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明明是獵人,卻是裝作獵物。
這就是狡猾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最終讓獵物難逃他的爪牙。
湖泊上面一層冬風吹動了整池的春水,宣告着又是一個四季的輪回。
春日已經來臨,風聲在變,雨也漸漸地落下來。
“師尊,下雨了!
”晚櫻攤開手掌,接了幾滴雨水,小臉之上滿是開心向着陳恪暫時。
跟陳恪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可以在野外自由的享受空氣,風,水還有陽光。
“是啊,下雨了,隻是希望這個雨下的不要太大。
”陳恪看向胡泊上,點點漣漪出現,一圈圈的水紋向着外面擴散而去。
他随手點出,一層無形的結界出現,擋住了他與晚櫻的頭頂的雨,雨水從結界邊緣落下,讓結界看着出現了外形,像是一個球,混元無比的球。
球上出現了一層層像是龜甲一樣的東西,晚櫻伸出手觸碰,隻感覺結界軟軟的,有些像是人的皮膚一樣。
“師尊,這個結界好厲害,我能不能學?
”晚櫻問道。
陳恪說道:“你想學這個?
”
“是呀。
”晚櫻點點頭道。
陳恪說道:“淩空山的藏書閣裡面應該有不少的功法,其中有很多結界施展的方法記錄,你沒有去學?
”
晚櫻說道:“阿紅說那是隻有對山門有貢獻的人才能學的道術,我覺得自己沒有為山門做貢獻,不敢過去學。
”
“哈哈……”陳恪看着晚櫻說道:“這個規矩是我訂的,是用來督促下面的弟子,你身為淩空山的主人,不在這一層之列,你不要把自己當成普通的弟子,你與他們不一樣。
”
“啊?
是這樣嗎?
我可以學?
”晚櫻仰着小臉問道。
“當然可以,淩空山的東西,不管是道法,還是道術,亦或者是兵刃靈藥,你都可以随意的拿取,隻要不是浪費,你自己用都可以。
”
陳恪與晚櫻說道,這個丫頭現在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淩空山弟子。
就像是在陰風城國,她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守門的小兵,從來不會要求什麼。
這樣的性格陳恪很不喜歡,但是他卻很喜歡晚櫻這個人。
就在陳恪與晚櫻交流的時候,天色也漸漸的按下去,黃昏終将來臨。
雨也下的越來越大,讓冬日徹底的失去了它該有的冷寂。
呼……
數道身影從天空落下,降落在了湖邊,落在了陳恪他們的周圍。
光頭大漢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後是個中年人,長相比較一般,一個個臉上帶着不懷好意,完全不把心思隐藏起來。
他們盯着陳恪,就像是在看一頭待在的羊,随時出手要對付對面。
太明顯了,陳恪心中有些好笑。
不過想到這裡是墨海之後,陳恪也沒有嘲笑對方什麼,陳恪恢複了一下面色,他看着遠處的人說道:“道友,你怎麼回來了?
”
光頭大漢看着陳恪,眼裡帶着嘲諷與鄙夷,這樣一個傻子随身攜帶着一筆巨款,他這樣的一個聰明人卻是連兩顆中品靈晶也沒有,當真是天道不公。
為了讓天道變得公平一些,他喊來了自己的好友,準備對陳恪下手,搶走陳恪的靈晶。
光頭大漢往前走了兩步,看向陳恪說道:“道友,你手中的乾坤袋可願意借我。
”
陳恪“傻乎乎”的說道:“我的乾坤袋要裝靈晶,不能借給你。
”
“道友,你若是不借給我,我可要自己拿了。
”光頭大漢冷聲說道。
陳恪道:“我不給。
”
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有些任性,讓光頭大漢身後的幾個人看到紛紛笑了起來。
那青衣中年人嘲笑着說道:“王兄,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我搶來靈晶,我們分了他。
”
青衣中年第一個說出此言,周圍的人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青衣中年見周圍的人不附和他,牙一咬,手中玄光閃過,一柄巨斧出現,他手持巨斧,向着陳恪砍來。
“師尊!
”
晚櫻驚聲說道。
“不用擔心。
”陳恪傳音與晚櫻說道,然後不慌不忙的彈了一指過去,指尖靈光化為一道青色光束,疾速的射向青衣中年。
“嘭!
”
青色光束擊在青衣中年的身上,輕易地擊穿了他的護體靈光,重重的擊在了他的胸口處。
“噗!
”
青衣中年口中吐血,倒飛出去,僅僅隻是一擊,就讓光頭大漢喊來的人看清楚了陳恪的修為。
“金丹境後期,王兄說的果然沒有錯。
”旁邊一個白衣男子說道,他手裡拿着一條青色的蛇,蛇盤繞在他的手腕上,眼睛盯着陳恪,随時準備偷襲的模樣。
光頭大漢說道:“諸位道友,他雖然腦子有些不靈光,但是他實力極強,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一定不要輕易地獨自動手,我們找個機會,一起上把他的靈晶拿下來。
”
旁邊的黑衣中年男子說道:“我看此人修為不弱,即便腦子有問題,也不是我等可以輕易拿下的人。
我建議我們不要留手,把他殺了,東西更好拿。
”
“此言甚合我心意,我覺得也是!
”白衣男子點點頭道。
“我們不是來搶東西的嗎?
怎麼還要他的命呢?
”人群最邊緣的位置,一個稍稍年輕一些的男子有些遲疑地問道。
“祝老四,這裡是墨海了,不是你們祝家莊,你已經不是祝家莊的人,如今的你隻是一個流浪在外的兇徒,殺個人對你來說還是問題嗎?
”黑衣中年不屑的譏諷道。
“可是我們與他無冤無仇,搶奪他的靈晶已經不是很好,再殺了他豈不是要遭報應。
”祝老四似乎有些擔心,很是畏懼因果報應。
“報應?
”光頭大漢冷笑道,“祝老四,實話告訴你,老子在這裡攔路數十年,殺人無數,若是遭因果報應,老子早已經被殺了。
如今活的好好的,你告訴老子,這是遭應果報應?
”
“或許這一次就是了。
”祝老四說道。
“啪!
”
光頭大漢抽在了祝老四的腦袋上,冷聲說道:“若是有,那就讓天道顯現,讓我看看報應是什麼!
”
“哈哈哈,祝老四你是被吓傻了嗎?
”有人嘲諷道。
祝老四縮了縮腦袋,有些委屈的說道:“真的會死人的。
”
“别廢話,再敢廢話,老子連你一起殺了。
”光頭大漢面色兇厲的說道。
“哦。
”
祝老四乖乖的閉上嘴巴,但是他卻是不敢上前去殺陳恪,别人或許不知道,祝老四經曆過一處真正的天道降臨,那股恐怖的威壓,那股結算一切的因果報應,讓祝老四瘋了。
祝家是個大家族,祝老四瘋了,便受到欺負,失手殺了一個欺負他的同族,吓得逃向了墨海之中。
被光頭大漢欺負了幾次,便認光頭大漢為首,聽從光頭大漢的吩咐。
“動手!
”
光頭大漢一聲大喝,周圍的幾名金丹境後期與中期的修行者紛紛向着陳恪殺去。
祝老四也快速的跑過去,他的速度最快,很快的超過衆人,來到了陳恪的身前。
陳恪看着飛奔過來的祝老四,感覺很是怪異,此人沒有施展任何的攻伐道術,而是空蕩蕩的飛奔過來。
“道友,快點走,他們要殺你。
”祝老四傳音過來,想要通知陳恪,讓他快些逃走。
陳恪面露“迷茫”之色,似乎聽不懂祝老四的話。
而且,他真的有些不明白,為何祝老四會過來告訴他這件事,莫非這個祝老四在打什麼主意?
祝老四靠近陳恪,反手給了自己一掌,他的身體倒飛出去。
“我沒有碰他!
”
陳恪更加無奈,這個人怎麼不像是個壞人,反而有些像是個傻子。
陳恪不管祝老四是裝的也好,真的也罷,既然對方給他通風報信,他且留對方一條命。
祝老四身後,是那名黑衣中年人,他快速的殺向陳恪,手中的一把折扇化為了一柄尖刀,疾速的刺向陳恪的心口位置,想要毀掉陳恪的生機。
與修行者交戰,毀掉對方的生機,才是真正滅殺對方的手段。
肉體以後靈力的保護,即便被摘掉了,也能靠着靈力重新長出來,唯有生機是無法再次恢複,一旦被打碎,生機也就散去。
生機沒了,修行者也要随着消散的生機化為灰燼,成為身死道消的怨魂。
陳恪一掌打出,掌印襲殺向黑衣中年人。
黑衣中年人面色巨變,身形一晃,想要逃過這個掌印的攻擊,卻是發現掌印已經襲殺到了他的面前。
“啊!
”
黑衣中年人手中的尖刀對着掌印殺去。
“呵嚓。
”
掌印震斷了他的尖刀,落在了他的身上。
護體靈光破碎,擋住了不少掌印的力量。
“嘭。
”
黑衣中年的胸口被打的凹陷進去,身形一滞,跪在了地上,腦袋耷拉着,似乎很難擡起頭來。
“這是……”有人看到陳恪出手,頓時驚訝起來。
“殺,他一個人再強也不過是金丹境後期,我們這裡六個金丹境後期,一定可以殺了他!
”
光頭大漢驚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