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
懷老人醒來之後,便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他面色蒼白,眼中還是驚容。
“老懷,你醒了。
”奉侯在旁邊看到懷侯醒來,詢問出聲。
旁邊的鮮衣閣閣主神色莫名,看不出是喜還是憂。
他的臉處在陰影之中,如同不存在一樣。
懷侯見是奉侯,眼中帶着驚訝道:“沒有想到竟把你驚動了。
”
奉侯道:“老懷,你這一次做的太過了,鮮衣閣的門規你竟然不顧,去對付一個外宗門的人,你這樣做知不知道會把我們鮮衣閣暴露出來!
”
懷侯聽後面露愧疚之色,緩緩說道:“是我思慮不周,還請奉侯責罰。
”
“我已經不管門中規矩,不會處罰你,要懲處你也是閣主大人。
”
鮮衣閣閣主在旁邊笑着說道:“奉侯真是開玩笑了,有您在鮮衣閣,我豈能放肆。
”
“你是如今的鮮衣閣之主,門中規矩本就由你執掌,你做出任何的懲罰,老夫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奉侯淡淡說道,但是話中還有其他的含義在:“不過懷侯也是為了山門不被外人察覺,算是為門派考慮,希望你懲罰的時候,小懲大誡。
”
鮮衣閣閣主臉色有些發黑,隻是他隐藏的很好,沒有将自己的性格暴露在面。
他淡淡說道:“奉侯多想了,懷老人他老人家為了宗門身受重傷,我現在豈能責罰他,隻是他犯了門規,也不好獎賞他,便功過相抵,不賞不罰。
您覺得這樣如何?
”
奉侯點點頭道:“這樣還可以吧。
”
“那就按照奉侯的意思執行吧。
”鮮衣閣閣主看向懷侯道,“懷侯,你不尊門中規矩,私自對外人出手,暴露了我鮮衣閣的秘密,本該出發。
但是念在你為門派立下汗馬功勞,又為了門規榮耀而戰,故此不賞不罰,希望你能謹記!
”
懷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宗主開恩。
”
“懷老人叫我閣主便好,在您二位面前,我還不算是什麼宗主!
”鮮衣閣閣主笑着說道。
“嗯。
”奉侯微微點頭。
懷老人沒有說什麼,他也說不了什麼了,這一戰殺了陳恪,他當然是要受到嘉獎,但是沒有殺死陳恪,還讓陳恪分析對了有關鮮衣閣的事情,懷老人算是徹底的栽在了陳恪的手中。
回來之後,若不是奉侯出關救他,恐怕鮮衣閣閣主真的要利用門規除掉他了。
想到這裡,懷侯感激的看向奉侯,隻是鮮衣閣閣主還在,他不能說太多東西。
“閣主,此事是我的錯,我願意去處理掉此事!
”懷侯再次請戰。
鮮衣閣閣主看了奉侯一眼,見奉侯沒有反對,知道他自己是無法反對懷侯再次出手了,鮮衣閣閣主隻能無奈的說道:“你身受重傷,還是等傷勢好了再去對付他們也不遲!
”
“閣主放心,不過是一些小傷,我自己還能解決掉。
那人才是我們鮮衣閣的心腹大患,若是不斬了他,我們鮮衣閣的秘密将會被他暴露出去!
”懷侯說道。
鮮衣閣閣主心中卻是嘲笑不已,若不是你出手,他頂多是知道鮮衣閣這個名字,并不知道鮮衣閣是做什麼的,你出手之後,才導緻那人知曉了有關鮮衣閣的一切。
懷侯的推卸,讓鮮衣閣閣主很是不滿,隻是現在奉侯出關,鮮衣閣閣主無法找懷侯的麻煩,卻也不想幫懷侯出手對付陳恪。
鮮衣閣本就不是一個适合征戰的宗門,他們雖然搶奪一些天資極好的少年作為衣服,但是那些少年的修為也不過是道基左右而已,而懷侯出手對付的人已經是元嬰境界!
更讓鮮衣閣閣主頭疼不已的是,懷侯對付的人,已經打傷了懷侯,說明對方的實力在元嬰境後期,這種強者招惹了對于鮮衣閣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所以,鮮衣閣閣主才三番五次的拒絕懷侯的請戰。
甚至不會派出人跟着懷侯一起對付陳恪,鮮衣閣閣主隻想把此事定位懷侯與陳恪的私人恩怨,不是鮮衣閣與陳恪的私人恩怨。
隻是懷侯背後的奉侯出關,讓鮮衣閣閣主的計劃成為了泡影。
在鮮衣閣内,誰都知道當初的懷侯與争侯都是奉侯的人,鮮衣閣的幾個侯中,大半都是來自奉侯的培養,讓鮮衣閣閣主很是擔憂。
更重要的事情是,奉侯在鮮衣閣的話語權太大了,導緻很多人不太遵守他這個宗主的命令,反而聽從奉侯這一系的人的命令。
好不容易拉來一個争侯,鮮衣閣閣主可不想讓争侯陷入這場恩怨紛争之中。
奉侯道:“老夫會安排人出手,此事也隻是你的朋友幫你解決恩怨,與鮮衣閣無關。
”
雖然是違背宗門的意志去對付陳恪這個外來之人,但是奉侯仍舊是選擇門規之中的漏洞來進行,而不是用另外一種特别的方式去算計鮮衣閣閣主。
鮮衣閣閣主聽到之後,臉上浮現出笑意,他看向奉侯道:“莫非您要動用您的奉侯部衆!
”
懷侯也驚訝的看向奉侯,他連忙說道:“奉侯,不需您動用奉侯部衆,我自己可以做到。
”
奉侯拍了拍懷侯的肩膀,淡淡說道:“此事已經不是你能解決的問題,想要速戰速決,必須要用強大的力量一下按死他!
否則,我們很難殺了他。
他能把你打成重傷,他的實力至少在元嬰境後期!
”
“他是元嬰境初期的境界,不是後期之人。
”懷侯連忙解釋說道,“隻是他有些特殊的法門,讓我一時不察,着了他的道。
希望奉侯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他!
”
懷侯緊張的說道,不止是陳恪的身份,還有陳恪的身體,懷侯已經看中了,他不想讓奉侯部衆出手,也是在擔心奉侯的部衆知道陳恪的身體的秘密。
他現在受的傷無所謂,隻要能得到那個人的身體,他将會無敵于墨海,甚至是在靈光域都是無敵的存在,這種好事,豈能讓奉侯部衆得到。
“宗主,我願意再次出戰,為山門的秘密掃清一切隐匿的結果,希望宗主能看在我為宗門立下功勞的份上,讓我再次出戰!
”懷侯說道。
“可以!
”鮮衣閣閣主不等奉侯拒絕,直接答應了懷侯的請求。
“老懷!
”奉侯看向懷侯,帶着責備:“你在想什麼,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想上去與之交手?
”
懷侯道:“奉侯,之前是我輕敵了,這一次我不會有任何的松懈,希望你能和宗主給我一次機會,我想要證明我自己。
”
奉侯臉上陰沉不定,鮮衣閣閣主在旁邊看戲,他本以為懷侯會聽從奉侯的命令,誰知道懷侯竟然根本不遵守了。
“事情越發有趣了,看來拿回本就屬于宗主的權力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困難!
”鮮衣閣閣主站在旁邊默默不語,心中卻是很高興。
一個已經有了自己要成為一派之主雄心壯志的争侯已經在脫離奉侯,這個行事嚣張的懷侯更加不尊重奉侯,連他的命令也不聽了。
“或許,那人身上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鮮衣閣閣主心中又在猜測,隻有這樣才能讓懷侯冒着得罪奉侯的危險去再次獨戰那個知道鮮衣閣秘密的外來者。
“看來我需要找懷侯的手下多問問,打聽清楚那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鮮衣閣閣主心中想到。
這種事情說不定會有更多他不知道的驚喜在等着他!
“閣主,我想與懷侯單獨說幾句話。
”奉侯忽然向鮮衣閣閣主說道。
“哦,我還有山門上事務要處理,最近有幾個買家要一批上好的衣服,我去與他們詳談,不打擾懷侯休息了。
”鮮衣閣閣主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大殿。
奉侯一揮手,大殿之中浮現出一層結界,遮掩了一切可以探查的手段。
鮮衣閣閣主走出大殿,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行宮而去。
“來人,幫我請與懷侯出戰的那兩個人,就說我有幾個衣服想要與他們談一談。
”鮮衣閣閣主回到自己的行宮之後,向着手下吩咐道。
“是!
”立即有下屬去執行。
……
……
一路前行,沒有人再敢阻攔,也沒有人出現在陳恪他們前進的路上。
就這樣,陳恪帶着晚櫻與杜百靈、杜三妹飛到了墨海的東南部,再有萬裡便要離開墨海,進入十萬橫斷山地界。
一路上,晚櫻與杜百靈講着外面的世界,說着十萬橫斷山這種正道修道世界與墨海的不同。
杜百靈也知道了晚櫻的身份,她居然是陰風城國的人,尤其是知道了晚櫻的遭遇之後,杜百靈心中更是為晚櫻感到難過。
她與晚櫻一樣,都是被人弄得家破人亡的,身世凄慘,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導緻這一大一小兩個丫頭竟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旁邊還有個杜三妹好奇的詢問着關于淩空山的一切,想要迫切的知道外面的世界,與墨海究竟有多大的不同。
“外面不用擔心會被人突然襲擊,我常常一個人在山腳下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