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園的氣氛很詭異,謝宏斐更是遠遠地躲開,不敢出現在陳恪三人的面前。
大主母與小主母對上了,他一個奴仆,若是參與其中,幫誰都是錯。
幹脆直接逃走,大不了挨一頓責罵,若是出手幫人,那可就不是責罵的問題了。
隻有謝宏斐知道葉明月與暄暄對于陳恪的重要性,兩人看似一個是陳恪的妻子,一個隻是陳恪的紅顔知己,但其實這兩位與陳恪都是非常熟的關系。
神仙打架,凡人躲開,要不然就會遭殃。
不要說是謝宏斐,就連陳恪都想找個事情離開這裡。
尋常時候,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孔師兄或者是周神來找他詢問意見的時候。
怎麼不見他們來呢?
陳恪眼巴巴的看着外面,就是不見外面有人過來。
陳恪的身側,坐着葉明月,對面坐着暄暄,暄暄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不苟言笑,但是她的臉魅惑天成,即便是闆着臉,也有一種可愛的美。
隻是無人知道,等真正與暄暄交流,才會發現,她骨子裡面帶的是冰冷與算計。
唯有被她看中的人,才能真正的見到她的嬌美。
很不幸,陳恪就是這樣一個能見到她嬌美的人。
在其他時候,這種不幸是極大地幸福,但是此時此刻,那種幸福卻成了不幸。
陳恪即便不需要感應四周的天地靈氣變化,都能察覺到空氣之中兩種屬性不同的力量在互相試探碰撞。
“少宗,夫人,茶來了。
”下人不知道他們三人的恩怨糾纏,端上來茶盞,為三人一一擺上。
陳恪笑着問道:“小許,外面可有人前來找我?
”
端茶的弟子道:“少宗,今日沒有人來拜訪。
”
“沒有,是嘛,啊哈哈哈……”陳恪撓撓頭,小許帶着疑惑退下去。
她看不清殿内的氣氛,隻覺得少宗夫人與那位暄暄仙子真的好美,兩人坐在一起,更讓整個室内亮了許多。
美人增添盎然的春色,大概便是如此吧。
“哥哥怎麼不喝茶,是不是太燙了,我幫哥哥吹吹。
”暄暄不等陳恪拒絕,直接拿起陳恪的茶杯,輕輕吹動,過來片刻,才把茶盞放到陳恪的身前。
葉明月面帶淺笑,沒有拒絕陳恪飲用,她就這樣看着陳恪,不說話,也不做事。
“喝呀,是不是嫌棄暄暄了?
”暄暄面色委屈的說道。
陳恪隻能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便放了下來。
“那個,暄暄你這一次觀戰,可有感悟到什麼?
”陳恪主動的轉移話題,把事情從生活帶到修行之中,唯有如此,才能讓暄暄不那麼的矯揉造作。
暄暄點頭說道:“的确有些感悟,但是你知道我的出身,我對他們的比試,增加的經驗并不多,不如與你一起修行得到的經驗多。
”
暄暄說罷,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似乎嘴角沾染了茶葉,她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角。
葉明月則是端起茶盞,大大方方的喝着,并沒有給陳恪任何的眼神與針對。
這完全就是家門大婦的做法,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完全不把暄暄當做對手,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暄暄笑着說道:“現在該如何做呢?
”
陳恪想了想說道:“你修煉人族道法,的确有些艱難,不過你本身便是先天道體,雖然艱難,但是修煉到了元嬰境界,也能與人族互通,我到傍晚再幫你疏通一二吧。
”
陳恪說完之後,等着葉明月的拒絕,但是葉明月沒有說話,仍舊是在淺淺的喝着茶。
暄暄笑着看向葉明月,淡淡問道:“師姐覺得如何?
他能同我雙修嗎?
”
“問我做什麼,我能做他的主嗎?
你本就是他的人,侍奉他也是應該的,此事無需我過問。
”
葉明月平靜的說道,但是眼神卻是帶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讓陳恪低下眼眸,盯着茶盞看,不知道是在看茶葉被浸泡之後的舒展,還是在看水中的靈味。
看能看到什麼,陳恪表示不足與外人道也。
葉明月看着陳恪窘迫的模樣,心裡有些好笑,膽子大的陳恪也變得如此小心謹慎。
她有看了看暄暄,發現暄暄挑釁的目光,她不屑的一笑。
“晚上多多與她教導一番,她雖然修為境界比我高,但是我也能看出她境界的波動,還是有些不穩定,你多多費心,省的以後擔心。
”葉明月溫柔的說道。
陳恪一聽頓時感覺他的月兒太懂事了,果然适合為家門大婦。
“好。
”陳恪當然也能看出暄暄的境界波動問題,但是這種境界波動,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暄暄本身是魔族,她修煉人族的道法,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也就是四靈宗的道法比較适合靈性種族,否則暄暄的境界一定會很容易被人察覺到波動與不穩定。
葉明月能看出來暄暄的境界波動,是暄暄進入房間之後,根本不隐藏自己的境界氣息,任何人仔細盯着暄暄觀察,都能看出暄暄的不同尋常來。
葉明月也不是一個見醋就吃的人,她十分懂得分寸,她在陳恪的心中位置不變,已經不需要用行動來向暄暄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她飲完最後一口茶水,緩緩說道:“别忘了一起吃個晚飯。
”
說完之後,葉明月便轉身走向了書房位置,把卧室給陳恪讓了出來。
“她怎麼變了性子,居然不與我計較了。
”暄暄靠過來,好奇的問道。
陳恪無奈的一笑:“你們兩個為何非要鬥下去,和好不行嗎?
”
暄暄臉一闆,道:“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你若是還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最好不要插手我與她的事情,擺正你的位置。
”
暄暄說着,手指劃過陳恪的下巴、脖子,鎖骨。
陳恪輕輕握住暄暄,暄暄似乎洩了力氣一樣,倒在陳恪的懷中。
“還不快點!
”暄暄眉眼如絲,吐氣如蘭,香氣噴到陳恪的身上,帶起來的則是無邊的綿綿愛意。
陳恪一把抱起來暄暄,向着裡面走去。
“别進卧室,就在内房的雲床上!
”暄暄道。
當陳恪的靈力進入暄暄的體内,他的眉頭立即皺起,暄暄看着陳恪愁眉不展,伸出纖細的手指,幫他撫平皺紋。
“為什麼會有境界不穩的趨勢,你做什麼了?
”陳恪無奈的說道。
這個丫頭,一天不看她,就要把自己的身體搞廢掉一樣。
陳恪微微搖頭,手中冒出潔白的靈力光華,順着他的掌心,進入了暄暄的身體,經過經脈流入丹田之中,溫養她的靈脈與境界。
“嗯~”
暄暄請哼一聲,身體被溫暖的力量包圍,無數的力量在身體之中修補她強行修煉造成的損傷。
暄暄眼含秋水,主動的印過去,良久之後,伸手向陳恪的懷中,卻被陳恪按住。
“不要命了,我在給你溫養靈脈丹田,别想了!
”
陳恪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暄暄嘟起嘴吧,有些得意。
“是修行道法的問題?
四靈宗的四靈道法雖然難以修成,但是對于天地萬族都沒有反噬作用,最多是修煉緩慢,為何到了你的身上,卻會出現境界不穩,丹田晃動的局面?
”
陳恪懷疑是四靈宗在故意的對付暄暄,因為暄暄是魔族,越是四靈宗的高層,越是能看出來暄暄的身份。
雖然有四靈宗的副宗主在照顧暄暄,但是其他的長老會不會對暄暄有敵意,陳恪也不敢保證。
畢竟魔族與人族不兩立,難保有些長老的親朋好友死在魔族的手中,導緻這些長老對魔族有着十分不好的印象。
就像是在五行宗,也有部分長老與魔族交過手,甚至靜思閣的閣主長老本就是一個被魔族洗劫的劫後餘生之人。
他們對魔族有着十分仇視的行為,他們認為魔族就是與魔一樣,沒有了人性,隻有殺了才能解決後患。
陳恪當然是不希望出現這種結果,但是他無法控制所有的人,更無法給他們太多的約束。
除魔衛道,屬于五行宗的建宗之基。
暄暄盤膝靠在雲床的床幫之上,哼哼唧唧的說着一些事情。
“上次吓壞我了,我覺得還是我拖累了你,若是我的修為再強一些,像是許君炎和道癡那種實力水平,或許就能與你一起并肩作戰。
”
“我仔細的研究四靈道法,找到了四靈合一的方向,我想要把四靈合一,修成更強大的道法。
隻是我不是人族,先天便弱了你們人族一分,想要合四靈的時候出現了異象,幸虧四靈對我無惡意,否則我早已經被四靈滅了。
”
暄暄說着她的境界為何變化,她的修為為何出現問題,不是在陳恪面前故意的裝柔弱,而是告訴陳恪她受傷的原因。
陳恪在幫她療傷,若是不知道受傷的原因,很有可能會造成意外的傷害。
陳恪聽後伸手放在了暄暄的頭上,暄暄吓得縮起脖子閉上了眼睛,沒有感覺到巴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睜開一隻眼睛,看着陳恪的模樣,笑嘻嘻的挺身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别賄賂我,等你傷勢好了,我在教訓你。
”陳恪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一個明月就讓陳恪感覺壓力,現在好了,壓力沒了,又來了一個暄暄。
幸虧暄暄隻是強行修行四靈合一,引來了四靈異象,這不是四靈異象,而是四靈的降世。
若是凡人,看到四靈降世,可能會感悟良多,甚至會出現特殊天賦。
但是暄暄不是人族,四靈雖然庇護這個世界,但是暄暄是魔界的魔族,四靈不殺她,已經是格外的仁慈。
四靈之中,東方青龍主生,南方朱雀主長,西方白虎主死,北方玄武主隐。
四靈其實對應的事人的生老病死,東方青龍與南方朱雀,都不是殺生之聖,暄暄才得以保命。
但是她機緣巧合,融合成了四聖真靈,引出來了四聖投影。
陳恪說道:“你雖然境界不穩,但是可以找到一個引出境界的辦法,你可以繼續沿着這個方向修行,但是不到陰仙境,不要再次引出來四聖真靈了。
”
暄暄感受着陳恪的手臂不斷輸入的靈力,她臉色紅潤,似乎健康了不少。
“我哪裡想到能引出四聖真靈,四靈宗的人也沒有說過,把四靈道法合一修行,會引出來它們!
”暄暄表示自己很委屈,她明明隻是想要走快一步,誰知道竟然差點走到了終點。
四靈道法的終點,不就是與四方四靈溝通,得到它們的力量。
“此事你也不要告訴别人,這可能是四靈宗的機密之法,你隻是一個非核心弟子,他們或許對你保密。
也可能是因為你魔族的身份,對你保留了一些核心道法心得。
”
陳恪分析此事,但是他也無法讓四靈宗真的把核心之法交給暄暄,暄暄能進入四靈宗,已經是四靈宗的格外開恩了。
畢竟,還沒有哪個大宗門招收一個魔族的弟子。
暄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随意地強行修行了。
”
人族的道法畢竟不是魔族的道法,魔族修行也不靠道法,而是靠着血脈與先天的提升,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地步。
但是魔族終究是魔族,即便是修行的再好,天賦再好,但是化神境就是魔族的天,他們想要提升到化神境之上的境界,需要一種機緣。
至于是什麼機緣,暄暄不知道,但是魔族有人知道,因為魔界有魔族突破了更高的境界。
就像是古魔,他早已經突破化神境界,暄暄打算等以後,尋古魔問問。
不過現在還早,她差點栽倒在元嬰境界之上,需要鞏固自己的修為境界,再去想更早的辦法。
到了晚上,陳恪收起溫養的靈力:“每日來尋我,至少七日,才能幫你穩固好。
”
“知道啦,多謝夫君大人呢。
”
暄暄福身一拜,更顯魅惑,若是平常,陳恪一定拉着她狠狠地修行一番,但是這一次,陳恪還是忍住了。
這邊是愛與不愛的表現。
暄暄當然也能明白,嘴角的笑容一直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