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還魂草的小忘憂,找到藥罐,将還魂草放進去碾成黏稠狀。
再取出刀子準備割自己的手腕。
她的舉動吓壞了葉聲聲,她忙撲上前阻止女兒的行為,滿臉擔憂:
“忘憂你做什麼?
這刀子太鋒利了,不能拿着玩。
”
小忘憂看着阿姨,眨了眨大眼睛跟她解釋,“我沒有拿着玩,我要割我的手放血。
”
“啊?
為什麼?
”
葉聲聲皺起小臉,擔憂地不允許女兒這麼做。
小忘憂道:
“還魂草要人的鮮血炮制才行,而且這個鮮血必須是很純的,古書上說,年齡越小的人鮮血越純。
我們幾個當中我年齡最小,所以我的鮮血才最好,阿姨你不用擔心,要不了多少的。
”
葉聲聲搖頭,還是不允許。
“可你也太小了,你割我的行嗎?
”
“不行的阿姨,好不容易找到還魂草,我要用最純的鮮血來炮制,不然到時候不起作用,還魂草就浪費了。
”
看向師姐跟慕容起,小忘憂說:
“你們拉住阿姨,不要讓她打擾我炮制還魂草。
”
連翹也心疼這麼小的孩子,割自己的手腕放血。
她問:“必須要小孩的血嗎?
當初師父救我的時候,可沒有小孩的血啊?
”
小忘憂跟她解釋:
“你的情況跟師父的情況又不一樣,師父這是心髒出了問題,隻有用小孩的血兌了還魂草炮制。
用銀針沾了紮入他的心髒之中,才能讓他枯死的心髒複蘇,你們難道又不相信我了嗎?
”
她覺得有些委屈。
明明過程是這樣的,大人們怎麼總要質疑她。
慕容起也不忍心一個孩子放自己的血,忙道:
“他既然是心髒出了問題,那我們給他換顆心不就行了?
”
但在他看來,雲薄是渾身都沒了生命的迹象,換什麼都沒用。
為什麼這孩子會說是他的心髒出了問題?
小忘憂有些不耐煩。
“要是換心髒有用,你們也不會等到我找過來啊,我求求你們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是我師父,我隻想師父好起來。
”
都覺得她是小孩子,做什麼都沒有根據全是胡來。
可這些,她都是在古籍上學來的。
也是當初師父教她的呀。
連翹不得已妥協,“那行,但你不能放多,放一點點就趕緊包紮起來。
”
葉聲聲還是不願意。
“忘憂,想要小孩的血嗎?
我去外面幫你找,你别割自己的手好不好?
”
她怎麼忍心女兒割自己的手放血。
萬一一個弄不好,嚴重了怎麼辦。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可不能再讓她出事。
小忘憂看向葉聲聲,問道:
“阿姨你去外面找别人,也是放其他小朋友的血啊,再說别人憑什麼給你血?
”
“師父就像我的爸爸,他有難我就該舍命相救,何況我隻是放一點點血而已,又不會有什麼大礙。
”
再說她的血放了,隻要用人參炖點肉補補不就好了。
用不了幾天,血又會重新生出來。
幾句話,直接把葉聲聲說得啞口無言。
是啊,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憑什麼給他們血。
沒别的辦法了,她隻好點頭答應。
但又道:“讓舅舅來幫你放。
”
她看向慕容起,示意他操刀。
不然孩子不知輕重,要是傷口劃得太深,血流不止就不好辦了。
連翹趕忙去準備止血的藥物來。
慕容起拿過刀子,牽過孩子的小手。
看着孩子那一臉毫無畏懼的模樣,他問:
“你不怕疼嗎?
”
小忘憂面不改色,“不疼呀,比這個還疼的苦我都吃過,這個不算什麼,你快放血吧。
”
慕容起拿過藥罐放在面前,又問孩子,“血要放多少?
”
“到這個位置。
”
小忘憂指着藥罐的半中說。
葉聲聲瞧了,立馬又皺起臉擔憂道:
“需要這麼多血嗎?
你這麼小放這麼多血會沒命的。
”
小忘憂笑起來,“沒事兒,還魂草要炮制嘛,隻有這麼多血才夠,放心吧阿姨,我死不了。
”
她催促慕容起,“師姐的男朋友,快動手吧。
”
慕容起沒含糊,拿起刀子直接在孩子的手腕處劃了一道口。
馬上鮮血湧出,滴進了藥罐裡。
葉聲聲心疼地看着女兒。
雖然放的是女兒的血,但疼的卻是她的心。
她難受地按住胸口,艱難地呼吸着,急忙提醒慕容起,“三哥夠了,快給她包紮起來。
”
小忘憂卻阻止,“不行,還不夠。
”
她真是一點都不怕疼,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連翹也于心不忍,趕忙拿了止血的藥物過來,示意慕容起。
“行了夠了。
”
慕容起見孩子沒再拒絕,這才急忙幫她把傷口包紮好。
興許是流了不少血的緣故,小忘憂還是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
她身子一下子倒過去靠在葉聲聲的懷裡,卻還不忘堅強的道:
“這個拿到爐火上去,把我的銀針放進去跟着一起熬。
”
連翹知道,這麼做是要銀針粘着還魂草的藥效,直入心髒。
她懂。
趕緊按照孩子說的去做。
葉聲聲心疼地忙抱起女兒。
“忘憂,我抱你去床上休息,一會兒我們炖人參湯給你喝好不好?
”
小忘憂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泛白。
她無力地點點頭,願意被他們照顧了。
慕容起趕緊去準備補血的食材。
弄了好大一碗,端着來到小忘憂的床邊。
葉聲聲親力親為地喂着她吃下。
小忘憂害怕他們擔心自己,笑起來道:
“我沒事兒,睡一覺醒來就好了,阿姨你們不用擔心我。
”
葉聲聲雙眼含淚,努力隐忍着心頭的痛楚,配合着孩子應着。
“嗯,阿姨不擔心,你乖乖睡吧,阿姨陪着你。
”
“好。
”
小忘憂睡前看向慕容起,提醒道:
“你告訴師姐,小火熬制黏稠狀就行,熬制好以後趕緊把我叫醒,我要在銀針冷卻之前,幫師父把胸口的那片針法給解了。
”
慕容起點頭,“好,我們會注意的,你快休息吧。
”
小忘憂是感覺自己頭昏眼花的,好累啊。
她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被阿姨握着手,很快就睡着了。
葉聲聲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瞧着女兒蒼白的小臉,跟受傷的手腕,她難受得忍不住落淚。
連翹在一邊小心地熬藥。
慕容起陪着她。
藥物熬好,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
他們準時把小忘憂叫醒。
小忘憂撐着身子起來,虛弱地來到師父身邊,爬上石床後跪在旁邊開始用還魂草跟鮮血熬制的銀針,一針針換掉雲薄身上的銀針。
但是紮法完全跟連翹之前紮的不一樣。
她是渾身都紮。
紮好以後,又看向慕容起說:
“叔叔,你可以在那邊挖一個坑嗎?
我要把師父埋進泥坑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