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再度降臨在幽澗之底,任憑周遭毒障如何的濃郁與磅礴,燕初天與牧幽雪周遭的光幕,都是能夠将其完全隔絕,無法侵染到兩人哪怕絲毫。
可是兩人也看得清楚,這光幕角落之上,已是有着點點殘裂痕迹浮現。
這應該就是方才,在上升過程中,光幕所承受的毒障重壓。
這一幕讓燕初天以及牧幽雪俏臉都不好看,哪怕陣盤源自遠古,極其的神異,但顯然還是無法忽視,這積聚了不知何等浩翰歲月的毒障重壓。
不用多想也能知曉,若是強行突破,光幕定然會被壓迫直至破碎!
可就算兩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關鍵還是要找出如何破解之法。
而且更重要的,兩人都不知道陣盤還能維系多少時間,就算找到了破解之法,可若是維系時間到達了終點,一樣是失敗。
深知這一情況的兩人,面容不知不覺間,都是變得極為凝重起來。
緊随其後,燕初天似是猛然想到了什麼,隻是那種方法,就連他都難以确定,因而一時之間都沒有說出口。
但伴随着時間的逝去,牧幽雪又始終沒有言語的迹象,無可奈何下,燕初天終究隻能開口。
“幽雪師姐,或許我有抵擋之法。
”
“你有辦法?
”
聽燕初天有辦法,哪怕還有或許二字,牧幽雪的俏臉,都是變得無比驚喜。
足以想象,現在的牧幽雪,是當真到了毫無方法的時候。
燕初天沒有賣關子,掌心緩緩擡起,頓時間一縷玄陽氣,便是在其掌心之中緩緩浮現。
“這是我修煉的獨特之力,哪怕是這幽澗之底的毒障,也無法将其侵蝕。
”
燕初天話音響起之時,牧幽雪的美眸,便已是緊緊落在他掌心的玄陽氣上。
她雖沒有靈眼,但一雙眼眸也堪稱能辨凡靈,而隻是粗略一眼,她便能察覺出,這一縷莫名之力的神異。
而且從燕初天的言語中,這種力量,竟是能夠不怕毒障的侵蝕,又怎能不讓牧幽雪驚奇。
要知道,哪怕就是牧幽雪的氣機之力,都會被周遭毒障侵蝕。
其實說到這裡,哪怕不用燕初天繼續說下去,牧幽雪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燕初天的玄陽氣能抵擋毒障的侵蝕,那麼若是将其覆蓋在光幕之外,自然也能夠,以其抵擋毒障的威壓。
可是問題也就是出現在這裡,因為如此覆蓋下,對玄陽氣的消耗,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字。
就連燕初天自己都難以預料,在離開幽澗前,自己的玄陽氣會
否突然耗盡。
所以接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禁再度變得沉默下來。
但饒是如此,沉默也不過片刻功夫,因為牧幽雪實在太清楚了,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能夠浪費。
牧幽雪直接對上燕初天的視線,一字一句鄭重而語,“燕師弟,若是你想嘗試,那便盡管來吧。
”
“反正我牧幽雪,都已是欠下你一條性命。
再者就算你不嘗試,最終等待我們的,仍舊隻有被困死在這裡,這一種結果。
”
牧幽雪把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同樣不是婆婆媽媽性格的燕初天,自然便是鄭重回應,緊随其後便是将自身的玄陽氣,一縷一縷融合光幕,覆蓋在光幕之上。
燕初天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玄陽氣,所以初次使用下,根本不敢耗費太多,隻是在光幕外形成了薄薄的一層。
不過就算隻是這麼薄薄一層,也是讓光幕的情況,比起之前好了太多。
兩人在光幕的保護下緩緩上升,而在周遭濃郁的毒障壓迫下,光幕周遭,竟是沒有如同先前那般,似是光幕碎裂的聲響傳出。
隻是這般情況的代價,便是在不斷上升的過程中,燕初天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起來。
玄陽氣與其而言,不說比肩靈力,更是比起靈力還要重要。
因而玄陽氣的大量消耗,毫不誇張而言,對燕初天來說是更大的虛弱。
可是明知如此,燕初天卻又不得不堅持下去,不然一旦他停止供給,光幕外殘存的玄陽氣又能持續多久?
光幕内另一側,牧幽雪望着面色不斷變化的燕初天,内心極其的複雜。
在今日之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逃生,居然隻能建立在他人,而且隻是一個元丹修者的消耗之上。
牧幽雪的性情毋庸置疑是驕傲的,所以此時就算她不說,也已是暗暗将眼前的情況記下。
若是今日當真能逃脫,那麼它日她牧幽雪,一定要償還這份救命之恩。
……
蒼神宮浩大,分為内外兩個世界。
而哪怕隻是外門,也有那麼一部分極為神秘,便劃入禁地,或是被長老高層所占有。
此時在一處禁地深處,有兩道倩影靜靜而立,而這兩道倩影,可不就是雪兒以及洛雨。
雪兒俏臉驚然地,望着面前那一座似是紮根在寒冰中古殿,哪怕此時隻是站在外界,她都能感受到從中傳出的不凡之意。
哪怕是其身邊的洛雨,望見這寒冰古殿之時,美眸中也是浮現一抹向往之色。
當初她便入過這冰殿,自然清楚冰殿内,究竟是何等的
一處寶地。
隻可惜冰殿隻能入一次,進入過後,就再也無法踏入。
“雪兒,這是來曆極其久遠的一座古殿,你的體質與血脈本就極其純淨,若是能踏入其中,所能得到的收獲難以想象。
”
“而你的曆練,便是從這寒冰古殿開始。
”
聞言雪兒倒是早有預料,她明白洛雨既然帶自己來這,那麼自己就免不了進入其中。
所以調整好情緒之後,她便一步一步,緩緩邁向十丈開外的寒冰古殿。
而後方的洛雨,則是就地盤坐下來,開始了靜默修煉。
她雖然不能踏入冰殿,但這外界的修煉環境也是極佳,至少外門的其它地方,可都比之不及。
……
“呼呼…”
呼出兩口炙熱的氣息,燕初天面目蒼白,額頭之上,更是布滿了密集的汗水。
他已經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玄陽氣,他隻知道自己在不斷地輸出,而在這種源源不斷地輸出下,他已然感覺到,源自丹田的一股枯竭之感。
雖然這并不是意味着玄陽氣已經耗盡,但這卻是意味着,他體内的玄陽氣,已經耗損到了某種程度。
若是尋常時候,燕初天定然早已切斷供給,但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咬牙堅持。
同一時刻,一旁的牧幽雪已是再不敢弄出分毫動靜,因為她生怕就是因為自己的那一點動靜,影響了燕初天。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現在的燕初天,究竟承受着怎樣的壓力。
然而就算已是如此,忽然之間,一聲刺耳的咔擦聲響,仍舊響起。
第一時間,牧幽雪便趕緊朝着聲響來源望去。
隻見在先前光幕出現裂痕的角落,碎裂痕迹竟是又蔓延而出。
而且牧幽雪看得清楚,這裂痕正在以肉眼難以辨别的速度,緩緩蔓延,這是這光幕難以支撐的迹象。
可是怎麼會這樣,明明光幕之外,有對方的氣息抵擋着毒障重壓。
忽然間,牧幽雪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朝着陣盤望去。
果不其然,此時這陣盤之上,居然也是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也就是說,這陣盤展現陣法的時間,也已經接近了終點。
這讓牧幽雪萬萬沒有想到,燕初天還未到達極限之時,居然是這陣盤,率先一步将走至終點。
但自己絕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陣盤碎裂!
牧幽雪俏臉鄭重,随之當即玉手掐印,一縷縷天地之力在其運轉之下,盡數從四面八方,彙向那裂痕浮現的鏽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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