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姑娘還挺能忍痛的，就這種程度的疼痛，一般人都忍不了。

　　 她一聲不吭，目光呆滞，小護士也不敢說什麼，隻能盡量把動作放輕，免得她太痛了。

　　 “不然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嗎？
或者我可以幫幫你？
”

　　 小護士哄着林星然，她沒有什麼反應，有些呆滞的擡頭看着小護士。

　　 “林小姐，你是在擔心夜總，所以才會這樣的對不對？
”小護士聲音輕輕的，聲音溫柔。

　　 林星然一肚子話都無處說，小護士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終于再也憋不住了。

　　 但她依舊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眼睛也不眨一下。

　　 棉簽一點一點擦拭着她裂開得傷口，就連小護士都皺起了眉頭，林星然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小姐，不疼嗎？
”她忍不住問。

　　 林星然木讷的搖了搖頭，“不疼。
”

　　 她早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從眼睜睜看着那廢墟在她面前爆炸之後，她就仿佛感覺不到自己這身體的存在了。

　　 内心裡當然還是不能橫跨夜北溟和她之間的恩怨，但在這種情況下，恩怨什麼的，在人命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小護士歎了口氣，心裡免不得有些心疼，一邊小心翼翼的用棉簽，幫她處理傷口裡還沒有沖洗出來的髒東西。

　　 “你現在或許隻是太緊張了林小姐，或者你太擔心夜總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

　　 聽見夜北溟，她如死水一般的眼眸裡才有了波動，她愣了幾秒鐘，然後點點頭，“嗯。
”

　　 聲音哽咽的讓人心疼。

　　 “能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護士繼續說道。

　　 感情好嗎？

　　 林星然現在的大腦好像死機了一樣，反應的非常慢。

　　 他們之間的感情複雜的要命，算不上感情好，因為他們之間，隻有愛恨恩怨，哪裡有什麼感情。

　　 曾經想過無數次，如果夜北溟死了，她肯定都不會哭一下，可是現在他真的生死未蔔了，最不希望他死掉的人，就是她。

　　 護士本來就是怕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會弄疼她，所以才找些話題聊，這些答案其實她不用問也知道了。

　　 可林星然卻搖了搖頭。

　　 護士有些意外，“不好嗎？
怎麼會呀，可是我能看得出來你很擔心夜總。
”

　　 “你們是不是鬧别扭了？
”

　　 林星然終于眨了眨眼睛，算是有了一點生氣，她像是在回憶良久才開口，“我們兩個人，好像也沒有什麼感情，我不知道，但是他……對我不好，又似乎對我很好。
”

　　 原來，她剛才腦袋裡，一直都在想着，夜北溟過去對她的種種，對她真的很殘忍，可現在他又願意替她去死。

　　 護士動作一頓，“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能猜的出來，你的手變成這樣，肯定是因為夜總吧？
你是為救夜總所以才這樣的吧？
”

　　 剛看見林星然這個傷口的時候，她還奇怪，為什麼一個人的手會變成這樣，現在想來應該是夜北溟被埋進去之後，她用手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