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那個蘇雲錦,邪門得很!
秦琴被吓一跳:“此話怎講?
!
”
張萃萃說:“這匹鵝絨布,是蘇雲錦送給蘇小錦的。
蘇小錦感激蘇雲錦,說是蘇雲錦不嫌棄自己占了二十年的千金位置,反而給銀子給東西的,她也就放下了被趕出門的怨怼。
決定開始新生活。
”
沒想到蘇小錦竟這麼看得開,秦琴不禁道:“那挺好的啊。
各自歡喜,餘生歲月安好,這不是很好麼?
”
點了點頭,張萃萃說:“誰說不是呢。
當時蘇雲錦一起送來的,還有吃食藥材,銀子布料,什麼都有,出手大方。
藥材吃食什麼的,蘇小錦用了,分了一些給鄰居們。
銀子她就自己留着花了。
這匹布料她一直收着沒舍得用。
後來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拿了出來,問我要不要。
我見它着實鮮亮,就要了。
但也收着沒有用,就是覺得等什麼時候那姑娘緩過來了,仍舊就還給她,做個顔色衣裳出嫁。
沒想到,她再也沒緩過來。
”
秦琴聽着,心裡也沉甸甸的,喝了一口熱茶,緩了緩,說:“那她後來去世……”
張萃萃說:“她已經窮到家徒四壁了。
是我們幾個鄰居湊了錢,給她發送了的。
就葬在北郊那片亂葬崗裡。
現在那院子也換了人住了。
我丈夫升了官搬離了那巷子,我就再沒回去過。
”
看了一眼那匹鵝絨,秦琴倒沒感覺到上面有什麼邪門的。
她問:“那麼你說這個鵝絨邪門,又做何解?
”
張萃萃臉上一閃而過畏懼和厭惡:“我剛才說錯了,不是說邪門吧。
就是說,上頭有些污漬,看起來就跟血迹似的。
那蘇雲錦真是慣會外表做戲内裡惡心人的,竟然把髒污了的布料送人。
然後我們家這兩年,但凡我把這布料拿出來一次,家裡總會出點兒事,來來回回的四五趟。
後來我才想到跟這些布料有關,我就把它收在箱子底下了。
”
秦琴聽她這麼一說,就對春花道:“你去叫老爺進來。
”
早在她們開始閑聊的時候,明湛就回避出去了。
但是春花一叫他就來了,顯然沒有走遠。
他一進門,慌得張萃萃又是起身行禮又是帕子遮臉的。
秦琴對她說:“别講究那麼多了,正事要緊。
”
又對明湛道:“阿湛,勞煩你去把那瓶驗血試劑拿過來給我。
”
明湛答應着,又往外走。
見她這麼使喚自己夫君,張萃萃瞪大了眼睛。
羨慕道:“姐夫對姐姐真好。
”
秦琴笑嘻嘻:“我對他也很好啊。
”
這話張萃萃沒法接,還好很快明湛就拿了一瓶一整塊茶色水晶雕琢的小瓶子來了,上面還鵝毛管做的軟管可以汲取試劑。
秦琴輕輕搖晃着試劑,說:“這種試劑,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案用的,無論擦得多幹淨的人血血迹,隻要一沾上,就會泛起藍色熒光,不會例外。
别看這個瓶子貴重,比起裡面的試劑來說,不值一提咧。
”
張萃萃大開眼界,想要上前幫忙。
秦琴制止了她,說:“天衡,天權,你們來張開這布料。
”
她對張萃萃解釋:“他們兩個都是見過血的,可以壓得住尋常邪物。
你不行。
”
張萃萃深以為然,隻有點頭的份兒。
一匹布極長,徐徐展開,竟有三丈多。
一直展開到最後面,秦琴眼力好,明顯看到了痕迹,就叫停下。
把搖勻了的試劑用鵝毛管子輕輕滴入,不過數息功夫,就看到暗紅的鵝絨布料上,浮現出點點藍光。
張萃萃“啊”的驚呼,花容失色,身子搖搖欲墜!
!
秦琴說:“這血迹是到了最盡頭,才有血迹。
顯然不會是蘇小錦自己不小心滴落上去的……那問題就來了,這些血迹是誰的?
為什麼要弄上去?
它是不是故意的?
”
她這一連串問題,問得張萃萃作聲不得。
秦琴看着她,歎了口氣:“也罷。
你也是無辜受牽連的。
如果你放心的話,這布料就留給我,按照市價,我買了。
”
張萃萃忙擺手:“使不得!
你在幫我呢,我怎麼還能收你錢?
!
”
秦琴說:“這錢你還真得收。
你收了,這因果才能轉移到我身上。
而我是在戰場上回來的,身上帶着血氣煞氣,才能鎮得住這上面的邪門東西。
”
她慢慢地說着,張萃萃原本有些煞白的臉色,恢複了血色。
她看着秦琴,滿眼佩服,嗫嚅了半晌嘴唇,說:“姐,您真的……我真的……以後有什麼事兒,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
秦琴說:“算什麼啊,客氣了。
”
送走了張萃萃。
明湛走了進來,看到秦琴對着那匹鵝絨沉思,就問清楚了事情。
秦琴也不瞞着他,一長一短地,都說了。
看着她一臉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誠,明湛還真有些佩服:“傻丫,你要我幫忙找人查驗那血迹及布匹的來龍去脈,這個自然小問題。
不過我在那之前,倒是想要先問問你?
”
秦琴:“?
有什麼要問?
”
明湛說:“你為什麼這樣積極主動地把事情攬到你身上?
難道就因為你的那個夢境?
”
倒是有些問住了。
秦琴垂下眼睛,沉吟一會兒,說:“一部分吧。
”
“那還有一部分呢?
”
秦琴說:“還有就是,我們自在金灘鎮上,跟蘇雲錦一遇,之後幾年時間,糾纏不休。
現在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不管她身上是帶着邪門的東西也好,什麼也好。
我們要想安生把日子過下去,她成了一個不能不解決的麻煩。
我總有種直覺,這個因果,隻有我來了了。
”
一邊說,一邊有些暗自忐忑,自己說的話會不會過于玄學。
明湛可是不相信玄學的。
但明湛沒有吱聲,保持着沉默,拿起那布匹,就送大理寺去了。
明湛說,大理寺慎刑司裡,有專門的手段可以查驗各種蛛絲馬迹,專管陳年案子,讓秦琴安心等着。
秦琴果然就安心等着。
不出所料,晚上果然做了噩夢。
出乎意料,噩夢才做了個開始,緊接着就被空間的金光蓋了過去。
為了印證,秦琴第二天特意去買了一期字花,買字花路上,還故意在别人家窗戶走過去。
結果既沒有遇到花盆竹竿砸腦袋,也沒有中字花大獎……
就非常平平無奇的運氣,簡直一成不變。
秦琴就放心了,咧開嘴直笑:“太好了。
我的氣運果然還在!
”
她的氣運,就是平平無奇的氣運!
旁邊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的春花和小椿,大眼瞪小眼,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