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
他居然是小柚子的父親?
小柚子的父親居然是他?
連翹滿臉問号,瞠目結舌簡直不可思議。
雲薄彎腰抱起女兒,親了一口再看向坐在對面發神的徒兒,假裝問:
“連翹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
”
反應過來,連翹答非所問,“我還想問你呢,你居然是小柚子的父親,還跟聲聲他們認識?
”
雲薄輕笑,抱着女兒過去坐下,“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不跟他們不認識,我把女兒交給他們。
”
“可是你之前怎麼沒說……”
連翹欲言又止。
想想教官為什麼要跟她說他的事。
現在他們倆在這裡碰見,純屬巧合而已。
沒什麼可懷疑的。
“看來我們倆還挺有緣分啊。
”
見徒兒有些想不通,雲薄轉移話題,“最近過得怎麼樣?
”
“挺好的。
”
“爸爸,你跟連翹姐姐認識呀?
”
坐在男人腿上的小孩子,眨着大眼睛天真地問。
雲薄将她從自己腿上放下,指着連翹道:
“嗯,這位你确實得喊姐姐,她之前是爸爸班裡的學生。
”
“班裡?
爸爸以前是老師嗎?
”
“不是,是教官。
”
“哦,那你有沒有欺負連翹姐姐呀?
”
小柚子跑過去挨着連翹,笑起來問:
“連翹姐姐,我爸爸有沒有欺負你呀?
”
“沒有。
”
連翹擡手揉揉孩子的腦袋,跟着笑了起來。
雲薄掃了一眼家裡,沒看到别人他才問:
“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葉徹去上班,總不能把孩子的幹媽也帶去吧?
”
“沒有,最近聲聲狀态不是很好,想恢複記憶,葉徹哥帶她去以前他們住的地方了。
”
雲薄皺眉,“小柚子的幹媽怎麼了?
”
“具體我也不好怎麼跟你說,反正就是遇到一些事,受了點刺激,你等他們回來他們自己跟你說吧。
”
現在得知教官孩子都五歲了,連翹覺得應該跟他再保持一點距離。
免得叫孩子的母親多想。
再看向身邊坐着的教官,有時候她覺得,教官這人是真的神秘莫測。
“也行吧,你不說那等他們回來我再問。
”
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雲薄對着連翹笑:
“我還沒吃午飯呢,要不你去給我準備一些吃的?
”
連翹這才反應過來,忙點頭,“好,你想吃什麼?
”
“随便,你做的都可以。
”
也不知道這徒兒出來混了這麼久,有沒有學到一點手藝。
以前在山裡,天天吃她做的東西,跟吃毒藥似的。
他們倆能活到這個歲數,真算是個奇迹。
其實連翹做的飯是一如既往的難吃。
想着教官來者是客,總要招待的,但是她的手藝又不好怎麼辦呢。
隻能找保姆幫忙。
當雲薄看到保姆跟着進廚房時,無奈地搖了搖頭,随即起身跟旁邊的孩子說:
“好好看你的書,别總是三心二意的。
”
“嗯。
”小柚子聽話地點着腦袋,目送爸爸往連翹姐姐那邊走。
雲薄來到廚房裡,示意保姆,“你去忙别的吧,我來做。
”
保姆還很客氣,“雲先生你是客人,我怎麼能讓客人自己動手。
”
“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不必跟我客氣,去忙吧,我自己來。
”
保姆見對方執意要自己動手,隻好先離開。
連翹站在旁邊有點不敢相信,“你還會做飯?
”
“會吧,但是味道應該沒有真正的廚師做的好吃。
”
自來熟一樣,雲薄撩起襯衫的衣袖開始幹活。
連翹也不好回去坐着,跟着在旁邊打下手。
可是兩個人不說話總顯得十分尴尬,于是她主動開了口。
“那個……教官,小柚子的母親是跟你離婚了嗎?
”
“對。
”
他應得相當幹脆。
連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說什麼趕緊洗菜。
雲薄瞥了她一眼,擡手敲她的腦袋。
“你啊,腦子不怎麼好使,但是眼睛可要擦亮。
”
連翹吃痛一聲,擡手揉揉被敲的腦袋,有些生氣,“你說話就說話,幹嘛還打人啊?
”
“我打你怎麼了?
”
雲薄故意用水彈她。
連翹氣急,也捧了水往他身上灑。
雲薄反擊。
連翹繼續攻擊。
倆人你來我往,完全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合适。
就在這時,好巧不巧慕容起推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開放式廚房方向的兩個人時,他臉色瞬間驟暗。
一股火氣沒由來竄上眉梢。
蹲在地毯上趴着茶幾正在看書的小柚子,看到了阿起舅舅,她笑起來張口喊:
“阿起舅舅,你來啦。
”
聽到孩子的喊聲,連翹跟雲薄方才轉身。
看到慕容起的那一刻,連翹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但想想她怕什麼,反正她跟教官清清白白,何況人家教官女兒都五歲了。
再說,她跟那個男人已經分手了,幹嘛還在意他的感受。
裝沒看見他的到來,連翹繼續洗菜。
雲薄也當沒看見慕容起,繼續做吃的。
然而!
被冷落的慕容起那個火冒三丈啊。
他鐵青着一張好看的臉走過去,咬着牙氣憤地對着連翹喊:
“把人都給帶到我妹妹這兒來了,連翹,你什麼意思?
”
連翹不理,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倒是雲薄,轉身笑着主動招呼慕容起。
“巧啊三少,吃午飯了嗎?
沒吃的話我順便把你的份也給做了。
”
“我跟你說話了嗎?
”
慕容起氣憤不已,上前一把拽過連翹的手,質問:
“你回我話,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人帶到我妹妹這兒來,我兩天不出現,你就打算跟他雙宿雙飛了是吧?
”
氣死他了。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玩弄他的感情。
她怎麼可以把人帶到這兒來。
慕容起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一把推開連翹捏緊拳頭狠狠地就朝雲薄打了過去。
雲薄故意不躲,那張俊美異常的臉白白被揍了一拳,唇角馬上就溢出了血漬。
連翹一驚,下意識推開慕容起擋在雲薄面前,“你做什麼啊,憑什麼打人。
”
“我打的就是他,難道他不該打嗎?
”
一個破壞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打他都還是輕的。
還是不解氣,慕容起扯開連翹又揪起了雲薄的衣領。
再要打下去的時候,還不等連翹阻止,小柚子早已站在兩個男人腿邊,仰着腦袋瓜奶兇奶兇地喊:
“阿起舅舅,不許你欺負我爸爸,你放開,不然我咬你了。
”
小柚子兇巴巴,抱着慕容起的大腿随時都有可能咬上去。
慕容起一怔,看着腿邊的孩子難以置信她口中說出來的話。
“你說什麼?
他是你爸爸?
”
“對,這是我爸爸,你不許欺負我爸爸,放開。
”
慕容起再看向雲薄,還是不敢相信,“她是你女兒?
”
雲薄扯掉他的手,唇角微勾,一臉的雲淡風輕。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
慕容起後退一步,看向連翹。
“你早就知道他是小柚子的父親?
”
連翹闆着小臉不說話。
這人一出現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脾氣大的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
見連翹不說話,慕容起又喊。
可她還是拉着小臉不吭聲。
慕容起氣結,冷眼瞪向雲薄。
小柚子從小就沒母親,即便面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那也洗脫不了他跟連翹之間的暧昧關系。
蹲下身,他拉過孩子問:
“小柚子,你告訴舅舅,你爸爸是不是經常跟連翹姐姐在一起?
”
小柚子搖頭,“沒有呀,爸爸剛來接我,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跟連翹姐姐在一起。
”
慕容起有些不信,再要問什麼,旁邊的連翹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永遠都是這樣,自以為是,總覺得我跟誰說兩句話就覺得我跟他有見不得人的事。
還無腦沒有理智,上來就打人,慕容起,我現在讨厭死你這個樣子了。
”
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他,連翹拔腿往樓上跑。
慕容起想張口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再将目光落在雲薄身上,他怒不可遏,“我之前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騷擾她。
”
雲薄輕笑,絲毫不把這人放眼裡,“她自己都沒說是騷擾,你操哪門子的心。
”
“你……”
“三少啊,你這性子不改改,是你的總有一天也會被你作沒,聽我一句勸,心胸寬廣些,大度些,跟你哥好好學學。
”
擡手拍拍他的肩,雲薄毫不在意繼續轉身做吃的。
慕容起心裡憤怒不已。
這兩個人明明就不對勁兒,還覺得是他在無理取鬧?
想到雲薄這個人身份不簡單,連父親都忌憚三分,慕容起不跟他來硬的,轉身跟着連翹消失的方向前去。
樓上。
慕容起原本想找連翹好好談談的。
結果發現門被對方給反鎖了。
他惱火地拍着房門喊:
“連翹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
他本來是來看聲聲的,結果就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她那個教官在一起嬉鬧。
身為一個男人,怎麼會不氣。
慕容起可不覺得自己冤枉了她。
她倒好,居然還好意思跟他生氣。
她到底哪兒來的有恃無恐。
屋裡的人不出聲,也不願意再去搭理他。
慕容起沒耐心地又拍着門喊:“你不開門,别怪我踹了。
”
連翹氣憤地聲音傳出來,“有本事你踹啊,我們已經分手了,沒什麼可談的,你給我走。
”
“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
”
慕容起一聽就來氣,“連翹你别逼我,開門。
”
“我之前跟你說過了的,我們分手,你忘記那我就再說一遍,分手。
”
操!
忍無可忍,慕容起暴力地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房門。
他闊步走進去,氣勢洶洶。
連翹見他真踹門走進來了,起身惡狠狠地瞪着他對峙。
“你再說一遍分手的話。
”
慕容起氣得白了臉,粗暴地抓過她瘦弱的雙肩,低吼:
“連翹我他媽哪兒對你不好,你要這樣對我。
”
“你哪兒對我好了?
”
連翹不甘示弱,迎着他的目光反問:
“你所謂的好,就是讓我事事都聽你的,事事按照你說的去做,永遠依附着你,任你擺布是吧?
”
“你聽我的話有什麼不好,我又不會害你。
”
“那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憑什麼不是你聽我的話。
”
“因為是我在養你,你就必須聽我的。
”
慕容起本身骨子裡就透着大男子主義的意識,再加上他從小養尊處優,萬人之上,習慣了指揮别人,怎麼可能會讓别人來差遣他。
他的女人也不行。
連翹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是啊。
這一年多以來,确實是慕容起一直在養着她。
可那又怎麼樣。
雙目裡委屈地噙着淚,連翹咬牙切齒,“你此刻能站在這兒高高在上的跟我說話,怎麼不想想你這四肢是誰給治好的。
慕容起我告訴你,我給你治病,你養我一年,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
“呵~”
冷笑一聲,慕容起蹙眉瞧着她,譏諷:
“扯平?
那你把我睡了這事怎麼算?
”
連翹臉色一變,“是我睡你嗎?
分明就是……”
“反正我不管,你睡了我,就得對我負責,我他媽守身如玉幾十年,被你糟蹋了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做夢呢?
”
“……”
特喵的,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厚顔無恥。
推開他,連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等聲聲回來,我就告訴她你欺負我,有種你繼續耍賴啊。
”
慕容起不否認,他怕聲聲。
怕聲聲趕他,或恨他。
想到答應母親的事,他立即收起了脾氣,好聲告訴面前的人:
“我媽答應我們倆的婚事了,你配合我,等我把聲聲催眠後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我們就結婚可以嗎?
”
連翹皺眉,有些理解不了這個男人的腦回路。
再轉身看着他,她質問:
“我剛才跟你說的是分手,你聽不懂嗎?
再說,你是真不知道催眠對聲聲有害還是假不知道,我怕你是為了你媽,再想給聲聲催眠讓她忘記所有的事吧。
”
再聽到從連翹口中說出的分手兩個字,慕容起不爽到了極點。
但這次他沒再發飙,努力忍着胸腔裡的怒火,好好跟她說:
“你怎麼想我都可以,可她是我妹妹,我還能害她嗎?
”
“連翹,你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一定要跟我分開,不管我怎麼做,你都還是要分手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