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闆栗地瓜
族長慷慨道:“那有什麼,你直接來取就是了。
我家是空有酒曲,沒有餘糧喂養。
白收着也是壞掉了。
你這麼客氣幹什麼,用不着,用不着!
”
秦琴跟族長推了好幾個來回,才讓族長收了東西,族長掰了巴掌大的酒曲餅給她,說是夠釀十幾缸酒了。
一出門,趁着四下無人,秦琴就把酒曲丢進了空間裡,和自己原來的酒曲混在一起。
等回到家門口取出來,酒曲已從巴掌大變成了一塊渾圓大餅,看着厚厚實實的,新鮮無比。
院子裡正在卸甘蔗的秦秋平和靜兒,首先圍上來看新奇:“娘,這就是酒曲麼?
能釀酒來?
”
秦琴微笑着說:“對啊。
不過平日要把它們存放在陰涼的地方。
還得撒一點點糖‘喂’着它們。
不然會死。
”
其實放空間裡就沒事了,不過她不能說。
大家啧啧稱奇,秦四奶奶有些發愁,道:“酒曲有了,糧食呢?
”
秦琴狡黠一笑,道:“誰說釀酒得用糧食?
純糧食酒多貴啊……我們用地瓜就行!
”
秦四奶奶一拍大腿:“對哦!
我怎麼沒想起來!
都怪你們家地瓜長太快了!
才一個月啊,就結地瓜了!
長得還老大一個!
”
秦琴笑而不語。
用空間靈泉外加化肥種出來的地瓜,能不好麼?
說幹就幹,讓秦秋平和靜兒去榨糖熬糖,秦琴和秦四奶奶去挖地瓜。
一鐵鍬下去,秦琴自個兒也吓了一跳:“哇,怎麼那麼大!
”
秦四奶奶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就說了吧,你家這塊風水寶地啊!
長太快了!
”
瞪着眼前足足男人拳頭還大的地瓜,秦琴也被吓到了。
她知道這塊地被自己育肥了,可沒想到效果竟好到這地步啊,這個頭,這色澤,這沉甸甸的分量……特麼的,知道的是地瓜,不知道的以為是南瓜啊!
忍不住掰開一個,咔嚓響,生脆的。
裡頭的地瓜肉是淺金色的,一看就是粉粉糯糯的。
秦琴喃喃道:“看起來倒像……”
同樣地湊過來看的秦四奶奶,也跟着念叨:“這地瓜有點意思啊,咋看起來跟闆栗似的?
”
“這地方有闆栗麼?
”秦琴納悶問。
秦四奶奶搖頭:“沒有,山上也沒有。
闆栗可是金貴東西,得過了中秋之後,縣城裡才會有南貨店賣。
都是從北邊運過來的。
”
那就是了,這地方不是熱帶,就是亞熱帶……多半是亞熱帶。
不怎麼長闆栗。
闆栗要再稍微往北一點才有,且賤生,常見。
秦四奶奶咂咂嘴巴,道:“闆栗好東西啊,我吃過幾回,又甜又糯。
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傻丫,你這地瓜,看起來就跟闆栗似的。
”
秦琴自個兒也沒想到竟種出了這玩意兒,也是很高興,一拍腦袋,咧嘴一笑,“四奶奶你見多識廣啊,要不然,這地瓜就叫……就叫闆栗地瓜好了!
”
順水推舟!
秦四奶奶拍着手直叫好:“好,這個名字朗朗上口!
真不錯!
”
紅薯産量大,挖滿了一大筐,還剩下老大一片地。
秦四奶奶道:“紅薯已經熟了,再不挖得爛地裡。
我們要修個地窖藏好。
這麼多紅薯、木薯,夠我們吃到來年開春了。
”
秦琴道:“雞呢?
”
“雞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還得吃點活食,那雞才長得好。
”
秦琴虛心受教,不住雞啄米的點頭。
擡着一大筐紅薯,洗幹淨瀝幹水分,蒸熟之後就可以釀酒了。
秦琴也就隻懂個大概,把紅薯往缸子裡一放,撒入酒曲,靜等發酵。
秦四奶奶道:“這麼大一缸酒,我們家也沒有人喝酒,想法子賣掉也好。
”
秦琴也覺得有道理,明湛卻搖了搖頭:“使不得。
甯可在院子裡挖個坑埋上,也别拿這酒出去賣——就算要賣,也不能今年賣。
”
秦琴就不懂了,問:“阿湛,你啥意思?
”
明湛道:“今年鬧饑荒,就連族長家也沒餘糧了。
釀酒離不開糧食——就算是地瓜,那也是能頂餓的!
這時候拿酒出去賣,豈不是刺傷人眼?
”
秦琴點了點頭道:“阿湛是謹慎些,不過也有道理。
我們隻是需要用酒釀來做酒團子,酒也賣不了幾個錢,沒有必要犯險。
”
秦四奶奶看看明湛,又看看秦琴,忽然噗嗤笑出了聲:“你們兩個啊,一唱一和,真真兒夫唱婦随!
”
秦琴、明湛:“?
?
”
秦四奶奶笑而不語,樂滋滋地說:“我就不在這兒戳眼戳鼻的了,做衣服去。
”
……
時間一晃而過,第二批冰晶糖結晶好了的那天,秦琴釀的地瓜酒也蒸煮出窖了。
酒香撲鼻,半條村子都聞見。
除了吳月桂過來看了一眼,問了一嘴,被秦琴用兩碗酒渣子堵了回去之外,别的鄉親們就跟約好了似的,不聞不問。
秦琴也不在乎,她從來沒有在乎過。
大半天,她都忙碌着篩酒、裝壇、窖藏。
秦秋平挖了一個大坑,專門用來窖藏這些地瓜酒——至于修地窖,得明湛痊愈之後才行。
說起明湛……
“明湛呢?
”秦琴東張西望,才發現明湛不見了。
屋前屋後找了一圈,也沒見人?
平時明湛從不離家的,秦琴犯起了嘀咕:“一個瘸子,跑哪裡了嘛……”
邊嘀咕,邊找,出了門口,也沒找着人,反而擋到了某人的路。
“傻丫,你攔着我的路了。
”龍氏背着背簍,不知道從哪兒回來,臉上挂着假笑。
秦琴不欲和這人多有糾纏,讓了開去。
龍氏卻看着她,又大又無神的瞳孔裡,閃着駭人的奇光:“看你挺匆忙的樣子,丢了東西麼?
”
這還是她知道真相之後,第一次見龍氏,秦琴保持着冷靜,說:“沒什麼,我在找阿湛。
”
“噢。
你找阿湛啊,他往後山那邊去了。
”龍氏笑了一笑,說,“你對嬸嬸不好,嬸嬸卻一直惦記着你呢。
你的夫婿,我自然會多留意兩眼的。
”
秦琴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拱了拱手:“那可真的是謝謝你了。
”
告别了龍氏,依着她指的方向走了,才來到山腳,看到明湛扛着一頭鹿,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看他閑庭信步似的,要不是肩上多了一頭鹿,秦琴真以為這一位是誰家吃飽了出來消食的地主老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