇内,秦音是法赫曼的親閨女!
”
“你還有什麼不滿嗎?
一并說了,我也好一并處理。
”
秦谟眼神冷鸷,好似秦寒再敢多說一句,他甚至不用上那高台用槍獵殺他。
現在,即刻。
他就能将他大義滅親!
!
秦寒被秦谟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種恐慌。
秦谟與秦浔之不同,他從小便沒有在自己的身邊長大的,對他的親緣之情十分淡薄。
加之,秦谟當年突然出事成了植物人的事情本就疑點重重。
他與秦谟的交情本就不夠深刻。
現在又有交惡的趨勢。
難免……他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秦寒心慌,他下意識轉頭看向秦妙音,秦妙音收到了信号,趕緊上前為秦寒擋住秦谟咄咄逼人的目光。
“大哥,求你不要這麼對小叔。
”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不小心手槍走火讓大家都受了驚吓,這才自家人都不認自家人了。
”
“我現在就給秦音姐姐道歉,音這個字确實是我不配用,我可以放棄這個字的。
”
秦妙音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一方面是為秦寒求情,一方面更是想要在秦谟的面前露露臉。
她之前并不知道那位曾經的傳奇人物秦谟居然還能醒來。
他是法赫曼的嫡長子。
隻要他蘇醒,那麼後續接替皇位的機會基本上是闆上釘釘的。
她還想在沙特A國有一席之地,那就必然得讨好好他。
秦妙音說着,哀哀戚戚地上前一步,白皙的手趁着秦谟正打量秦寒的架勢,輕輕牽住了他的衣角,并且有些委屈撒嬌似的輕晃一下。
她也想得到秦谟的偏愛。
秦音憑什麼比自己那麼不足,隻是初來乍到而已,卻搶走了她觊觎了十幾年的一切?
她臉色蒼白,好似隻要秦谟敢甩開她,她就會随時摔倒暈倒一般地脆弱。
秦妙音的手腕本就受了傷,要是秦谟沒個輕重,将她害得落殘也不是不可能。
而她,至始至終端的是善良無辜的姿态。
她的額頭上雖然也被烙印。
但她卻并不算惶恐。
畢竟,法赫曼隻要還顧惜着那人的名聲,就不會輕易真的動自己。
畢竟,她是那位的遺孤……
衣角被陌生人觸碰,秦谟的眉心緊蹙,終于忍不住地看向秦妙音。
并沒有絲毫顧惜的。
他反手利落甩開她,甚至在她跌倒後,還氣不過地上去照着她腹部又送了幾腳。
成年男人的力氣,本就是使不完的牛勁兒。
這幾腳踹下去,秦妙音痛得絞腹淚崩。
“大哥……你……你踹女人,還打女人?
”
秦妙音難以置信,她看秦谟對秦音那言聽計從又寵溺的姿态,猜測他看起來再兇,好歹也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主兒。
萬萬沒想到,秦谟的溫柔,是獨家專屬。
僅秦音獨享的。
這一刻,她幾乎妒忌到發瘋!
!
秦音憑什麼?
她秦音用了“音”字,那就成了她的專屬,旁人也不準用?
實在太霸道強橫。
可,這一刻,秦谟淡定地持槍俯身,将黑洞洞的槍口随手抵在她的腦門上,她卻又不敢不從。
“米娅,這才是你一直在沙特的名字。
”
“而秦妙音,是你在法赫曼回到沙特A國後故意取的,對不對?
”
“米娅,不要妄圖謀奪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特别是我家音音的。
”
“我家音音善良惹人憐,可我不是!
”
“我殺過人的!
”
秦谟走到米娅身邊,半蹲下身,陰鸷的眸如涼薄冷血的蛇蟒鎖定她。
他冷淡至極地開口,肅殺之意嘯嘯。
最後一句話,更是故意壓低地落在米娅的耳邊。
米娅表情一窒,原本想要謀奪他寵愛的心緒突然就被擊碎個徹底。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善茬。
他……竟是比秦浔之更可怕的存在。
秦谟說完這句話,輕聲冷笑,目光突然落在她剛才故意傷及自己手腕的地方。
那是她自己故意弄的傷口。
外行人或許看不出差别。
但如果是曾長期與槍械打交道的内行人,便能極快辨别出,兩者傷口的差别。
直覺告訴米娅,秦谟是後者。
她下意識想要将傷口藏起來。
可已經晚了。
秦谟手中的槍剛給了秦寒一子彈,此刻又是毫不留情地抵在了米娅受傷的那隻手腕傷口處。
米娅吓得魂飛魄散,她瘋狂後退。
可,身後已經有人一把将她想要扭動掙紮的身軀給按住。
緊接着。
又是一聲槍響。
“砰!
!
”
秦谟再次扣動扳機,好似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一般。
他說過,他不容許任何人欺負他養大的小姑娘。
他必然說到做到。
這一槍,穿透血肉,破碎了米娅的腕骨。
“啊啊啊啊!
痛,救命啊!
!
”
“秦谟你瘋了?
我……我練了十幾年的槍械,我的手是用來端槍的……”
“小叔救我,小叔我不要變成廢人啊,求你快讓他這個瘋子停下來吧。
”
“父親,父親您難道忘了,我是被誰交給你撫養的嗎?
即便我不是你親生的,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
米娅的精神,在腕骨破碎的那一刹那,徹底魔怔。
她引以為傲的神槍手稱号。
她練了十幾年的槍械射擊,隻為成功晉級真正的皇室階層。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是秦音,都怪秦音。
分明她馬上就能赢了,就能成為法赫曼的公認的親閨女了。
她為什麼要來搶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才是那個真正該腕骨破碎的。
米娅受傷的手腕是右手,此刻已經斷了徹底。
她蜷縮在地上,淚如雨下。
委屈可憐的樣子惹人憐惜,但卻沒人敢上前安慰。
大家都在秦浔之的強威之下,苟延殘喘。
不敢輕舉妄動。
米娅的聲音很大,秦浔之站在高處自然也聽到了。
這四年,他一直将米娅視作透明人,任由她頂着自己的“養女”身份,享公主待遇。
雖他從不承認。
但到底也沒把她踹了,這也是她的本事。
米娅原本就沒有中文名,是她發現秦家人人都有中文名字,并且姓秦。
這才诓得秦寒為她取了這個中文名字。
秦、妙、音!
多好的名字啊。
秦肆不是總冷漠路過自己,私底下悄悄喝醉酒時委屈巴巴地叫“音姐姐,我錯了”嗎?
父親法赫曼不是總愛遙望大漠華夏的方向,眼神溫柔地低眸裁剪禮裙。
嘴上還念着“不知我家小音今年長高了多少,爸爸做的裙子小音會不會穿着不合身”這樣苦惱又委屈的語調……
他們既然那麼喜歡那個所謂的“音”。
又毫無寄托。
那麼,要她來做這個寄托又如何?
秦寒是從小将她養大的人,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
而他卻并沒有選擇阻止。
反倒是特地跟着秦浔之去了華夏一趟。
那一趟,他将他看到秦音的舉止言行,以及容貌儀表,都一一彙總給她。
皇室擅仿妝傑出者不少。
她讓人将自己眉眼間修飾得與秦音相差無幾,但還是私心裡保留了琥珀色眸子與金發。
她可以做一個很合格的仿冒者。
坐穩那位“秦音”的位置。
她自己都以為自己那麼大的變化,在法赫曼和秦肆面前多少也會露出馬腳。
可,他們居然毫無發覺。
說來可笑,他們曾經恐怕甚至從未仔細看過她原本的真容呢……
這一刻,米娅隻覺得自己好恨。
右手手腕被子彈穿透廢掉,可她的左手還完好,并且還放着一把她準備替換壞掉手槍的長槍。
恨意纏繞。
她突然左手扛起槍,對準了秦音的臉,孤注一擲地扣動了扳機:“秦音,你就不該回來!
”
“搶走我的一切!
!
”
“我要你付出代價,去死吧!
”
千鈞一發之際,秦音反應過來就要躲開。
突然,一抹黑影蹿了出來。
嚴嚴實實将秦音擋住,子彈也精準地穿透他的身軀……
“小……小音,抱歉……五哥來晚了……”
秦音隻覺一股電流飛竄神經。
君司钰?
他怎麼來了!
他憑什麼為自己擋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