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德拉默默看向張景。
張景感到頭皮炸裂,想跑。
“他們好像遇到麻煩,”在堪德拉認為,張景是一個集聰明、勇敢、可靠于一體的男人,本能以他為首問,“要不要去幫忙?
”
“别,”張景拒絕果斷,“說好兵分三路,如果我們過去,他們會以為我們想搶戰利品。
”
“也是,”堪德拉建議道,“這是個機會,我們可以快跑到主建築内部,尋找它們留着研究所的原因。
”
“好辦法,”張景出主意道,“你走前面,我墊後。
”
擔心堪德拉不願意,張景接着強行狡辯道,“鳄魚喜歡從背後偷襲,後面比較危險。
”
堪德拉表情有點小迷糊,這跟她對鳄魚的了解不一樣?
沒有反駁張景說的話,堪德拉率先離開安保室,在太陽底下朝主建築奔跑。
張景也在跑,與隊友保持約五米距離,眼看六路,耳聽八方,擔心鳄魚從某個角落,甚至地下突然沖出來。
順利,兩人一前一後,成功來到主建築大門口。
同樣是玻璃滿地,幹涸血迹更多。
經過金屬檢測門,經過x光行李檢查器,經過一排地樁,後面是主建築大廳,大廳中秧有一座三米高人形雕塑。
這時堪德拉不小心踩斷一塊碎玻璃,本來沒什麼,在寂靜空間裡卻顯得格外清楚。
但無論張景還是堪德拉都沒有去管碎玻璃,而是直直看着前方十五米外。
具體地點是雕塑旁邊,那裡好像有什麼....
張景首先反應過來,一把提起卡德拉後衣領,強制讓她180度轉身,就打算跑路。
結果發現大門外面還有一隻鳄魚,陽光下面通體泛着烏黑色光澤,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跑到身後伏擊。
“怎麼會有鳄魚可以像變色龍?
?
?
”卡德拉不可置信連續高喊,“它們居然還會戰術!
!
!
”
張景揮手賞給女人一個巴掌,“跑!
”
前後被夾擊,堪德拉不知道往哪跑,下一秒又被張景提着後衣領,險之又險避開體形像卡車,嘴巴開合高達約1.5米,長滿利齒的大嘴巴。
用力太猛,變色鳄魚撞在一排地樁上面。
幸運,地樁比較牢固,變色鳄魚把自己撞成腦震蕩,行動變得遲緩。
但另一條鳄魚動作如脫兔從大門外面沖進來,張景手裡拎着堪德拉沖向離他們最近的樓梯。
拾階而上,推倒花瓶、盆栽、雜物阻攔鳄魚沖上來。
這時堪德拉已經從震驚中醒悟,張景搬雜物堵塞樓梯時,她用手槍攻擊想要吃掉她的鳄魚。
子彈可以傷害鳄魚,但傷害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子彈隻是鑲嵌在皮肉表面。
看到這裡堪德拉表情差點沒崩住哭,對張景大聲提醒,“它的皮膚相當于三到四級防彈衣!
”
手邊雜物已經用光,短暫擋住鳄魚,張景和堪德拉繼續跑,在二樓廊道裡狂奔,找到一扇打開的房門沖進去,使用文件櫃和桌椅抵門。
片刻,不到十秒,廊道外面傳來沉重腳步聲音。
堪德拉不敢出聲。
張景也不敢,他可以對付一條鳄魚,但對付不了兩頭懂配合的變異怪物。
何況,說不定還有第三、第四條呢?
因此,回避是最好辦法。
待門外沒有聲音,堪德拉吐槽道,“我一定是見鬼了。
”
張景點頭表示認可,起身悄悄開始檢查房間情況。
這是一個兩連間實驗室,試管、燒杯、玻璃瓶、顯微鏡、不明藥物藥水等等,許多東西被打翻。
一片混亂。
“你的對,”堪德拉跟在張景身邊,後怕道,“它們一定有特别的原因,才會留在這裡,我原本不信。
”
“到底是什麼原因嗎?
”張景想不通,“什麼原因讓它們冒着被人類圍剿的風險留在這裡?
”
“和人類想法複雜不一樣,”堪德拉幫助張景分析道,“動物的所有行為都隻有兩個目标,一是食物,二是産崽....”
話到這裡堪德拉眼睛明亮,“雨林和大海裡不缺食物,一定是産崽!
”
“新問題,”張景反問,“它們為什麼在研究所裡産卵?
”
堪德拉搖頭表示不知。
“嘭!
”
實驗室門被忽然猛烈撞擊。
實驗室另一邊有窗戶,張景和堪德拉順利逃出,險之又險避開鳄魚,回到樓梯,打算去三樓看看。
這個過程中張景悄悄落在後面,使用老戴金自制秘密武器――魔鬼辣椒水,噴灑在經過的地方。
果然有效,追着他們不放的鳄魚忽然開始發瘋,四處亂沖亂撞,一副很難受模樣。
不過,變色鳄魚還在附近,張景不敢大意。
看出張景擔心,堪德拉惡意滿滿道,“那頭變色鳄魚或許被另外兩隊人給吸引去了。
”
張景也這樣想,有人墊背的感覺――很棒。
惡人終有報,張景和堪德開心不到一分鐘,在三樓又被一頭鳄魚斷掉去路。
沒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後面是離開的樓梯。
啥也别說,跑就對了!
彎道轉角盡頭,十米外一道門的雙扇金屬門沒有鎖,張景和堪德拉眼睛齊齊變得明亮。
門上面有防生化标識,說明那道門很堅固!
身後有追兵,隻能往前跑,臨到跟前,張景首先發現不對勁
來不及阻止,堪德拉已經雙手按在門上,推門跑進去。
張景跟着進去,表情瞬間――衰!
先一步跑進來的堪德拉也是目若呆雞,她面前五米外的地方,位于圓形房間中心處的機器設備旁邊,有多達三條巨型鳄魚,齊齊看着她。
這個房間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鳄魚産卵處,唯一一台機器設備附近除三條鳄魚,還堆滿鳄魚卵。
同時張景終于想明白,為什麼産卵地選擇在研究所。
因為這裡有設備攜帶――輻射源!
發呆時,身後金屬門被從外面大力推開,24号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邁着石墩一般的粗壯四肢,慢悠悠晃進來。
這一幕讓依牆而立的堪德拉差點哭,絕望看着張景英俊側臉問,“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後悔拒絕淦我?
”
“後悔你妹!
”說話時張景從後腰取出一枚手雷,不假思索拔掉拉環。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張景揚着手裡m2碎片手雷,威脅道:“嘭的一聲,灰飛煙滅。
”
24号停下步子,一半身體在室内,一半身體在門外,牢牢擋住出口,微微歪着頭,靜靜看着張景。
另外三隻鳄魚也都把冷冷目光看向張景。
“把路讓開,”張景看向金屬門方向,冷靜且大聲要求道,“讓我們走,強扭的瓜――不甜。
”
堪德拉沒想到張景準備的還有後招,讓她瞬間充滿活下去希望。
然,24号并不打算讓開路,隻是靜靜看着張景。
畢竟是自己留在雨林裡的寵物,張景猜到24号想要什麼,退一步道,“讓這個臨死之前腦子裡還是顔色的傻女人先走。
”
換個場景,張景這樣說,堪德拉會當場絕交。
但這個時候不一樣,張景說着最狠的話,目的卻是很暖溫、非常暖溫、萬分暖溫。
某女人心裡感動得稀裡嘩啦、徹底被折服。
僵持約一分鐘,24号往後退,把門讓開。
“你先走,”張景看向堪德拉,“我手裡有手雷,它們很聰明,擔心卵安全,不會傷害你,”
一次又一次被張景救命,堪德拉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内心的感激和感恩。
特别是當下情況,張景用命給她墊後,換位思考,她親爹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把手雷給我,”堪德拉語氣堅定道,“我這輩子吃過最好的,睡過最帥的,冒過無數次險,死也值了!
”
張景語塞,你留下當然好,但是沒用啊!
心裡抓狂,張景煽情安慰堪德拉,“總有一些壞人欺負豹派啤酒,想要奪走屬于我的心血;
你出去之後,而我又死這裡,請幫助丁佳琪守住豹牌啤酒,它和她是我一生的摯愛。
”
“萬一丁佳琪帶着豹牌啤酒改嫁怎麼辦?
”堪德接犀利反擊,“你死後能安心嗎?
”
張景表情黑,喝罵道:“你給我滾!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