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幀祁給的信封裡面裝着一個地址。

　　沒頭沒腦。

　　但顧暖和陸晉川還是能猜到，應該是跟陸岩宏的事情有關。

　　否則，他也不會讓許招紅送過來了。

　　想到那丫頭學做湯的時候念叨着，“原來就放這麼點鹽啊，這回我知道了。
”

　　她随口問了一句，“那你放了多少。
”

　　許招紅沒好意思地豎起三根手指，“滿三勺。
”

　　三勺，水還比她的少，那不得齁死人。

　　“你可以先少放一點，”顧暖教她，“嘗嘗鹹淡，再放。
”

　　許招紅表示自己學到了。

　　從顧暖家拿了一些裙帶菜，又覺得她家豆腐也好吃，就又順走了一些豆腐和雞蛋，“材料一樣，我就能做出來跟你一樣美味的湯來了。
”

　　倒是個識貨的。

　　“不知，”陸晉川搖了搖頭，“我想去看看。
”

　　“我陪你一起。
”顧暖說道。

　　“我自己去。
”陸晉川說道，“要是有什麼，我回來跟你說。
”

　　現在不知道這個地址的人的虛實，他不願顧暖涉險。

　　“你在，我會分心。
”見她還想要說什麼，陸晉川說道。

　　“那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顧暖抱了抱他的腰。

　　“放心，我就是去探一下，要是有危險我就離開了。
”陸晉川說道。

　　以他的身手要是發現危險肯定能全身而退，但是要加個顧暖的話，他就不能保證了。

　　陸晉川去的時候天色還早，但等到顧暖将小湯包都哄睡着了，他還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之間覺察到房間門被人推開。

　　“阿晉，你回來了？
”顧暖從床上坐起來。

　　“吵到你了？
”陸晉川已經在外面的衛生間裡洗漱完畢，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乖，沒什麼事情，先睡覺明天再說。
”

　　可是顧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陸晉川有些無奈，見她也确實是清醒了，隻好笑着将她抱在懷裡說起了今天的事情。

　　“我去的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了，但是我找到了一張照片。
”陸晉川說完将照片拿出來給顧暖看。

　　是一張五人照的合影。

　　“這個是父親。
”顧暖一下子就在照片裡面找出來陸岩宏，原因無他，陸晉川跟他很像。

　　“嗯。
”陸晉川嘴角微微上揚，“父親也有這樣的照片，但卻沒有這張。
”

　　他在後來奶奶給的父親的遺物裡面看到過差不多背景的照片。

　　不過是兩人合照，并沒有另外的三個人。

　　“應該是當年一起照的。
”他說道。

　　“父親的那張合影，”顧暖問道，“另外一個人是誰？
”

　　陸晉川原本撫摸着她肩膀的手一頓，随即笑了笑，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我的暖暖就是聰明。
”

　　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是……”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知道那年我受傷在你家養傷，有個人來看我。
“

　　這個顧暖有印象。

　　“你說是那個胡政委？
”她詫異地說道，“我看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

　　當時那個胡政委對陸晉川的關心不像是在作假，就像是父親一樣。

　　顧暖當時還在心裡想，陸晉川能遇到這樣的領導，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也算是填補了他父愛這方面的空缺了。

　　“是挺好的。
”陸晉川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職業病犯了，自從看了照片以後，現在看誰都覺得有可能。
”

　　“我打聽過父親的幾個同學，就他現在是混得最好的。
”陸晉川說道。

　　其他的人有些要麼早就已經退伍，從這個圈子裡銷聲匿迹，要麼受傷轉業到了地方。

　　唯一一個還在這個圈子的，就剩下胡慶元一個了。

　　但那個時候胡慶元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連長，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策劃這麼大的事情。

　　“别這樣。
”顧暖安慰他說道，“我覺得這個照片更是個方向，可以順着這些人來調查。
”

　　所以，并不是陸晉川的錯。

　　“而且，”她看着陸晉川說道，“你說到胡政委，我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情。
”

　　“這個胡政委後面進了中央，”她說道，“那天陸國志請人來吃飯，那人喝醉了說起胡政委。
”

　　“說他不過是借着父親的勢才爬上來的。
”

　　不過被陸國志給怼回去了。

　　即便是借着陸岩宏的勢上來的，但他這些年對陸晉川的照顧也是有目共睹的。

　　陸晉川沒有吭聲，隻是皺着眉頭在思考，顧暖沒有打擾他，找了個舒适的位置躺靠在他的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陸晉川才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有些事情明天我需要問問爺爺。
”

　　“嗯。
”顧暖說道，“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咱們也查了這麼多年，不着急。
”

　　“雁過留痕，隻要是人做的，就一定能找到痕迹。
”

　　“對。
”他親了親顧暖的頭發，“趕緊睡吧。
”

　　第二天陸晉川吃過早飯就去找陸老爺子，而顧暖則是去了工廠。

　　今天是跟喬傑森簽約的日子。

　　孟家在國外的領域沒有食品行業，而喬家則是當地有名的食品大亨。

　　跟孟家投資當然也是可以的，但在國外想要跟馮志偉抗衡的話，怕還是有些吃虧。

　　所以，在孟玄朗的建議下，顧暖也是仔細地看了看喬家給的計劃書。

　　說實話，除了喬傑森有些不靠譜之外。

　　不管是喬家在國外的地位，還是這份計劃書，都是讓顧暖感到很滿意的。

　　所以，她答應簽約對于琳達或者說是對于馮昕怡來說，一點都不意外。

　　顧暖特意搞了一個小型的簽約儀式。

　　自從那天被陸晉川教訓了一頓之後，喬傑森就收斂了很多，特别是在顧暖的跟前，不敢再像從前那樣。

　　隻是，趁着沒人的時候，還是會給陸晉川上眼藥。

　　“你看看他滿身都是腱子肉，他那一拳頭下來能把人打成腦震蕩，一點都不溫柔，你說你嫁給他能享受到什麼？
”他壓低聲音對顧暖說道。

　　雖然收斂了一些，但卻不知道是對顧暖沒有死心還是純粹地為了給陸晉川添堵。

　　“像你這樣的美女到了國外肯定是會很受歡迎的。
”喬傑森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
咱們國家有一句古話。
”顧暖笑着看向他。

　　“什麼？
”喬傑森好奇地問道。

　　“死于話多，亡于嘴賤。
”

　　喬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