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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明湛這三觀好正哪

   秦琴輕輕搖了搖頭。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倒不至于如此矯情。

   執着她的手,挨着她身邊坐下來,和她肩并肩的,溫言道:“害羞,是正常的。
不過你我時隔多年,又第一次,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瞞着不告訴我。
我又不知道,讓你日後越來越難以忍受,再甚至對身子造成什麼傷害,那就不好了。
所以有什麼感覺,你隻管告訴我,好不?

   聽聽!

   這水準,如果反穿越回去,能夠直接去上生理衛生課了!

   這三觀好正哪!

   一股暖意,浮上秦琴心頭。
那股子忐忑不安,心懸高台,似乎都有了安放的地方。

   任由明湛握着她的手,她還是沒有說話,但,垂着眼含着笑,臉上那股受驚小獸般的神氣已是消失不見了。

   她斟酌着,低聲道:“我……我覺得很好。
你很棒。
嗯。

   明湛輕輕抱住了她,這一刻的平安喜樂,比昨夜的瘋狂纏綿,倒是還要讓秦琴感覺兩心靠近一些。

   正是中秋好時節。

   雖沒有祭拜的舊俗,但二人都不是拘泥俗禮之人,就陳設了三牲酒禮,一起祭拜秦大朗夫婦。

   爐香冉冉,明湛在化金桶前一疊一疊地燒着紙錢。

   秦琴對便宜爹叨咕了幾句家裡現狀,看了一眼明湛,梗住了,不禁低聲道:“爹。
謝謝你給我帶來這麼好的相公。

   現在這算是兩情相悅麼?

   妥妥的算了吧,她的心裡,被填塞得滿滿的啊。

   而這一切,多虧了秦大朗。

   多虧了這個老父親啊。

   秦琴道:“爹,我們現在的日子越過越好了。
生意做得得法,又有了官身。
阿湛進了内閣,而我也有幸,進皇宮飲宴,就跟當日去趕集似的。
可惜你走得早,沒能見着。
也可惜阿湛一直沒有家人,孩子們也都在瓊州,就我們兩老相依為命了。

   明湛沒忍住:“噗嗤——”

   他說:“我們還年輕,傻丫,别說什麼兩老了。
我還沒服老呢。

   秦琴不理他,對着秦大朗的牌位道:“爹。
當日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阿湛的……不過如果能夠見到阿湛的家人,那就好了。
他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流落到街頭去。
您說對吧?

   雙手合十,拜了又拜:“如果,我是說如果,有生之年能夠見見阿湛的家人,那就算是圓滿了。
爹,你說是嗎?

   “如果是,你就保佑一下我吧。

   明湛看着她認認真真的模樣,他站在旁邊,不禁抿緊了薄唇。

   一隻手撫上她肩膀,把垂落的發絲輕輕拂回她耳後——她的耳垂處,還留着昨夜他留下的痕迹。
明湛和聲道:“無妨,對于我來說,你和三個孩子,再加上四奶奶和靜兒,就是我全部的親人。
那些十幾年前棄我而去的家人,有和沒有,都無所謂。

   秦琴驚訝道:“你是被你家人抛棄的?

   微微偏了偏腦袋,明湛指了指自己的頭:“其實我不大記得了。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這些年來我也有嘗試回憶一下,但不知道為何,腦子裡面想起的事情,總是很混亂的。

   “是失憶麼?
”秦琴驚訝道,“你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啊?

   明湛道:“那時候,我被人牙子帶回來的時候……差點被賣去了小倌館。

   秦琴:“噗——”

   定了定神,示意明湛繼續說。
明湛挑了挑眉,這反應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比他預料中的要好很多。
他朝着外頭,道:“我們出去說吧。

   這地方,畢竟還是秦大朗夫婦的靈位前,說話諸多不便的。

   于是夫妻二人一起到了門外的間隔去,明湛主動跟秦琴十指交扣,這一次,秦琴沒有退縮也沒有回避。

   就是在間隔裡一坐下,臉又紅了,心跳也回到了加速的狀态。

   間隔也就是一桌兩椅,對内可看到香堂陳設,對外是紅木的镂空大隔扇,既可以一眼看到院子,又能擋風避雨。
是京城裡富裕人家流行的樣式。
冬天的時候,镂空間隔就換成了門闆,糊了簾子,再加上裡門,不走漏半點地龍暖氣。

   如今才是中秋,間隔還沒有換新的,隔着雕花,看到院子裡兩棵染了黃的大銀杏。
一棵滿樹都是密密麻麻的果子,一棵卻一粒果子都沒有,相當奇特。
秦琴怕尴尬,拼命看那銀杏,卻支棱起耳朵,一直在聽明湛說話:“我的腦子,早就已經記不清關于從前的事。
隻記得六歲之前,和到了瓊州的時候。
到了瓊州,我流浪過一段日子,中間種種毒打,不必細說……我的江湖經驗,你是知道的。

   秦琴了然地微微點頭:“難怪你對江湖上各種規矩,了如指掌。

   明湛道:“那是吃了無數的明槍暗箭學到的啊。
又有一次,我中了埋伏……應該是中了埋伏。

   秦琴:“應該?

   明湛道:“那次,我被打中了頭。
後來每每刻意回想那次中招,就頭痛不已,眼前陣陣白光,根本就……想不到什麼事情。

   秦琴懂了:“哦——”

   她有些擔憂地看着明湛的額頭,在劉海垂落不顯眼的地方,有個極小的疤。
不禁伸手想要去摸:“是不是就是傷這裡?
我留意這個好久了……隻一直不好開聲問。

   到底是體液交換過了,她的膽子大了起來,好多之前自覺保持的邊界也就逾越了。

   明湛不躲不閃,任由她撫摸。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偏過了腦袋,輕輕撩起了發尾,露出一處三四寸長,已然變白了的積年傷疤。
秦琴的眼睛頓時牢牢釘在那傷疤上,“這……”

   過分震驚了。

   明湛道:“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裡。

   這個男人從認識當日開始,身上就很多疤痕。

   他有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

   可是,這道疤痕,秦琴是一直沒有發現的。

   他瞞得真好。

   秦琴輕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明湛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啊。
這些疤痕本來我就不知道來曆的。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要過好眼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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