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王橋的鄭重講述,燕初天的面色不禁越發好奇起來。
面前蔓延而開的龐大雷澤,他倒是想不到,竟是如此奇異。
而也是因此,不由讓其生出想要進入一探究竟的目的。
燕初天進入天山,本就是為了尋找有可能存在的天地奇物。
而如果這天山當真存在天地奇物,除了這最為神秘與兇險的雷澤,還能是在何處?
似是眼見燕初天有着意動之意,王橋趕緊勸解道,“燕兄,雷澤雖然孕育機緣,極為神秘,但卻也是最為兇險之地,萬萬不可踏入!
”
但就算他再如何勸解,也不可能改變燕初天的想法。
目光望向身邊的少女,後者輕聲囑咐一句,才回聲道,“王兄,我欲進入雷澤探索,而在這段時間内,舍妹雪兒還請王兄照料。
”
聽言王橋惶恐,這一句王兄他可萬分承受不起。
不過他終究是知道,燕初天怕是要執意進入雷澤了。
因此他隻能鄭重點頭,免去燕初天所有的後顧之憂。
“燕兄放心,隻要我王橋還活着,便不會讓任何人傷損燕雪小師姐分毫!
”
見狀燕初天自然再不猶豫,擡頭望向那蔓延速度已是不斷減緩的雷澤,便當即踏步躍起,沖向而去。
其後,一雙美眸殷切而望,望着那躍起的身影,久久不肯挪開。
……
飛躍而起之時,燕初天方才發覺這雷澤極為奇異,與其說是在天山之中,還不如說是獨立存在的一個小空間,
也就是說,若是踏入其中,就會進入另一個,類似這天山般的空間世界。
與此同時,他目光望開,遠遠近近也有不少如同他這般的身影,對着近在眼前的雷澤躍躍欲試。
雷澤雖然兇名在外,但同樣也有着機緣之名。
更何況這些身影中絕大多數人,都從未遇見過雷澤,又怎麼可能不想要進入一探?
終于,有修者壓抑不住内心的激動,小心翼翼試探地踏入那湖泊之中。
光影朦胧間,他的軀體已經進去了一半。
可也就是在這時,湖泊之上,頓時有着幽黑雷霆從天而降,朝着這闖入的不速之客轟擊而來。
接下來的結果令諸多人都是心生膽寒,玄雷降臨,尖銳的慘叫聲即刻響徹而起。
随之衆目睽睽之下,那踏入的修者跌落而出,其方才踏入湖泊的一半身軀,已是一片焦黑。
也很顯然,這修者已經化成了一具焦屍。
這一幕,猶如一盆冷水重重潑在衆人頭頂。
無聲地宣告着,這雷澤究竟是何等的兇煞。
甚至因此,不少已是飛掠而起的身影,都是默默降落下去,原本眼中的火熱,也都是被敬畏所取代。
不過有人畏懼,也有人不信邪,尤其是那進入天山的各大勢力弟子。
進入的勢力弟子雖然極少,但盡皆都是頂尖修為,且對自身極有信心者。
很快,便有一位周身湧動着可怕的氣息,怕是都已經踏入元嬰境的青年弟子,不屑冷笑。
“終究是廢物,竟然連雷澤都無法踏入。
”
冷笑之後,青年男子面色肅穆,身周氣機之力不斷湧現,一縷一縷的玄奧氣息包裹其身軀,随之他便也踏入雷澤之中。
與先前的修者一般,這元嬰弟子始一踏入,便是有玄雷天降,強勢轟擊而來。
玄雷之力,依據闖入者修為強弱而變,因而此時轟向這青年男子的玄雷,顯然要比起先前那一道強大太多。
不過這樣一道玄雷,最終卻反而被抵擋下來。
因此在衆人眼中,青年男子已是成功踏入雷澤,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
“哈哈…我也來試試!
”
緊跟着這青年男子,又有勢力弟子現身。
而這勢力弟子隻是元丹九層修為,不過身周湧動的五方之力,已是宣告着他可不是一個弱者。
這勢力弟子的情形與那元嬰弟子相差無幾,有玄雷從天而降,但卻被其硬生生抵擋下來,也是真正走入雷澤。
接連的成功,尤其是後者那勢力弟子,頓時讓一開始血腥的霧霾掃空。
其實這就是早就傳開的道理,抵禦雷澤玄雷,與修為并無關聯,而是在擁有的修為下,所能施展出的實力。
換句話說,也就是唯有真正的天驕之輩,方能在這雷澤内穿行,尋找機緣。
“嘿嘿…這雷澤我倒是也很有興趣。
”
某個方位,又有勢力弟子發聲。
但這勢力弟子的出現,引來的卻是極多默然的目光。
因為這弟子不是出自其它勢力,正是靈傀宗。
靈傀宗的底細,其實明眼人都清楚,隻是礙于其勢力以及擁有的關系,沒人敢多說什麼而已。
不過就算不多說,厭惡自然會存在。
靈傀宗弟子身着黑衣寬袍,背後銘刻着一個傀儡的模樣。
他也極其不弱,雖沒有踏入元嬰境,但也是五方之力掌握者,一步一行間,散發着強悍的威壓。
然而當他嘗試進入雷澤時,那從天而降的玄雷,卻是直接将其轟擊了出來,哪怕他的五方之力也極難抵擋。
這一幕引起了不少人的哄笑聲,對于其他人嘗試失敗,他們不會嘲笑,但對于靈傀宗之人,卻不會吝啬。
這也是讓靈傀宗弟子自己臉上有些挂不住,方才有個與其實力相仿的勢力弟子一步便踏入雷澤,而自己卻被轟擊出來。
相比之下,豈不是彰顯了他的無能?
望着不遠處靈傀宗弟子的失敗,燕初天也是冷冷一笑。
知曉靈傀宗的底細後,他已經對這個勢力,沒有任何的好感。
随即眸光微動,他故意閃身至這靈傀宗弟子近處,之後才開始踏入雷澤。
感知到身邊一個不過元丹七層的散修開始踏入雷澤,原本還覺得有些丢臉的靈傀宗弟子,頓時譏諷一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難不成以為這雷澤,是誰都能夠踏入的嗎?
然而下一刻,讓這靈傀宗弟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一幕出現。
他眼中的蝼蟻,居然硬生生撐過了玄雷轟擊,消失在雷澤光影外。
當然,望見這一幕的,可不知有靈傀宗弟子一人。
“那…那元丹七層的修者居然也成功踏入了雷澤?
”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起來平凡之人,卻是有着拔尖之處。
”
“那位兄弟的确非凡,不像某些銀槍蠟頭,出身不凡,但卻隻是個廢物。
”
“……”
明裡暗裡的嘲諷,不斷向靈傀宗弟子彙聚。
這讓他的内心,變得空前惱怒。
若是這裡隻有幾人,他完全可以将開口嘲諷之人抹殺,但這裡不隻有一人,而是有衆多的散修。
就是他再強,出身靈傀宗,也絕不敢在這種時候犯衆怒。
因此他隻能冷哼一聲,反駁喝道,“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小小雷澤,豈能攔我!
”
話音未落,一道獸傀已是被這靈傀宗弟子祭出。
随後以這獸傀硬撐,這靈傀宗弟子終究也是踏入了雷澤之中。
但唯有靈傀宗弟子自己清楚,這般而為讓他心裡都在滴血。
他能感覺到,降臨的玄雷之力,似乎對傀儡傷害尤其之大,隻怕都撐不了幾下,他這辛苦煉制的獸傀就會被徹底毀滅。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自己總算是踏入了雷澤。
不僅面子上保住了不少,或許也能好運,收獲一些機緣。
但是這靈傀宗弟子沒有想到,就在他以獸傀抵擋,踏入雷澤之後。
就連第二道玄雷都不曾降臨,便是有着森寒的冷笑之音,從前方傳來。
“既然靈傀宗的驕子也是走入了這裡,那便将性命也留在這裡吧!
”
“你找死!
”
一聽要留下自己的性命,靈傀宗弟子即刻暴怒,是何人居然敢有如此狂妄之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