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寂的山脈深處,某一個不起眼的土層,突然被一隻略顯瘦削的手掌頂開。
緊接着,從這手掌開始,一道通體都是遍布着血痕,氣息萎靡的身影,便是不斷從土層下鑽了出來。
鑽出的身影不是他人,正是燕初天。
半日前的最後一刻,玄陽吞還不曾徹底吞噬對方的攻勢時,他隻能在無可奈何下,強行将玄陽吐也是施展。
縱然結果勉強成功,可這般蠻橫而為的代價,便是讓他受到了巨大的反噬。
同時那玄陽吐傾洩而出的力量,也根本不受其一絲一毫的控制。
那爆發開來的力量,也是将他自己傷創。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該憤怒還是欣喜,趁着這混亂的間隙,倒是讓燕初天,給逃了出來。
代價雖大,但卻讓得他在最終,甩掉了那千萬壬。
不過這可不意味着,他燕初天與那千萬壬恩怨一筆勾銷。
雖說對方這般争奪合情合理,但使得自己如此狼狽,這便已是一筆仇怨。
隻要有機會,他定然要在這初開的天漠空間内,向其讨要回來!
深深呼吸幾口氣息,燕初天才稍稍穩定了情緒,旋即将那收起的晶髓,一一取出。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收起的這些晶髓。
隻希望,這些晶髓不會讓自己失望。
不然憑白耗費的代價如此之大,卻隻是為了一些普通的晶髓,那可真是後悔都沒地方能後悔去。
所幸這些晶髓并沒有讓燕初天失望,被取出之時,當即便有濃郁的晶髓之氣要沖湧而起。
他趕緊以靈力壓制,同時目光掃視間,确定了自己得到的這些晶髓。
這些晶髓之中,居于中央的那一塊最為引人矚目。
因為在那紅色晶體之中,有着三道髓心烨烨生輝。
這是三品晶髓!
而除了一枚三品晶髓外,還有足足五枚二品晶髓,以及近乎二十枚的一品晶髓。
這樣的收獲,哪怕付出的代價巨大,也是讓燕初天暗暗松了一口氣。
因為隻待其傷勢恢複過來,或許都能夠憑借着這些晶髓,将自己的天府打磨至極緻。
到時,或許都能夠向天府境二層,發起沖擊。
想到天府境二層,燕初天的面孔上,不禁多出了一縷笑容。
因為若是踏入天府境二層,那他應對起那些頂級銅牌弟子的局面來,将會輕松很多。
至少就如同那千萬壬,再也不可能将他逼得如此狼狽,反而是要擔心,一不留神便會敗在自己的手中。
心念至此,燕初天再不猶豫,迅速
在周遭布下警戒陣法後,便再度運轉玄陽凝氣,恢複起自身的傷損。
這般恢複,足足過去了兩日,方才讓他,徹底恢複了過來。
徹底恢複過來後,燕初天趁熱打鐵,将除卻三品晶髓之外的所有晶髓,都是取出,緩緩煉化。
漸漸煉化的晶髓之氣,凝聚成兩條淡紅色氣流,湧入他的鼻翼之内。
緊接着,那晶髓氣息便是被導入天府之内,在燕初天的操縱之下,緩緩開始了打磨。
天府遼闊,就更别說燕初天的天府,比起尋常修者超出了常理,足足達到了一千一百丈的範圍。
不過天府雖然龐大,但還是在燕初天這些日子來,以晶髓不斷打磨之下,漸漸變得精緻起來。
轉眼之間,便又是五日光景悄然流逝。
五日光景,當最後一塊一品晶髓也在燕初天面前消散之後,他那雙緊閉已久的眼眸,終是再度睜開。
若是有人能夠内視他體内此時的天府,便能望見那一千一百丈範圍的天府,已是被打磨至極其精緻,再無初開之時,那種粗糙閉塞之感。
這般情況,隻需要再讓他尋得一個契機,便能順勢再度開辟天府,又開辟出至少千丈的天府範圍。
不過于燕初天而言,開辟出的天府範圍,至少應該是一千一百丈。
而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也不會遲疑。
那三品晶髓被其緩緩取出,随即便可望見一枚紅色晶髓,懸浮在了他的身前。
望見眼前的三品晶髓時,燕初天面色鄭重。
天府境的突破,将天府打磨至極緻是大前提,但要真正突破,還得講求一個契機。
唯有抓住契機,方能突破境界,再度開辟天府。
不然若是抓不住,哪怕以再珍貴的天材地寶或者機遇為前提,都隻是白費。
換言之,若是在煉化這三品晶髓間,他抓不住突破的契機,那麼這一枚煉化的三品晶髓,就毫無作用,等同于無。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就算是燕初天,也必須鄭重而待。
但他終究是早便經曆過這般境界的人物,況且還是以三品晶髓為引,他更是對自己極有信心,能夠以此順利破入天府境二層。
“呼…”
輕輕吐露一口氣息,下一瞬他再不猶豫,緩緩以靈力包裹三品晶髓,緊接着便一點一點,捉摸起那虛無缥缈的契機來。
在燕初天開始捉摸突破契機的時候,天漠初開的一月期限,已是越發臨近終點。
因而在這初開的天漠中央大地,已是有着身影不斷彙聚,靜候着最終的十道席位降臨。
這樣的身影中,便是有着顧紅山。
當初他與燕初天分離,便是約定在這中央之地再會。
等待的同時,顧紅山臉色始終顯露着擔憂,因為他已是清楚,在燕初天離開後,那千萬壬便緊接着也是消失。
而根據他了解的千萬壬的品性,那可絕對不是一個甘願吃虧的貨色。
所以他無聲無息消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直奔燕初天而去。
然而就在他臉色始終擔憂着的同時,卻不想視線不經意地望開,便讓他眸光陡然一凝。
因為在他視線内,出現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這道身影,正是古雲。
孤寂的山脈之中,一道身影靜默已久。
這道身影正是燕初天,而一日前他便将那三品晶髓徹底耗盡。
隻不過這一日後,他的氣息卻毫無變化。
這般情況,似乎是他并未,将那突破的契機抓住?
但也就是在下一瞬,那本是沉寂的氣息,便陡然風起雲湧。
内視燕初天之天府,赫然可見那原本盤坐的元嬰小人,已在這一刻又是緩緩站起。
元嬰小人目視精緻的天府上空,似乎已然望見,那裡正是再度開辟天府的新起點。
至于究竟能不能繼續開辟天府,就要看燕初天積聚的力量,究竟有沒有足夠。
緊接着依舊沒有任何的猶豫,那元嬰小人直接揚起右臂。
而在其操縱下,天府之力被其盡情調動而起,從那仿若無窮無盡的力量之中,不斷浮現出一道又一道重斧。
同為重斧,這一次浮現的重斧無論是在數量還是體積上,都要比天府初開時,強大了太多。
畢竟如今的燕初天,已是踏入了天府境,遠非當初的元嬰境可比。
不過這并不意味着,他的突破就也會比起之前輕松。
反之,這種難度反而會更大。
因為修者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盜天地之力,因而一路往上,難度隻會越來越大。
不過燕初天有着前世的龐大經驗,至少隻是破入天府境二層,還不可能難住他。
所以在一陣靈力重斧開辟後,終究是讓天府範圍,再度成功擴展。
天府擴展間,燕初天目光緊盯着擴展的範圍。
尤其是當擴展的範圍,已達到千丈之時,更是讓他臉色一凝。
因為接下來的發展,将會證明他之前的猜測,究竟是否正确。
而在他的注視下,已是又擴展千丈的天府,并無絲毫滞緩,繼續着擴展。
直至又是擴展百丈,那般擴展速度方才滞緩。
但也隻是顯露滞緩而已,并沒有真正的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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