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能量動蕩的巨山之上,氣氛霎時間死寂無比。
赫然可見,無數雙如同見鬼了般的震驚視線,都是死死鎖定着,那狼藉不堪的大地之中,一道同樣看起來狼狽不堪的身影。
但縱然這道身影再狼狽,也再無一人敢輕視于他。
因為剛才所有人都親眼所見,對方竟是将那千萬壬,不顧一切服用暴元丹後的攻擊,都是強行抵擋了下來。
而要知道,服用暴元丹後的千萬壬,那一擊之力已是堪比真正的天府境四層修者。
這般一擊,哪怕是其餘那些與之齊名的頂級銅牌弟子,也沒有任何一人,敢說能夠抵擋下來。
然而這般一幕就是如此真真切切地,呈現在了天地之間。
因而這又怎麼可能,不讓衆人震驚失神。
同一時刻,最為震驚之人,自然還是千萬壬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不惜對自己的根基造成損傷的前提下,方才服下了暴元丹,發動先前的攻擊。
可就是耗費了如此大的代價,卻仍舊無法奈何對方,這般結果怎麼可能讓其能夠接受。
所以第一時間,他還下意識地認為眼前出現了幻覺,真實情況絕不可能如此。
隻是無論他如何摩擦眼睛,試圖看破眼前的幻象,但那最終結果,都是在那狼藉不堪的碎裂大地深處,看到了一道顯露着狼狽的身影靜靜而立。
因為這本根本不是幻象,而是事實。
“呼…!
”
深深吐露一口氣息,燕初天的面孔之上,難以抑制地顯露出了一抹蒼白。
他的确擋下了千萬壬,先前那極度瘋狂的攻勢。
但這并不意味着,他便是安然無恙。
畢竟千萬壬先前,那一擊堪比天府境四層修者的實力不假,因而就算是燕初天能夠抵擋下來,所要付出的代價與消耗也極其之大。
不過既然已是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那他也就絕不可能,讓那千萬壬好受。
所以下一刻,即使自身狀态也是不好,燕初天仍舊一步踏出,踏出道道殘影間,直奔山頂另一側,那也是顯露着虛弱的千萬壬而去。
若是服用暴元丹前,千萬壬面對這般沖擊,自然毫不畏懼,直接迎面而對。
但這一刻,暴元丹的反噬還在其體内肆虐,因而他哪裡能夠有任何的膽量,還敢與前者相對。
所以霎時間,千萬壬便下意識拖着殘軀,連連後退。
隻是此時他的速度,又怎麼可能比得上燕初天。
縱然他連連逃遁,但驟然間燕初天就直接出現在其身後,旋即一拳強勢轟落。
“砰…!
”
拳肉交接的沉悶重響,即刻重重響起。
伴随着重響,隻見千萬壬的軀體,如同炮彈般筆直向着大地墜落,随之重重砸入了大地深處。
當那激起的動靜漸漸平息後,望着同樣狼藉的大地之中,那一道渾身染血,狼狽不堪的身影,所有人禁不住都是眼皮一跳。
他們都可以清楚感受到,此刻千萬壬,已是真正的氣若遊絲,重創昏死。
這讓他們誰都想不到,先前還被他們以為,已是被千萬壬重創甚至轟殺的燕初天,竟是在這一刻,反而将千萬壬,給重創成了這副慘狀。
與此同時,望着下方已是昏死的千萬壬,燕初天又是長長舒出一口氣息。
緊接着他暗暗運轉玄陽凝氣,同時那視線迅速掃開,望向其他那些,這道席位前聚集的天府境三層弟子。
雖然他也是能夠感知到,他們已是被自己的表現震懾。
但他也無法确定,這些弟子還會不會與自己争奪眼前的席位。
因為換位思考,若是換成自己,就絕不會因此而放棄席位的争奪。
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都防備着他們。
而也果然沒有出乎燕初天的預料,這席位前的其他天府境三層弟子,縱然都是驚然于他的表現,但在數息之後,本是死寂的氣氛,便是再不存在。
數道視線,都是不經意間望向那席位所在,顯然就算是燕初天的表現再為令人震驚,也不可能就此,讓他們放棄近在眼前的席位。
就更别說,在他們看來燕初天縱然擊敗了千萬壬,但其自身,也定然已是達到了極限。
如此,倒是也與先前他們猜測的,兩者兩敗俱傷的結果并無差别。
不過,在這之前也是要将,對方給先趕下去。
一念至此,數人中的某一道白發青年,率先一步踏出,與燕初天直面。
而望見白發青年的迎面而來,燕初天不禁暗歎一聲果然。
果然這些天府境三層的弟子,絕不可能如此便放棄席位的争奪。
但這也好,自己表明還有争奪席位的能力,也正是需要這麼一個證明對象。
白發青年臉色肅穆,經過先前的一幕幕,即使其修為明明比前者高上一層,卻也根本不敢輕視。
因為他自己很清楚,若是自己面前先前那千萬壬的瘋狂一擊,可沒有半點把握能夠擋下。
所以始一動手,白發青年便是全力催動自身靈力,幽藍之氣不斷攀附在其臂掌之上。
氣息不斷濃郁,漸漸将那兩
道臂掌盡皆覆蓋,形成了一層幽藍铠甲。
铠甲之上神秘紋路跳動,那湧動而出的氣息,更是極為的敦厚與深沉,仿若就是再為可怕的攻勢降臨,都能由這兩道臂掌铠甲凝聚的防禦,給抵擋下來。
這白發青年始一動手,居然是率先準備防禦手段,不得不承認,他當真是謹慎到了極點。
在這幽藍手铠浮現之後,白發青年方才重步一踏,将那大地空間都是踏碎的同時,借助着反震之力,悍然一拳直接向燕初天轟來。
眼見拳式轟來,人群尤其是周遭那幾個天府境三層弟子,都是趕緊注目凝視向燕初天。
即便他們都是猜測,前者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或多或少還是會有着一些疑慮。
因為之前就是有這樣的先例,在他們以為對方已是達到極限,要慘敗在千萬壬手中時。
他卻又陡然爆發出來,扭轉乾坤。
同一時刻,面對白發青年降臨而來的拳式,燕初天不退不避。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有避退趨勢,那麼這道席位,也就當真要與自己無緣。
唯有從始至終表現出強勢,方能占據席位!
于是乎緊接着,拳式交接的重響,便再度重重響起。
一擊之下,那白發青年倒退數步,而反觀燕初天同樣如此。
隻不過就算是這般局面,也讓衆人看向燕初天視線,再度浮現驚然。
他們實在很難想象,對方先前與千萬壬,已是比鬥到了那般地步,他再怎麼說也應該已是到達極限。
可眼下,他居然還有與天府境三層弟子正面相抗之力。
這…難不成他的底蘊,是無窮無盡的不成?
!
交擊震退,白發青年自身,瞳孔中也是浮現震撼。
雖說他自認比不得千萬壬,可也不會差了多少。
但對方,卻是在擊敗千萬壬後,還能與自己正面相抗。
他的修為,真的隻是天府境二層?
心中驚疑不定,所以白發青年再不敢妄動起來。
因為他可不想落得,與千萬壬相同的下場。
畢竟他率先動手,隻是認為能輕易将到了極限的對方,給轟下山頂。
而不是,愚蠢地給其他人當槍使。
眼見白發青年不敢輕舉妄動,燕初天暗中也是輕輕松了口氣。
因為此時的他,情況當真說不上好。
擋下千萬壬的瘋狂一擊,于他而言代價不小。
而且也虧得,有早便悄然布置的,抵禦陣法的功勞,以及四品玄陽體最終的防禦之能。
不然就算是他燕初天,今日也怕是要,與十席位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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