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擁了很久很久。
想着家裡還有孩子在等着他們,葉聲聲收住自己的情緒,推開身前的男人。
“我們回家吧。
”
她轉身準備繞過車身。
葉徹捏住她的胳膊,忽而一扯。
葉聲聲措不及防,整個人不自覺地倒回來。
還不等她反應,男人高大的身形朝她籠罩而來。
緊接着,飽滿的小嘴上,就貼上了男人涼薄的唇。
那一瞬,她愣住。
但想到是葉徹,想到他病了,想到自己因為他病了,心裡好難過好自責。
她沒有将他推開,反而迎合着他加深了那個吻。
葉徹一手摟着葉聲聲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手拖着她的後腦,俯身吻得缱绻。
哪怕這裡是馬路邊,哪怕行人絡繹不絕。
卻都絲毫影響不了他們倆的纏綿。
他們就好像身處的世界與旁人不同一樣,旁若無人,隻沉浸在彼此給予的溫熱和滿足之中。
直到……
車裡的手機響起。
葉聲聲不得已再次推開身邊的男人,難為情地忙低頭避開葉徹,繞過車身上了車。
葉徹食髓知味,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唇,心滿意足地再次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葉聲聲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慕容夫人懇求的聲音。
“聲聲,我知道你不想聽到媽媽的聲音,可媽媽請你來一趟醫院可以嗎?
阿起他……他……”
說到最後,慕容夫人泣不成聲。
葉聲聲臉色恢複冷漠,即便不想多跟對方說一句話。
但她又忍不住問:“阿起他怎麼了?
”
“阿起他不願意治療,他想死,聲聲,救救你三哥哥吧。
”
聽到這裡,葉聲聲立即挂斷電話,馬上驅車趕往醫院。
葉徹問她:“怎麼了?
”
“阿起情況不好。
”
聽到慕容起的事,葉徹自責不已。
“對不起啊聲聲,都怪我。
”
怪他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對慕容起大打出手。
怪他手段殘忍,讓慕容起如今癱瘓在床。
要是慕容起好不起來,那他葉徹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他的聲聲。
望着開車的小女人,他再次沉聲說:
“我會讓慕容起好起來的。
”
葉聲聲看了他一眼,點頭,“嗯,我們一起祈禱,他會好起來的。
”
葉徹不再吭聲。
現在的他,真覺得自己很該死。
這不,就得報應了啊。
慕容起要是好不起來,他還真沒資格在聲聲面前活下去。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先把慕容起治好。
抵達醫院後,葉聲聲疾步往慕容起的病房趕。
葉徹跟在她身邊。
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卻止住了步伐沒有進去。
……
慕容起再次醒來,知道葉聲聲就是他的親妹妹後,他早已生無可戀。
他閉着氣不讓自己呼吸。
幾次心髒都差點驟停,醫生護士一直在搶救。
慕容夫人站在旁邊哭。
直到看見葉聲聲來,她忙迎上她道:
“聲聲,救救你三哥哥。
”
葉聲聲無視慕容夫人的存在,越過她走到床邊。
見醫生還在搶救,而床上的男人像是放棄了要活着的念頭一樣。
不論醫生護士怎麼呼喚他,他都閉目不睜,一心求死。
葉聲聲靠近床尾,看着慕容起的那個樣子,她難掩心中愧疚,眼淚奪眶。
“阿起,阿起你振作好不好?
”
“你不要這樣,你若死了我會難過一輩子的。
”
“阿起你振作起來,戀戀還在等着你呢,你不是說,你會一直陪着我跟戀戀的嗎?
”
“難道你成了我的哥哥,就這麼讓你痛苦嗎?
我們做兄妹,一輩子都不分開不好嗎?
”
床上的病人似乎有了一點反應。
醫生見葉聲聲的呼喚有效果,忙又鼓勵道:
“家屬繼續,不要讓他放棄,繼續說。
”
葉聲聲一聽,真害怕慕容起會死。
她哭着又道:
“阿起,你要是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你是因為我才這樣的,你若死了,那我也不活了,我說到做到,你要是現在就走,那我安頓好戀戀也跟着你去。
慕容起你聽到沒有,我不允許你死,你給我好起來,慕容起……”
可能是聽到了葉聲聲的呼喚,慕容起意識漸漸恢複。
胸腔裡堵着的那口氣,瞬間釋放了出來。
緊接着旁邊的呼吸機開始運轉,心電圖恢複成正常的樣子。
醫生松了一口氣,“搶救過來了。
”
但他們又不敢松懈,忙拉過葉聲聲到床邊。
“你是病人最重要的那個人吧,你就留在這裡守着他,每天不斷地鼓勵他,讓他有求生的欲望。
”
葉聲聲蹲在床邊湊近慕容起,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阿起,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對嗎?
我知道的,你舍不得我跟戀戀,你快好起來,以後我們一起照顧戀戀。
我們這輩子都不分開,永遠做一家人,永遠陪伴着彼此好不好。
”
剛說完這話,慕容起的眼角就有兩行清淚淌了下來。
葉聲聲擡手幫他擦拭,繼續為他編織未來的夢境。
慕容夫人站在旁邊,也是泣不成聲。
一直站在門口的葉徹,早已紅了眼。
他靠着冰涼的牆壁,對于當初自己傷害慕容起的行為,悔不當初。
慕容起是聲聲的親哥哥啊。
他怎麼可以傷害那丫頭的親哥哥。
慕容起要是好不起來,他還有什麼臉面留在那丫頭身邊。
努力讓自己冷靜,許久之後,葉徹抽出手機撥通顧清禮的電話。
他沙啞着嗓音問:
“清禮,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人,他醫術高超,你還能聯系到他嗎?
”
電話那頭,顧清禮道:
“他是很厲害,但治不了你的病,你的情況屬于極嚴重的地步了,隻能用現代科技輔助治療。
”
嚴重到藥物都無法控制,隻能換心。
而他認識的那個神醫,早已隐居深山。
且不出山。
不然他早就接來給葉徹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了。
葉徹說:“不是治我的病,能治斷腿之傷嗎?
”
這一聽,顧清禮問:“誰的腿斷了?
”
“你就告訴我,他能不能治。
”
“能,我認識的這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讓一個四肢全廢的人,恢複成常人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