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冒昧的問一句
對于溫峰柏這個人,溫暖的印象一直都很模糊,隻記得小時候這個叔叔對自己很好,每次溫峰奇要打她的時候,隻要他在家,都會攔着。
當然,也因此跟溫峰奇幹過架。
每次溫峰柏從部隊回來,都會給溫暖帶好些東西,有時候是衣服,還有時候是小人書。
溫暖記憶中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叔叔溫峰柏回來的時候。
因為他在家,溫峰奇的脾氣就還能收斂一點。
可惜,好景不長,溫峰柏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出事了。
消息穿回來的時候,疼愛自己的爺爺溫福明才去世沒多久。
雙重打擊下,趙氏眼睛苦夏了,而溫暖也是生了一場大病,要不是她意志力堅強,那次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王鮮花說她是瘟神,不祥之人。
說溫福明和溫峰柏都是被她給克死的,專門克對她好的人。
因為這兩個人最疼的就是溫暖。
從那之後,村裡有些人看溫暖的眼神就不一樣了,甚至好些小孩也都不找她玩了。
當然,那個時候的溫暖要做飯要幹家務,也沒有時間跟他們玩。
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在趙清顔的婚禮上,她竟然看到一個跟溫峰柏長的很像的人。
“奶奶。
”溫暖看向趙氏,就見她也正滿含淚水的看着新郎官旁邊站着的男人。
“小暖,你說……你說像不像?
”趙氏慌亂的抓着溫暖的手,“那個人……他是不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似乎是覺察到她們這邊的動靜,男人擡眸看了一眼溫暖和趙氏,有些疑惑。
不過随即就又将視線轉開了。
等了一下,又轉過來看着溫暖和趙氏,就在二人希冀的目光中,溫暖看到那男人對新郎官說了些什麼。
然後,他就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溫暖覺察到趙氏越來越緊張,甚至握着她的手也越來越緊。
而那酷似溫峰柏的男人也是朝着她們越走越近。
他站在她們面前。
男人淡淡的微笑,“老人家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
趙氏的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
“奶奶。
”溫暖急忙扶住她,對男人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奶奶可能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太激動了。
”
“趙阿姨,”蘇然也跟着過來,關切的問趙氏,“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沒事,”趙氏又看了一眼男人,失望的搖了搖頭,“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
又對溫暖說道,“扶着奶奶去衛生間。
”
她不想待在這裡,怕看到那個長的跟自己兒子很像的男人,會忍不住的想要哭。
“怎麼了?
”見他還一直盯着溫暖和趙氏離開的方向看,蘇然忍不住問自己的未婚夫,“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
“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就是剛才看到她難過,我心裡有些難受。
”
好像被什麼揪着一樣的疼。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蘇然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
“但我覺得,我應該過去看看。
”最後,他堅定的說道。
蘇然,“……”
“你幫我跟建成說一聲,我先過去看看。
”他對蘇然說完,不等她回複就急忙去追溫暖和趙氏。
“奶奶,您還好嗎?
”衛生間裡,溫暖扶着趙氏洗了一把臉,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老了不中用了,”趙氏笑了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眼淚了。
”
眼睛都哭瞎了,結果今天見到一個跟兒子很像的人,就又流淚了。
可不是不中用了?
“沒有,奶奶。
”溫暖說道,“那個人真的很像。
”
趙氏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知道。
“要不,一會兒等清顔姐的婚禮舉行完畢,我們去找那位同志問個清楚?
”她繼續說道,“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長的那麼像的人?
”
“奶奶沒事。
”趙氏搖了搖頭。
找麼?
可萬一不是怎麼辦?
可是不找的話,心裡又好像有些不死心。
溫暖扶着趙氏慢吞吞的從衛生間裡出來,經過這件事情,老太太原本已經淡忘的記憶全都被挑了起來。
似乎一瞬間好像蒼老了許多。
溫暖看着有些心疼。
“都過去了,奶奶能挺得住。
”她擺了擺手。
可剛出衛生間的門沒走多遠,就看到剛才那個神似兒子的男人匆忙的朝着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在看到她的時候,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忽然有些不敢上前一樣。
“您有什麼事情嗎?
”溫暖問道。
“哦,是這樣,剛才看老太太似乎看到我有些傷心,”男人想了想回答道,“我有些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
”
“哦,謝謝您的關心,”溫暖說道,“就是您長的很像我們的一位親人。
”
“真的很像嗎?
”男人問道,“那能不能請問你們的那位親人現在在哪裡?
叫什麼名字?
”
“您問這個幹什麼?
”溫暖看着那張跟溫峰柏很像的臉說道,“他是我爸爸,不過已經去世好些年了。
”
“爸爸?
”男人盯着她打量了一番,眉頭皺起來。
“哦,我是過繼過去的。
”溫暖解釋道,“他其實是我二叔,在還沒結婚的時候因為出任務犧牲了。
“
犧牲?
那就是死了?
男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失望。
“還沒請教您貴姓?
”溫暖又道。
“我叫溫成陽,”男人說道,“不過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真名,我就隻記得我姓溫。
”
隻記得?
“您……”
“成陽。
”就在溫暖正要問他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女人在喊他,溫成陽轉過頭溫柔的一笑,“蘇然,我在這裡。
”
“趙阿姨,小暖。
”蘇然笑着挽着男人的胳膊,“别聊了,清顔他們在找你呢。
”
男人點了點頭,歉意的看了一眼溫暖和趙氏。
趙氏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的背影。
“等等。
”溫暖叫住他,“恐怕您不能走。
”
“怎麼了?
”蘇然笑吟吟的看着溫暖,“可是我們家成陽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了嗎?
”
“趙阿姨,小暖,你們别怪他,他這個人嘴巴笨,不太會講話。
”
“就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認一下。
”溫暖淡笑着看了一天蘇然,又将視線落在男人身上,“您說您隻記得自己姓溫,可不巧了,我們也姓溫。
”
“所以,冒昧問一句,您是不是曾經失憶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