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釣魚的方法高明,但隻可惜是遇上了燕初天。
他都是察覺到了這釣魚的手段,自然不可能上鈎。
隻見燕初天右掌輕輕探出,化掌為刃間,從那指刃之上,都是有着一縷精純至極的玄陽氣湧現而出。
雖說以靈力也是能抹滅這印記,但總歸還是玄陽氣更為好用,也讓燕初天最為的得心應手。
待得玄陽氣彙聚到某種程度,燕初天便朝前再度探出一段距離。
與此同時,那彙聚的玄陽氣已是順應他的命令,迅速湧上那矮山土層某處,毫不起眼的印記氣息源頭。
再之後,不過是數息間的功夫,這印記便是在燕初天的玄陽氣下,破碎湮滅。
将這印記抹除,他自然不會再猶豫下去,當即便再度化掌為刃,迅速将矮山撕裂開來。
因為燕初天也是知道,在他将印記抹滅的刹那,那不知身在何處的印記之主,也是該知曉了這裡的動靜。
事實也是如同燕初天所想,在他将印記抹滅刹那,那不知處于多少裡外的一道人影,臉色蓦然一凝。
緊接着那一雙眼眸之中,鋒芒之意不斷顯露,緊随其後更是又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
這般釣魚手段他布下了數處,雖然中計之人屈指可數,但他倒是從來沒遇到過,能察覺到他的釣魚手段後,更是将其印記抹除者。
冷笑之餘,他也是再不停留,當即腳尖輕踏地面,身形已然如同幽影一般,朝着那不知多少裡外的燕初天所在方向而去。
隻是待其終是趕到,那矮山上除了漫山遍野的狼藉,哪裡還會有燕初天的身影。
與此同時,燕初天已是躲在某處隐匿的低谷之中,用以從那矮山内搜尋到的晶髓,打磨天府。
如此打磨下,半日光景悄然逝去。
半日之後,伴随着一口濁氣的舒出,他緊閉許久的眼眸,終是緩緩睜開。
此刻,燕初天已是将自身三千七百丈的天府,都是打磨完全。
換言之,他已是徹底站在了天府境三層的圓滿。
也是不少人所說的,準天府境四層。
但燕初天最為明白,所謂的準天府境四層,隻是好聽點的說法。
他這準天府境四層的境界,隻怕讓這天漠内圍的諸多銀牌弟子看了,都是會不屑一顧。
不過若真是有人因此輕視自己,甚至對自己輕蔑而動。
那完畢圖不介意讓對方知道,他這個準天府境四層,可與一般的準天府境四層不一樣。
若是輕視于他,可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言歸正傳,既然已是将身上的晶髓都是用盡,那燕初天自然不可能再在這低谷内停留。
況且于其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能找到高品級的晶髓。
若是能找到一塊真正的六品晶髓,或許他便是能夠趁機,真正破入天府境四層。
當然,在這之前能先多磨砺磨砺,鞏固自身的底蘊,才是最好的情況。
總而言之,在其睜眼後不過十數息時間,他便是直接掠離了這片低谷。
接下來的日子,燕初天在這天漠内圍四處遊蕩,搜尋着那些晶髓氣息。
可惜的是,晶髓氣息雖然找到了不少,但真正高品級的晶髓,卻都沒有讓他遇上。
不過就算隻是這樣,也讓他收獲了一塊四品晶髓。
可想而知,天漠内圍的晶髓資源,究竟比起外圍濃郁了多少。
對于這些晶髓,燕初天倒也是來者不拒。
畢竟就算是找到高品級晶髓,用以作為自身突破的契機。
但把握突破契機間,這些低品級晶髓,也是能發揮出不小的輔助作用。
而這一日,就在燕初天一如尋常,在那山脈間感知搜尋着晶髓氣息時,卻陡然在那山脈溪澗旁,望見了一道昏死的身影。
靠近一些,燕初天看得更為清楚,這當真是一道昏死的人影,并且更是一個女子。
燕初天不是什麼爛好人,自然不會随意就救這女子。
但視線從這女子面龐上閃過,看清其雖是蒼白,但仍頗顯嬌豔的面孔後,終究還是停下了本欲離去的腳步。
因為這女人他見過,是他雲天一脈的銀牌弟子。
至于為何有印象,除了當日的湊巧一眼外,更是因為在當日,這女子對他們這些銅牌弟子,顯得頗為驕傲。
不過就算是這樣,但這女子終究是他雲天一脈的弟子。
況且燕初天也是想從這女子口中,打聽一些有關此時内圍的消息。
所以最終,燕初天還是以靈力将之托浮,朝着他剛剛落腳不久的山洞而去。
然而在山洞深處将之安置下來,感知敏銳的燕初天,已然在這女子的左肩處,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他趕緊将靈眼微睜,而以靈眼掃視,當即便讓其察覺到了異樣的源頭。
因為這異樣,赫然就是他當日,在初入天漠内圍時,所遭遇的釣魚印記。
隻不過當初他沒中招,但這女子卻顯然是中招了。
而察覺到了這一點,就算明知冒犯,燕初天也顧不得其它,即刻便将這女子左肩的衣物撕開些許。
可無巧不巧地,就在他将女子左肩的衣物撕裂之時,前者昏死緊閉已久的美目,也終是虛弱地睜開。
始一睜開,便望見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鬼鬼祟祟,自己的左肩更是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可想而知她的情緒會是多麼的驚恐。
然而她想運轉靈力反抗,卻在運轉之下反而壓不住軀體内的傷勢,又是繼續昏死了過去。
将這一幕幕看在眼裡,燕初天已是敏銳地預感到,這女人應該誤會了什麼。
但誤會已是産生,在這女人昏死間也解釋什麼,所以他隻是繼續動手,将女子左肩上的印記消除後,方才将衣物還原,緊接着更是取出一件自己的寬大衣袍,給其披上。
當然,做完這些燕初天不可能就對這女人不管不顧。
不然天知道等她再次醒來會是什麼時候,甚至能不能醒來都是兩說。
再度以感知掃視女子,燕初天也才能知道,這女子所受的傷創究竟何其嚴重。
不過讓他有些詫異的是,一般人受到如此重創,恐怕早便以銘牌抵擋。
但這女子倒是甯願自己受創,看來她想要留在這天漠内的欲望倒是不小。
但這跟自己也沒有關系,因而燕初天隻是緩緩祭出靈力,靜默穩固調和着前者體内的傷勢。
調和足足小半日的光景,燕初天這才收回自身靈力。
隻可惜雖說已是穩固下了這女人體内的傷勢,但其受創實在不小,更是拖了些日子,所以就是燕初天也無法預料,她究竟何時會醒來。
因而就算是他,也隻能老實地在一旁盤坐下來,一邊恢複着自身的靈力,一邊靜靜等候起來。
但讓燕初天小小慶幸的是,倒是并沒有等候多久,他便感知到女子原本散亂的意識,已是在迅速彙聚。
緊接着不過過去片刻,女子便是終于從漫長的昏死之中徹底醒來。
然而讓燕初天想不到的是,這女子剛一醒來,倒是似乎還記着先前的誤會,根本不顧自身情況如何,當即便身軀掠起,悍然一掌朝着自己後心拍來。
燕初天感知得清楚,這一掌雖然氣勢不強,但那流露而出的氣息可沒有任何的滞塞,俨然一副不将自己擊殺,也定要重創的模樣。
因此他可也不會有任何的客氣,當即便是反手一掌。
兩掌交接,可想而知結果會是如何。
縱然這女子是銀牌弟子,但此刻還隻有半條命而已,因而這般掌勢交接,她當即就倒砸而出,砸落在那山洞賞賜上,蒼白的唇角更是有一縷血迹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