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神情泰然,一步步登山而上,似在欣賞風景,又像是在點評風雲。
淩空山上巡查的弟子看不到他的身影,神君就這樣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巡查的弟子也向着遠處而去。
陳恪帶着小九從一旁路過,看到了這麼一個氣質不同的男子。
他一身白色長衣,飄然似雪,不沾染紅塵的氣質,更是脫俗。
陳恪一眼就看出來,此人不像是淩空山上的弟子。
“這位道友,為何不經山門通禀就上山來?
”陳恪意外的問道。
神君見到陳恪竟然能看到他,很是意外,他問道:“你看得到我?
”
陳恪笑道:“我又不是瞎子,為何看不到你。
”
神君見狀也笑了起來:“真是有趣,你竟然能看到我,看你修為不過是凡境而已,竟然能看到我,哈哈,怪不得人間界與衆不同。
”
陳恪聽着神君的話,更覺得此人來曆不凡,他道:“不知閣下來我淩空山有何貴幹?
”
“你是這裡的主人?
”神君問道。
陳恪說道:“正是。
”
神君道:“我來見兩個人,不會待太久,你自去忙便是。
”
陳恪聽後越發覺得此人有問題,他問道:“閣下,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與我說,我是山上的主人,若是能幫閣下,一定會盡量去幫。
”
神君笑了笑,越過陳恪往前走去:“我的忙你幫不上,也幫不了。
”
神君往前走,陳恪在後面跟着,這麼一個強大非凡的男子,他不得不保持戒備,防止此人在淩空山鬧事。
陳恪甚至覺得,這白衣男子即便是鬧事,他也無法阻止此人。
陳恪給李魁傳出消息,讓李魁命令四周的弟子往後退。
陳恪自己則是帶着小九,跟在白衣男子身後,看看他來淩空山到底要做什麼。
男子似乎在山上散步一般,四處走走逛逛,如同在欣賞山上的風景,直到男子來到淩空山的前山宮殿處,穿行過幾座大殿。
白衣男子站在了第二殿的殿前,陳恪就站在不遠處,白衣男子沒有去管陳恪,而是靜靜的站了一會。
白衣男子手中折扇輕輕扇動,他笑着看向大殿關着的殿門:“小神烈霄求見水恒大元帥。
”
“小神?
”
陳恪聽到白衣男子的自稱,感到不可思議,他震驚的看着白衣男子。
小神是個什麼稱呼,這是神人對自己的自稱吧?
莫非這個白衣男子竟然是一位神人!
對面大殿裡面住的是那對神秘的男女,白衣男子自稱小神,莫非那對神秘男女的也是神人?
陳恪心中有了推算,這是神人之間的紛争,他還是不能沾染其中的因果。
陳恪拉着小九往後退去,轉過拐角,向着自己的第五殿而去,他手中放出傳音道印,讓李魁帶着山中的弟子全部下山,所有的東西能拿走的全部拿走。
一時之間,隻見淩空山上的弟子紛紛背着包裹下山,沒有人知道陳恪為何要下這個命令,但是他們卻會遵守陳恪的命令,因為他們知道陳恪不會害他們。
山外蹲守的其他強者,也看到了這奇怪的一幕。
“有人來偷襲淩空山了?
”
“除了我等之外,哪裡還有強者在四周。
”
“為何淩空山的弟子像是逃難一樣,背着包裹從山上飛出來。
”
“不知道,可能是淩空山的什麼特殊節目。
”
……
山下蹲守的人不清楚淩空山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在他們的感應裡面,淩空山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甚至淩空山的弟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淩空山很快的隻剩下了陳恪與那幾個神秘的外來之人。
陳恪也向着後山而去,他帶着小九來到了古魔洞附近。
“你剛剛看到那個人了嗎?
”陳恪問向小九。
小九搖頭道:“看不到,但是我能感應到四周的靈氣變化了呢。
”
小九也看不到,陳恪心中更是擔憂,白衣男子一看就不是來尋友,而是來找麻煩,這種事情他插手不了,也無法插手。
一隻蝼蟻能插手人與人的戰鬥?
沒有錯,不管是面對那對神秘男女還是這個白衣男子,陳恪感覺自己的力量如同蝼蟻一般,對他們毫無威脅,這種情況下,明哲保身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們是我的恩人,明月也是因為那位前輩才能得到九葉九華蓮,我若是直接跑了,豈不是成為忘恩負義之人!
”陳恪心中想到。
“你在這附近藏着,我過去看看。
”陳恪與小九說道。
“不要,小九要和大将軍在一起。
”小九搖晃着小腦袋說道。
陳恪見狀,十分無奈,但也隻能說道:“好,不過有危險立即跑。
”
“嗯嗯。
”小九乖巧的點頭,小手一晃,金瓜錘握在掌心。
陳恪說道:“收起兵器,還不是打架的時候。
”
小九一聽把金瓜錘收回了芥子匣裡面,跟着陳恪再次往前殿走去。
第二殿内。
神秘男子也就是被白衣男子烈霄稱作大元帥的水恒打開了殿門,讓烈霄走了進去。
殿内水恒端坐主位,身邊放着一杯茶,他神色平靜,眼睑微垂,等着烈霄進來。
烈霄走進大殿,看向四周,微微一笑道:“大元帥讓小神好找。
”
“烈霄,我當真沒有想到找到我的人竟然是你。
”水恒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茶水,把茶盞放在桌子上。
烈霄如同走在自己家一般,左右看看,然後坐到了水恒的對側,他說道:“是我主動請纓,前來帶大元帥回去,若是大元帥迷途知返,大人們隻會懲罰常香仙子一人,而不會叱責大元帥。
大元帥還是當初的大元帥,統帥各部。
”
“呵呵……”水恒忍不住搖頭微微一笑,道:“還是老樣子啊,一點沒有變。
若是我真的在乎這點權勢,當初就不會離開了。
是與風天的戰事不順,才招我回去的吧。
”
烈霄忍不住笑了笑,道:“大元帥就是大元帥,即便不在,您對四界還是了解的這麼清楚。
的确如此,大人交代了,若是大元帥願意,大人們可以既往不咎,隻罰常香仙子一人。
”
“他願意!
”
後殿走出來了神秘女子,她臉上帶着堅定之色,看向了烈霄。
“一切罪責由常香一個人承擔,阿恒……不水恒大元帥是被常香蒙蔽,常香願意受重罰,願意承擔所有的罪名。
”
常香臉上帶着義無反顧,水恒卻是沉聲道:“胡鬧,回去!
”
常香卻是臉上帶着淚痕,走向水恒身邊:“阿恒,所有的責任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
與你這一起的這些歲月,我已經知足了。
就是身死道消,不入輪回,我也心甘情願。
你還是去做回那個我喜歡的水恒大元帥吧。
”
水恒卻是沉着臉說道:“我要做回水恒大元帥,也是要憑借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要靠着犧牲我的妻子去坐上這個位置!
”
“說得好!
”
烈霄聽到之後,雙手鼓掌,他微微帶着笑意道:“大元帥果然是我崇拜的英豪,即便身處困境,仍舊是不為外界所動。
但是得罪了,按照天規,我需要把大元帥帶回去治罪,當然還有常香仙子,大人們有令,若仙子是反抗可就地格殺!
”
“放肆!
”水恒一拍桌子,身上的威壓立即釋放出來。
陳恪站在第二殿的門外,忽然感覺一股強大到令人感到絕望的氣息降臨,他與小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過,陳恪眼中赤紅色火焰一閃而過,他身上的威壓消散不見。
陳恪牽起小九的手,小九身上的威壓也消散一空。
烈霄感受到水恒的威壓,呵呵一笑道:“大元帥,您神位被封,如今隻靠着仙力如何能是小神的對手,小神奉勸大元帥一句,早些放下抵抗,還能免受皮肉之苦,而且您也不想看着常香仙子香消玉殒吧。
”
“你在威脅我!
”水恒看向烈霄,眼中的殺意如同凝實的劍,可斬眼前無禮的神。
烈霄搖頭道:“不是威脅,而是就事論事,大元帥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元帥,如今說句不好聽的,大元帥隻是一個喪家之犬,而小神卻是雲天的神君。
大元帥如何與小神鬥,還是跟小神回去吧。
”
房門外,陳恪聽得心裡一陣澎湃,他暗道:“果然是天上的仙神,我若是跟着他們去天上,是不是就能找到老師?
”
“元帥,讓我去吧。
”常香握住了水恒的手,臉上帶着哀求之色。
該享受的她已經享受了,能擁有的她也擁有了,她不想因為自己,讓水恒成為一個天上的逃犯,她甯願受罰,讓水恒坐回原本的大元帥。
小九在陳恪旁邊坐着問道:“大将軍,是大元帥厲害,還是大将軍厲害?
”
陳恪說道:“都厲害,大元帥是小香姐姐的大元帥,大将軍是小九一個人的大将軍,不一樣的。
”
“那是我的大将軍厲害。
”小九扒着手指說道。
水恒起身站在了常香身前,他注視着烈霄道:“想讓我們回去,看你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