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聖宮的掌權之人孫川龍徹底的身死,也代表着一個時代的結束。
至少,趙國的修行者可以不被冤殺。
陳恪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死去多時的孫川龍,他心中微微一歎。
他們雙方其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孫川龍為了權勢,不斷地追殺趙國的修行者,陷入了一個走火入魔的地步。
在司徒光顯不問安聖宮事務的時期,孫川龍想要得到安聖宮的權力,隻能不斷地去執行安聖宮的宮規。
戰争,是掠奪權力最好的手段。
打赢了,孫川龍能得到不少的榮耀,逐漸成為聖師之下第一人,徹底的掌控安聖宮,為他未來成為下一任的聖師打下堅實的基礎。
孫川龍也是這樣做的,戰鬥不斷地勝利,讓孫川龍的野心逐漸的膨脹。
尤其是在司徒光顯這位聖師越發沒有存在感的情況下,孫川龍俨然成了安聖宮的大宮主!
就連皇帝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就連當朝的攝政公主,都要匍匐在在他身下,供他驅馳。
這就是全力帶來的野心,讓他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心願,逐漸成為了一個權力的霸主。
後面的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最終便是與人結仇,被仇人反噬。
這就是孫川龍的命,他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抵擋業力的反噬,最終隻能為業力所滅。
“陳恪,去我府上坐坐?
”
龍途笑呵呵的走過來,看着陳恪,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這一年的時間,陳恪變化太大了,少了之前的沖動,多了沉穩,這樣很好。
“那邊打擾大人了。
”陳恪說道。
“哈哈,走……”龍途笑着說道。
陳恪他們一行人剛回到京兆府中,門口就有一名自稱是陳恪故交的人前來拜見。
“消息挺靈通。
”龍途瞥了一眼陳恪,見陳恪面無表情,龍途搖頭一笑。
外面拜見的人龍途當然也知道,顧元疆,一個六七品的小官吏。
白護衛道:“從之前大人審案,此人就來了,尤其是聽說了陳恪回來,更是在後門等候了許久。
”
“要不要見見?
”龍途問道。
陳恪道:“點頭之交,沒有什麼可以多談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
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衙役:“老爺,聖上的聖旨下來了。
”
“嗯?
聖旨!
”龍途聞言便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麼,他看向陳恪笑着說道:“看來陛下也對你很是看好,即便覺得無所謂,也去聽聽。
”
“嗯。
”
陳恪應下,衆人一起走走到前衙。
傳旨的人是一個穿着紅色蟒袍的公公,面色白淨,沒有胡須,他笑眯眯的走到了衆人的身前,看了看陳恪,道:“這位便是殿前司護衛陳恪陳大人吧。
”
“我的官職還在。
”陳恪笑了笑道,他以為他弄死了陳英,得罪了金德公主,又被安聖宮追殺,朝廷早已經把他的官位撤掉。
“陳大人說的是哪裡話,您有沒有錯,為何要撤您的職,而且您還幫陛下清除了安聖宮的毒瘤,陛下很感謝你呢,這不,晉封的聖旨都來了。
”這個公公笑呵呵的說道。
“陳恪聽旨!
”公公喊道。
龍途等人跪下叩拜,陳恪站着不動,他如今已經不需要跪别人了,即便是趙國的皇帝,也沒有資格讓陳恪下跪。
若是龍途,陳恪可能還真的會跪下感謝他,因為龍途真的在為陳恪付出!
其他人,就是趙國皇帝,對陳恪沒有多少幫助。
“這……”龍途微微一頓。
年輕的公公道:“沒事,陳恪大人乃是仙道中人,世俗之禮無須當真。
”
“朕紹膺駿命,察安聖宮孫川龍意謀不軌,殿前司護衛陳恪識奸賊,護國有功,為民除害,特擢升為太保,開府儀同三司,加九隙。
望爾不負朕望,衛國守僵!
”
這個公公念完之後,合上聖旨,遞給陳恪道:“恭喜陳太保了。
”
太保,一個國家的三大頂級尊貴的頭銜。
雖然不掌權,卻是官員最羨慕的官職。
三太三少,許多官員窮其一生也難以獲得。
不過,太師早已經有人當上,司徒光顯這位大理寺卿便被賜為太師,如今皇帝還未剝奪他的太師之位,太傅也有人占據,隻有一個太保還在,便賜給了陳恪。
“多謝陛下。
”陳恪微微拱手,别人給他封官,不下跪怎麼也得感謝一下。
畢竟這是加持了趙國氣運的官職,對于陳恪的修行也有一些幫助。
“呵呵,陳恪如今你也是一品大員,比老夫還要厲害。
”龍途笑着與陳恪說道。
“在我心中,大人是最大的清官,我這不過是個虛名。
”陳恪說道。
旁邊的公公似乎還在的等着什麼,隻是陳恪沒有接過聖旨的先例,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門道。
一旁的白護衛從袖口掏出一張銀票,塞到了公公的手中:“多謝幾位公公傳旨,這點錢拿着買茶喝。
”
“白大人客氣了,龍大人,陳大人,我等先告辭了。
”公公笑眯眯的帶着人回去,至于後面的開府儀同三司這種事情,需要禮部進行交接,陳恪也不會真的去,找個人代表他一下,意思意思便可。
“這人竟然還跟我們要錢!
”陳恪頓時意外的說道。
龍途笑了笑道:“甯惹閻王,莫纏小鬼。
不過是幾兩銀子罷了,他們日日在皇帝身邊,天天說你壞話,誰也受不了。
”
“殺了便是,有什麼麻煩!
”陳恪緩緩說道。
“呵呵,陳恪,你是修行者了,我們卻是凡人,你有修行者的道,我們有我們凡人的官道,不一樣的。
”龍途微微笑着說道。
“算了吧,我還是做我的修行者,官場上的東西太複雜了,還是修道界簡單一些,不服就打!
”陳恪笑着說道。
“陳恪世侄,我是你顧家伯伯啊!
”
門口,顧元疆揮着手打着招呼,旁邊還有兩人,是顧瀾水與顧闌珊兩人。
顧瀾水低着頭,沒有顔面去看陳恪,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太過市儈,别人落就答不理,别人起就過來巴結。
顧闌珊雙目含情脈脈,不斷地用她的大眼睛打量着陳恪。
這才一年沒見,陳恪的威名竟然傳遍了整個京城。
安聖宮與陳恪的一戰,早在數日之前,顧家的人便聽說了,隻是當時顧元疆以為陳恪是在自尋死路,敢得罪安聖宮,皇帝也保不住他。
結果很是讓顧元疆意外,陳恪竟然捉住了安聖宮的大宮主,還讓龍途把他斬了,甚至安聖宮的那位聖師,都被龍途打入監牢之中。
後來皇帝的冊封,更讓顧元疆忍不住了。
這是陳家要崛起的架勢啊!
他去年就放走了陳恪,今日絕對不會再讓陳恪跑掉。
“記住,一定要讓陳恪看上你,我們顧家能夠成為趙國大族,就看你的了!
陳恪如今孤身一人,他崛起之後,勢必用人,我們顧家子嗣興旺,正好可以幫着陳恪打理家業!
”
這是顧闌珊在來的時候,顧元疆不斷交待的話。
太保!
一品大員,朝廷重臣,隻要能上去他的車,顧家以後就是趙國大族!
陳恪微微點頭:“有事嗎?
”
“呃……我聽聞世侄你回來了,特意備了酒席,想要邀請你赴宴。
”顧元疆笑着說道。
“不用了,龍大人請我,若是無事,你們回去吧。
”陳恪淡淡說道,不冷不熱,像是平常人一般。
“陳恪哥哥,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顧闌珊微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媚。
“不用了,你看那個,是我新讨得。
”陳恪指了指站在人群邊上的扈曉雪。
扈曉雪雖然隻有十二三歲,但卻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唇紅齒白,标準的瓜子臉,還有淡淡的冷與怒結合的飒爽。
比之顧闌珊還要漂亮幾分。
顧瀾水一直低着頭,沒臉見陳恪。
陳恪看向顧瀾水道:“顧兄,來喝一杯?
”
這個顧瀾水倒是挺不錯,陳恪不介意幫他一把。
顧瀾水聽到陳恪叫他,隻得擡起頭,臉上帶着尴尬道:“陳兄,好久不見了。
”
“你呆着幹什麼,沒看到陳恪世侄叫你過去,還不快去。
”顧元疆沒臉沒皮的推着不情不願的顧瀾水。
“父親,陳兄隻是客氣一下,你……”顧瀾水不願意去。
陳恪道:“顧兄來吧,我們叙叙舊。
”
“這……好吧。
”在陳恪的目光之中,顧瀾水走進了衙門。
陳恪幾人也不管顧元疆他們就在門口,向着内衙而去。
顧闌珊卻是臉色微微慘白,她拉着顧元疆的袖子說道:“父親,你快想想辦法,如何讓陳恪哥哥愛上我,娶我做他的夫人!
”
“别想了,去年我們太過勢利眼,估計惹得他不高興了,幸虧你哥與我們品性不同,否則真的是得罪他了。
”顧元疆擦了擦額頭的汗。
太保的妻子可是一品诰命,妻随夫貴,隻要能成為陳恪的妻子,她顧闌珊就能成為一品诰命。
“爹,你快想辦法啊!
”顧闌珊拉着顧元疆的手臂晃着說道。
顧元疆看向顧闌珊,眉頭微皺:“你還是處子之身嗎?
”
顧闌珊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