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周遭,風平浪靜。
但隻要随意登上山頂,望向山脈内,定然會心神一震。
因為放眼望去,看似尋常的山脈之中,卻是有着密密麻麻的髓獸存在。
那般浩大數量,隻怕是天府境三層乃至四層修者進入其中,也定然夠嗆。
畢竟蟻多,難免存在着咬死大象的可能。
不過就算如此,當山脈周遭,越來越多的各脈弟子彙聚之後,終究是讓他們,再度将視線望向了山脈内部。
他們深知山脈内的兇險,但這般兇險也是象征着難以想象的機緣。
況且伴随着他們的聚集的弟子數量越來越多,安全進入其中的把握也是越來越大。
都是抱着這般想法,終有一日,幾乎是不約而同之下,各脈那一位位席位弟子,便都是率領着麾下弟子,出現在山脈之上。
遠遠望來,赫然可見山脈周遭,已是圍攏着無數的青年天府境修者身影,這般壯觀的景象,在蒼元洲上,怕是也就隻有蒼神宮或者那天洋谷才拿得出。
各脈大片弟子前方,自然就是席位弟子所在。
但這個時候,各脈席位弟子早已難以保持完整,好比雲天一脈,便已經折損了一人。
唯一十位席位弟子保存完整的,或許也就隻有天陽一脈而已。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知曉是哪一脈的人,淘汰了自身一脈的席位弟子,也不得不暫時放下仇怨。
因為各脈之間,雖然沒有明說聯合之意,但此時這共同現身,便已經說明了合作的意思。
哪怕這種合作,在進入山脈後仍舊是各打各的,但共同進入着本身,便已是一種合作。
但當然,除了這種意會的合作之脈,各脈之間也不是沒有開展合作關系。
一如那崆峒一脈與天陽一脈,兩脈本就走得極近,此時更是靠邊出現,顯然是一副精誠合作的模樣。
除了天陽一脈與崆峒一脈間,其它合作的也不是沒有,這就又好比此刻,已是挨在一起的雲天與天寒一脈。
而這一幕,不僅是讓看在眼裡的它脈弟子都是臉色微變,就算是雲天一脈内部,都有人面露驚然。
因為天寒一脈幾乎都是女子的緣故,使得她們極少會與它脈合作。
但現在,卻是似乎與雲天一脈間,産生了聯結?
望着這裡的動靜,天陽一脈與崆峒一脈内,不禁有某些目光微變。
這種情況于他們的計劃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雲天一脈内,望着天寒一脈當真是隐隐與雲天一脈結成了關系,張焱臉色變化不斷。
他原以為當日沐毅隻不過是在胡言亂語,但誰能想到今日看起來居然還成了真。
而如此一來,自然讓他的臉色不斷難看起來。
因為這麼下去,他想要在十席位弟子之中稱尊,無異于癡人說夢。
可就算臉色難看,他也根本找不到改變的辦法,難不成他還能現場就找一個盟友不成?
各脈齊聚山脈之頂,目的不言而喻,因此不曾等待太久,很快各脈席位弟子便都是一步踏出。
至于他們目光所向,自然便是山脈内部,也是那數之不盡的髓獸群中。
八脈動作的同時,龐大山脈内的無數髓獸,也是若有所感,一道道本是散亂的目光,盡皆朝着山脈周遭彙聚而來。
緊接着萬獸齊鳴,那般巨大的動靜沖擊開來,哪怕是天府境三層修者,也要受到不小的沖擊。
也就是虧得,現在各脈都是諸多弟子彙聚,那無形中彙聚起來的氣勢,倒已是能夠抵禦髓獸群氣勢的沖擊。
“呵呵…其餘諸脈,我天陽一脈先行一步,便選擇這一塊地域。
”
忽然之間,天陽一脈方向有着一道淡笑之音傳來。
在這淡笑之音後,便是有一道氣息極其不弱,已然踏入天府境四層的身影悍然沖入山脈之中。
以其這般修為,自然不可能孤身一人,因而下一瞬其身後大片的身影便都是齊齊動作,共同沖入山脈内部。
天陽一脈率先動作,其它七脈看在眼裡自然都是不甘示弱,因此在下一刻,七脈便都是齊齊動作,沖入山脈之中。
面對着無數的入侵者,山脈内部那一頭頭面目猙獰的髓獸,可不會有任何的客氣,當即便都是張開血盆大口,直奔每一道人影沖擊而來。
霎時間,動蕩的厮殺動靜,便是開始在這片天地之間呈現。
雲天一脈内,身為十席位弟子之一,燕初天自然帶頭先行,身周靈力湧動間,化作一道道絞殺之力,徑直向前撕裂而去。
這般可怕的絞殺之力,若是弱一些的髓獸,即刻便會被絞殺湮滅。
而強一點的髓獸,縱然不能絞殺,也能使其重創。
如此一來,身後的弟子再與之面對時,壓力就能減小許多。
不過他終究隻是孤身一人,因而就算竭盡所能,也終究會是有不少無法傷創的髓獸,沖入他麾下的弟子群體内。
但對此燕初天不會回頭哪怕看上一眼,因為他很明白,自己身後的這些弟子也都需要曆練。
若是都由自己替他們擋下,那他們就算修為有成,也要比起其它脈的弟子弱上不少。
況且由自己一人替他們都擋下,也不現實。
身周絞殺之力狂暴,因此自然也是很快就有,不少氣息強悍的髓獸盯上了燕初天。
髓獸雖無靈智,但本能也能告訴他們,究竟是哪一個人最為的可怕。
不過感知着那數頭氣息不弱的髓獸圍攏而來,燕初天不慌不亂,隻是淡淡一笑。
如今的他,已是踏入天府境三層,哪怕還未用晶髓如何打磨,但也已是比之先前強大太多。
因而哪怕是數頭天府境三層甚至準四層的髓獸圍攏而來,他也怡然不懼。
所以赫然可見,當那些髓獸圍攏而來時,他腳尖輕輕一點,仿若鬼魅般消失于原地,緊接着便出現在那數頭髓獸上空。
而在其突然出現之時,手中一方玄奧印法,已是不斷融彙。
當這一方印法鎮壓而落事,難以言喻的封印之力瞬息降臨,硬生生使得下方的髓獸,難以動彈分毫。
緊随其後,那一方掌印也終是浩蕩轟落,可想而知這般一擊之力,究竟能夠強大到何種程度。
當動靜漸漸平息,清晰可見那轟鳴響起的地方,已是出現了一小片真空地帶。
雖說山脈内的髓獸太多,很快便将那一片真空填滿,但那一幕已然印進了不少人的心中,也是在這一刻讓他們目露震撼。
畢竟這一擊的力量,他們實在很難想象,是初入天府境三層的修者能夠發出。
再怎麼說,也應該是天府境三層巅峰,甚至圓滿準四層的修者,才能夠激發出的實力。
天陽一脈方向,某一道望向這裡的目光,視線之中滿是震撼。
而緊随其後,他的瞳孔以及面孔上,便都是顯露出了濃濃的不甘。
因為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才過去多久,對方看似随意一擊的力量,便能夠達到這般程度。
不過就算震動與不甘,不久之後他也是平靜了下來。
因為過去了這些時日,他也不是毫無精進。
如今的自己,已是再度将天府打磨了不少,應該已是勉強進入了天府境四層中期。
雖說對方也是有不小的進步,但想來也絕不可能,能奈自己如何。
隻是他渾然忘記了,當初離去之時放下的狠話,可是要在再次相遇時,看對方還能不能有膽子向自己動手。
但現在他卻是這般的想法,與放下的狠話,已是截然不同。
言語至此,這道身影的身份也是明朗,他便是天陽一脈席位弟子之一,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