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盡來添亂
很快,東西都備齊了,仍舊是裝在馬車上。
看到外表不起眼的單駕馬車,毫不費力地裝下全部東西,裡面還包括秦琴和明湛出發時候帶的物資,常廣興再次震驚!
!
明湛略帶得意地笑着說:“這是我家娘子改良過的,闆子雖薄,等閑的刀槍不入。
底部裝了機關,能過溝壑而不震。
前面加裝的增力裝置,能夠四兩撥千斤的奇效。
”
秦琴就在他身後,笑得合不攏嘴,直拍明湛後背:“讨厭,相公你這麼誇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
看着完全感受不到“羞澀”倆字的某人,在場衆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中:“……”
常廣興若無其事,仿佛什麼都看不到。
笑得極其自然,語氣極其心悅誠服:“夫人秀外慧中,真是賢内助!
”
“啊呀——”伴随着一聲驚叫,從馬車車廂裡滾出一個人來。
那人身上裹着一塊破毯子,随着她滾動,長發散開,淡淡的金色頓時照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秦琴傻眼了:“啊!
!
”
!
。
娜拉摔得不輕,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面對周圍這許多人,漲紅了臉,滿臉無措,下意識地拉起身上的破毯,遮住了一頭金發。
常廣興臉皮抽動了幾下,幹巴巴的笑道:“呵呵,這個假人兒真有意思。
跟洋行裡那些紅毛人似的。
你們趕緊去做事,這兒隻留我就行了!
”
他的反應倒是快。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娜拉,娜拉想開口說話,秦琴一步上前,壓低聲音說:“不想死就不許吵!
”
娜拉玻璃珠般的眼睛一凝,果真合上了嘴巴。
打發了周圍的下人們離開,穿堂上隻剩下幾個自己人,明湛對常廣興拱了拱手,道:“常老闆,謝謝你!
”
常廣興這才看了娜拉一眼,驚懼道:“大人,這人是誰啊?
是不是從紅茂碼頭混出來的?
趕緊把她送回去吧,不然,按照我朝律例,私帶異族入境,無論帶人的還是被帶的,統統都要殺頭的!
!
這是死命令!
!
整個洋城,查的特别嚴!
”
!
。
也就隻有通商口岸所在的城池,才會有這種意識!
!
娜拉頓時抓住了秦琴的裙擺,仰着臉輕輕搖頭,小臉上全都是哀求。
明湛對常廣興拱了拱手,道:“您放心,我知道的!
請常大人守口如瓶,回頭出去之後,我再行處理!
”
常廣興這才點點頭。
秦琴輕輕踢了娜拉一腳,斥道:“還不趕緊上車!
”
!
。
娜拉看了秦琴一眼,用破氈子裹住自己,爬回車裡去了。
看着她一點點地把自己藏在了貨物後面,秦琴深深吸了口氣,隻覺得太陽穴突突亂跳,頭疼得不行!
她自己也回到了馬車裡面。
常廣興悶悶地,把他們送出了常家。
明湛也許還跟他說了一些什麼話,但秦琴坐在馬車裡,已經聽不見,也沒有心情聽了!
用最快的速度,緊趕慢趕的,離開了洋城。
一出了城門,找了個僻靜之所,明湛停下了馬車。
秦琴兇巴巴的把娜拉從車上薅了下來,壓低聲音怒吼:“姑奶奶,你到底要幹嘛?
!
差點兒害死人了!
”
!
。
娜拉梗着脖子道:“我,我想要跟你們到殷州去!
”
明湛道:“你們在這兒說話,我過去望風。
”
私自帶洋人進國境内,是真的要殺頭的!
!
!
明湛衣角一掀,轉過了拐角,不見了人影。
娜拉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秦琴,秦琴鐵石心腸,硬邦邦的說:“不行!
”
娜拉垮下了小臉,扯着秦琴衣袖,問:“夫人,做做好心。
帶我去。
那邊的百姓在受苦,我要去用我的畫筆記錄下他們受苦受難的瞬間……這是很有價值的事情……”
話沒說完,秦琴鐵青着臉,呵斥道:“夠了!
住口!
”
娜拉用一種看惡毒反派的眼神盯着她:“夫人,你竟是如此麻木不仁的人麼?
!
”
秦琴道:“你有本事,你自己去!
别連累我!
”
娜拉說:“你口口聲聲怕連累。
我是憑良心做事的,這樣你也怕連累?
!
等我寫生記錄好了,流傳下來,那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啊!
你就隻看眼前,連給我這個偉大的事業添磚加瓦一下都不肯?
!
”
“啪”!
秦琴一耳巴子甩了過去,直接把娜拉的臉給打歪了!
她拍着手,墨眸眯起,語氣極其淡然,“好了,道德高地冷不冷?
我就是怕你連累,就是不樂意帶你。
你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
“想要做什麼,就自己去做。
而不是指望别人,還指望着别人冒着生命危險來帶你,隻為着你自己那虛僞的精神追求?
!
”
“聖母是種病,要及時去治!
”
“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殷州。
我才不慣着你!
”
講真,要講道理,秦琴能給娜拉講兩車話,然而她懶得講。
非親非故的,憑啥啊!
?
她的大道理,也是很值錢的好不好!
!
眼見秦琴轉身就要走,娜拉急了,上前又去拉扯:“你不能走……我這兒人生路不熟的……你丢下我,我怎麼辦啊?
!
”
她以為秦琴不敢對女人動手。
她想得美。
也就是秦琴的身子矮了一矮,也沒有見她怎麼動的,娜拉已是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重重撞到了牆角上,癱軟下來,疼得直哼哼。
秦琴毫不同情,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身上沒幾個錢,毫無謀生和自保的能力。
你還真的就打算靠着我和阿湛的保護,白吃白住,白白的帶你去殷州啊……想得真美。
别再跟着我!
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
剛才那一記着實打很疼,娜拉縮了縮脖子,沒敢追出來。
明湛站在路口,揣着手手,挨着牆根曬太陽。
那神态模樣,就很像家裡的秦肚兜。
秦琴瞧着,又好氣又好笑,上去喊了他一聲,說:“走吧。
抓緊時間趕路。
這一天天的耽誤太久了!
”
明湛眸子裡劃過一絲驚訝,等秦琴走了上來,和她并肩而行:“那個秤砣呢?
”
“秤砣?
”秦琴一愣,噗嗤一笑,“你這嘴巴,就跟黃蜂尾後針似的,淬了毒了都!
”
明湛說:“可不就是麻煩秤砣麼,沒什麼用處還拖着尾。
”
頓了一頓,說:“肯定是求我們帶她去畫畫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