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負一層,五名入侵者已經靠近别墅後門,正在貼着牆壁使用人體紅外偵測儀。
隔着厚實牆體,可以精準看到室内人員所在位置。
之前見過兩次,了解它内部的金屬結構情況,一眼識之。
還有心跳偵測儀,這東西之前見敵人用的挺好,于是也買了,背包裡有三台,作用距離是15米,捕測心髒,從而顯示附近人員所在方向。
隻是一個大緻方向,分不清人在一樓或二樓,方便室内作戰。
使用這兩樣東西,入侵者發現室内有人員正在從一樓往二樓移動,果斷攻入室内。
張景确實到了二樓,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在樓梯口牆壁轉角取出兩面盾牌,一面立在身前,一面放在地上。
屏住呼吸,站在盾牌上面,同時手裡拿着一枚拔掉安全栓的m2碎片手雷。
五人攻到一樓樓梯口,齊齊停下步子,其中一人使用手機大小的心跳偵測儀,看信号強度很弱,以為張景距離比較遠,打手勢示意隊友大膽往上沖。
‘沖’不是亂沖,交叉相互掩護上樓梯。
當五人小隊中的第一個人,來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的平台上面,張景從二樓牆壁轉角處,貼着地闆将手雷輕輕丢出去,讓鐵疙瘩順着樓梯滾落。
不能從正常高度丢出去,看金屬制成的槍口,一直瞄準着,伸手出去會被打斷手。
突然滾出來一枚手雷,這是五人沒有想到的,走在最前的人最有犧牲精神,幾乎沒有思考,用身體直接撲在手雷上面。
随着嘭的一聲爆炸,撲在手雷上面的入侵者,身體被彈半米高,落下時已經頻死。
對于英雄,張景心裡表示佩服,跟着手裡出現一枚地雷,提前解除保險的反裝甲車地雷,不假思索丢出去。
這樣有點危險,可能會同歸于盡。
但如果不這樣做,張景有可能打不過他們,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玩吃雞遊戲,作弊者偶爾也會敗給真正的高手。
對于張景來說有可能會同歸于盡,對于入侵者來說,他們還沒來得及為同伴悲傷,緊接着迎來一股更劇烈爆炸。
四人身體像是秋風中的落葉,四處飄散。
張景也不太好過,雖然藏在轉角處,轉在盾牌後面,身體也被抛離地面,再重重砸下。
大腦翁翁作響,内髒難受,全身難受,好在....沒死。
沒死就是最大勝利。
至于被刺殺本身這件事情,隻要還在江湖飄,以後還會遇到。
比如肯某迪,他是總督,也屬于家族,還是盟區大家族之一,被公開處刑,至今連真兇都沒有查到。
當然,幕手兇手殺人之後也害怕,為擺平刺殺事件,跟着殺死一百多人。
類似例子太多,敵人不會因為你很強而害怕,即使有所顧忌,也總會有人铤而走險。
張景情況也是,多數人不敢碰他,卻不代表沒有,這裡不能有一絲僥幸心理。
如果内心對這個世界沒有敬畏,以為自己不會死,離死大概率就不遠了。
不敢多休息,确定入侵者失去反抗力,确定25米之内沒有其他入侵者,擔心阿美娜着急,張景使用繩子,從被炸毀的樓梯處,降到一樓。
從一樓走樓梯到負一層,打開金庫門,接出阿美娜。
見張景形象狼狽、額頭還破了,阿美娜關心問,“你怎麼樣?
”
“我沒事,”張景臉上笑容輕松,“房子被破壞了,需要找工人來恢複樓梯和部分裝修。
”
聞言,阿美娜重重擁抱張景,她剛才很擔心。
不過,當阿美娜回到地面一層,看到被炸碎的樓梯、牆壁磚石、紅的血肉、白的骨頭和大筋,忍不住惡心反胃當場吐。
治安警很快到,來收屍,來打掃衛生。
“張先生,”利馬湖警局警長問,“你是怎麼做到自救的?
”
“幸運,”張景拍着胸口後怕道,“前任房主給我留下了手雷和地雷,否則今天我會被盜賊殺死。
”
看着入侵者帶來的槍械和裝備碎片,警長好心提醒,“入侵者不像普通盜賊。
”
張景微笑。
收屍、清理現場、确認入侵者身份需要較長時間,張景帶阿美娜離開利馬湖莊園,前往機場。
時間往前推十分鐘,身在黑夜環境中的幕後知道刺殺失敗,這讓人很困惑。
第一次派對刺殺張景的一男一女皆是阿幕特勤局退役特工,殺人跟喝水一樣輕松,結果失敗。
這次雇傭的是一支由盟區特勤局退役成員組成的精銳殺人小隊,又失敗。
難不成都在拿生命放水?
這時電話響,手下卡羅爾.芬克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卡羅爾關心問,“埃爾南德斯先生,怎麼樣?
”
“他沒事,”梅林.埃爾南德斯聲音沉悶,“我想不通原因。
”
聞言,卡羅爾.芬克也奇怪,刺殺兩次失敗,老闆舍不得花錢請高手嗎?
猜到手下所想,梅林.埃爾南德斯在電話裡語氣疑惑道,“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傑克.張不是好惹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
卡羅爾.芬克在電話裡應是,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在遠處盯看着他。
張景暫時不知道梅林.埃爾南德斯是誰,當天傍晚把阿美娜送上飛洛杉矶飛機,他留下來。
原因比較純粹,來了紐約,肯定要陪陪小恐怖子。
機場附近酒店,關着燈,腥風大雨到半夜,兩人抱在一起說悄悄話。
“傑克,你好棒,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
房間外面霍爾西肯定說出不這麼肉麻的話,私底下,床上什麼都能說。
張景輕撫霍爾西臉蛋,“距離産生美,天天在一起會膩。
”
“理是這個理,”霍爾西趴在張景胸口撒嬌,“可是,我就是很想。
”
“....”
聊過感情,霍爾西聊到家常,“正宮把火箭工廠、芯片和機器人都賣了,收入會不會減少?
”
“賣掉吃力不讨好的事業,”張景微笑道,“金錢更多,人更輕松。
”
“那就好,”霍爾西為男朋友考慮道,“如果收入降低,可以考慮到阿肯色州發展。
”
知道阿肯色州是霍爾西父母的大本營,張景了解問,“到阿肯色州做什麼?
”
“種葉子、販賣面包原材料、拐賣兒童、經營怡紅院、器官中介,都可以。
”
張景:“....”
“我小的時候,”霍爾西在張景耳邊輕聲道,“我爸媽就是靠販賣面包原材料、拐賣兒童發家的。
”
霍爾西的話聽着像扯犢子,實際上在她父親當州長的多年時間,阿肯色州吸d人員數量大幅度增加。
周邊州失蹤兒童數量大幅度提高。
加上霍爾西親口承認,張景内心驚呆了。
同一時間,就在張景目瞪口呆時,卡羅爾.芬克也在‘目瞪’。
午夜時間三名陌生人闖進他家裡,将他和妻子,以及兩個兒子,手腳捆住,嘴巴封住,帶到地下室。
“卡羅爾.芬克先生,”棕色皮膚的為首劫匪,看着跪在地上的目标問,“誰要刺殺他?
”
卡羅爾.芬克害怕極了,嗚嗚表示說不出話。
劫匪伸出撕開卡羅爾嘴巴上膠布。
可以說話,心知肚明的卡羅爾.芬克憤怒問,“你說的‘他’是誰!
”
為首劫匪看向嘴巴被封住,眼淚鼻涕齊流的女人和兩個8歲、10歲男孩,“你确定讓我說出來嗎?
”
卡羅爾.芬克順着劫匪的視線看,心裡頓時猶豫。
“梅林.埃爾南德斯,遠景豐利基金公司亞洲大區總裁,”為了活下去,為了妻兒,卡羅爾.芬克選擇妥協,“他在幕後策劃了兩起刺殺,跟我沒關系。
”
“你為第二次刺殺創造了必要條件,下輩子掙幹淨錢,不會做噩夢,不會被殺。
”說話時,為首劫匪使用匕首刺進卡羅爾.芬克心髒。
因為卡羅爾.芬克隻是從犯,沒有殺他的妻兒。
也不怕女人給幕後報信,完成任務後,三名入侵者迅速離開。
張景稍晚一點知道結果,對于卡羅爾.芬克的死,他表示遺憾。
對于遠景豐利基金公司亞洲大區總裁――梅林.埃爾南德斯,他表示會追究到底。
合上手機,黑夜房間裡,抱着霍爾西繼續睡覺。
稍晚三小時,清晨時間,被捆住手腳、被封住嘴巴的卡羅爾妻子獲救。
“女士,”房子前院,到處閃爍着警燈,為首治安警了解問,“發生了什麼?
”
“有三個棕色皮膚男人闖進家裡,”女人身體顫抖,說話時牙床打架,“殺死我丈夫。
”
“搶劫,還是...”
“我不知道,”女人搖頭,“我當時腦子很混亂,一片空白。
”
很明顯,丈夫的死跟上司梅林.埃爾南德斯脫不了幹系,為給丈夫報仇,女人選擇避重就輕。
見女人什麼都問不出來,為首治安警安慰道,“請節哀,想起什麼,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
女人點頭。
重要手下被殺,遠在淡馬錫的梅林.埃爾南德斯,通過其他雇員了解到卡羅爾被殺事實。
電話打給卡羅爾遺孀,向女人了解原因。
心裡恨死間接害自己丈夫送命的梅林.埃爾南德斯,女人同樣避重就輕,為殺死丈夫的幕後兇手争取時間。
梅林.埃爾南德斯不知道屬下妻子良心兇,安慰道,“請節哀,我對卡羅爾的死,感到深深遺憾。
”
女人挂掉電話,決定安葬丈夫之後就去淡馬錫,親眼看梅林.埃爾南德斯會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