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一股血腥氣息從邊岸的黑氣中飄掠出來,或許這很難被察覺,但燕初天卻是一下子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或許這看似安靜的小山,有着暗藏的詭異!
一念至此,燕初天怎麼可能任憑自己腳下的陸地繼續漂流靠近,而是以靈力操縱,将其朝着相反的方向拉開一段距離,繼而保持原地不動。
他的這般動作很是突兀,也讓很多人不解,不過似乎有一個二流勢力的弟子看出了什麼,嘲諷語道,“原來還真有人會傻乎乎地遵守什麼狗屁規矩。
”
“呵…進入了這上古遺迹,一切自當以實力言說。
搶得到的機緣便是屬于自己,難不成連這一點都不明白?
”
“嘿…說這麼多幹什麼,這種懦弱的家夥還少嗎?
”
有二流勢力驕子嘲諷蔑視,但卻并沒有一流勢力驕子對燕初天投來肯定的目光。
因為實際上對于燕初天這種人,他們更為不屑一顧,如同蝼蟻為他們讓開了道路,難不成他們還要去贊賞蝼蟻不成?
面對這般情況,燕初天神色波瀾不驚,盡數将其忽視。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那邊岸的淡薄黑氣下,一定藏着未知的兇險。
隻是他的這副反應,卻更是讓那些二流勢力驕子譏笑。
不過機緣在前,他們也就将燕初天忽略了。
有人愚蠢地放棄機緣,那就是對方的愚蠢,自己又何須在意。
而接下來,是該為自己争取機緣的時候!
數塊被駕馭的小型陸地不斷靠近小山,這時候哪裡還有人顧及方才提出的規矩,而是一個個争先恐後,迅速靠近機緣。
這期間,就算有人望見了小山邊岸的淡淡黑氣,也直接忽視。
“砰…!
”
終于有小型陸地靠岸,那是方才嘲諷燕初天的一個二流勢力驕子,此時正欣喜若狂,立即跳下陸地,朝着小山躍落。
然而就在他跳下後,整個人就這麼直接消失在了邊岸處淡淡的黑霧之中,再也沒有出現。
這一幕,讓緊接着他身後的一個一流勢力驕子,原本急切的臉色驟然大變。
如果現在他還察覺不到什麼,那就實在太過愚蠢了。
然而到了這般地步,哪怕他不斷祭出靈力操縱腳下陸地後退,卻發覺根本無法退後分毫。
原本可以輕松操控的陸地,卻再也無法控制,不斷朝着小山邊岸靠近。
“救我…!
”
他趕緊朝後方的人呼救,可是後方的那些驕子對此退避不及,又有誰會來救他?
所以最終便看見,他也是漸漸融入那片黑氣之中,而一旦融入,看起來稀薄的黑氣,卻是将其徹底掩蓋,再也傳不出任何的動靜。
“撲通…”
小山邊岸極長,所以這樣發生的情況不是一個兩個。
而望着兩人的前車之鑒,終于有驕子忍不住跳入黑河之中,期望以此求得生路。
而也果然,跳入黑河的他們成功遠離了小山,也遠離了那片如此在衆人眼裡詭異無比的黑氣。
然而遊着遊着,突然間那一道道遊動的驕子身影,都是突然從河面之上消失,再不可見,同樣再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一幕慕,不由得讓所見之人都是通體發寒,脊背生涼。
誰能想到,這看起來很是安全的周遭,卻是隐藏着如此之多的危機。
要知道,方才幾人之中可是有着一流勢力的天驕,哪怕不是出自八大頂級一流勢力,但若是真個比拼起實力,未必不敵。
也就是說,如果先前他們自己沖快幾步,那麼自己也極有可能是那樣的下場!
因而接下來的氣氛,便是死寂…長久的死寂。
無論是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哪怕是燕初天,望着周遭情境,他也是眉目緊鎖,通體流露着濃濃的戒備之意。
不是他誇張,而是那出現的詭異一幕,換作是他也沒有任何抵禦的把握。
可是讓他掙紮的是,那塑道蓮就在小山之上,若是就此離去,豈不是意味着他就要失去這可能是凡間唯一的一株塑道蓮!
燕初天舉棋不定,周遭驕子也都是如此。
不過他們在意的并不是某一道特殊靈株,而是所有的天材地寶。
若是能将這些天材地寶盡數收獲,那麼毋庸置疑,這就是一道巨大的機緣!
憑借着如此品級極高的天材地寶,至少破入元丹境九層,絕不是問題。
既然身為天驕,他們自然也對自己極有信心,認為自身必然能凝煉五道靈紋,突破元丹境。
而哪怕是破入元嬰境,眼前的天材地寶,也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因此猶豫許久,終于有驕子壓抑不住内心的欲望,縱然明知前方兇險異常,也是要冒險一試。
不過他們自然不會毫無準備,而是運轉靈力,在體表之上凝聚厚厚的防禦。
隻見一位一流勢力驕子就連靈紋都召喚了出來,他的靈紋顯然是防禦靈紋,一面古老旗幟飛揚展開,濃郁的光芒籠罩下來,将其護在其中。
也有人不曾施展靈紋,而是施展防禦靈術。
印訣掐動間,磅礴靈力沖湧而出,化作一道龐大古鐘降臨,扣在那驕子的軀體之外。
此等防禦,哪怕是同等級修者也休想輕易攻破,防禦力驚人。
而有人的想法更為激進,竟是施展攻勢,手中靈兵戰槍朝天揚起,徐徐落下之間一柄龐大槍影浮現在黑暗的天空之上,随之強勢斬落。
隻是他的攻勢再如何驚人,當真落在那小山邊岸,遭遇稀薄的黑氣時,卻一如先前,瞬息消失。
這一幕讓這攻勢之主面色蒼白,趕緊連連拉開距離,哪裡還有什麼天驕風範。
再看那身籠靈術金鐘之人,他緩緩駕馭腳下陸地靠近,随即嘗試登岸。
然而隻是靠近一二,他驚恐的叫聲便是立即響起,不過他似乎還算幸運,不斷在漂流而來的衆多陸地間飛掠,終究逃過一劫。
但當衆人的目光鎖定在其身上,卻驚然他的他的整隻右臂都是消失,傷口處顯得極其平整,就像是被人一刀斬落般。
這一幕讓人又是感覺頭皮發麻,隻感覺本就在眼中詭異的兇險,更添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