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在京城……又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她不知道,繼後純粹心血來潮,想要刁難一番她而已,就跟玩個新鮮玩具似的。
而秦瑟瑟自出娘胎以來,仗着一副好皮相,窮家嬌養,不過她倒是有個長處,就是絕對的會看眼色和會說話,眼珠子一轉,立刻就做出嬌嬌弱弱的模樣,道:“我就是個笨的,什麼都不會,但是我很好學。
先前知道有機會進宮,跟着演禮嬷嬷們好好的學規矩。
以後我如果有機會跟在皇後娘娘身邊的話,一定也會好好用心的去學的。
”
繼後聞言,也不言語,淡漠地發了一句話:“行吧,看在七皇子份上,寶雲,把這幾個留下。
帶去好好教規矩,放在外面幹粗活吧。
”
寶雲下去了之後,繼後轉向七皇子,那臉上的笑容方才真切起來,充滿慈愛:“七皇子,昨兒我給你送去的燕窩你吃了沒有?
”
……
後宮中的種種,仿佛和外面毫無關系。
日子一晃,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七夕快到了。
京城的七夕比起瓊州的,少了許多水汽,做祭品乞巧、打“七姐水”(把日常用品放在露天的地方過夜,沾上了七夕的露水,稱為“七姐水”,沾了七姐水的物件兒會更加經久耐用)、用油甘子榨汁喝這些秦琴司空見慣的習俗沒有了。
不過,放河燈還是保留的。
京郊的玉河旁邊,日暮西陲,岸邊就站滿了放河燈的人。
秦琴把自己的河燈放進河裡,看着河燈随着河水緩緩遠去,烏溜溜的眸子裡帶着些許淡淡的憂傷:“又一年了,又老了一歲了。
家裡的幾個化骨龍也不知道在幹什麼……”xxs一23.com
身後傳來明湛的吐槽:“有些人就不要為了應節強說愁了。
”
秦琴提着裙擺站起來,回過頭去,語氣就已經變了:“明湛,你有時候真的很讨厭诶。
”
明湛還一臉無辜的:“我說的是事實嘛……你如果剛才不是投壺赢光了那個老闆的彩頭,我就真信了你。
”
他指了指河面上的河燈:“看看,别人放的是河燈。
你放的是河戰艦。
”
那個比别的河燈大了三倍、由秦琴親手做的巨無霸在河道裡橫沖直撞,把幾盞荷花燈撞散,四散漂流。
不遠處就傳來少女生嫩的尖叫。
秦琴嘿嘿笑:“這個七夕,隻有你我,委實無聊。
”
“是嗎?
”明湛長長的羽睫輕顫,“原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無聊啊?
”
秦琴立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心虛道:“也不是這個意思啦。
不過……”
明湛道:“要不然去做點不無聊的事?
”
秦琴:“?
?
”
什麼才叫不無聊的事?
哦,原來是去看皮影戲啊。
秦琴還是第一次看皮影戲呢,從前被短視頻、電視劇、院線大片養得浮躁了的心和眼睛,經過在這個時代幾年的生活洗禮後,慢慢地變得可以沉靜着欣賞這些傳統藝術了。
披着厚厚的布幔子,整個夜市就被隔絕在外面了。
燭光一打,幕布上的人影就鮮活起來,動來動去的,演的是《荊轲刺秦》,簡單的鼓點伴奏出抑揚頓挫的緊張節奏,愣是能讓觀衆看得喘不過氣來!
明湛忽然發覺掌心裡多了一隻汗津津的小手,一回眸,發現秦琴看得很專注,昏黃的光打在她臉上,泛着一層金光,眼睛亮晶晶的,小孩子似的。
男人笑了一笑,握緊了她的手。
曲終人散,秦琴才後知後覺,把手抽了回來:“哎呀,我不是緊張啦,我一點兒都不緊張。
”
明湛忍着笑,說:“好。
是的。
你一點兒都不緊張。
”
撩開了布幔子走了出來,外面夜市正熱鬧。
兩個人不禁挨在一起,明湛到底忍不住說:“你不緊張,手心全是汗?
”
秦琴:“……”
惱羞成怒:“明湛,你再這樣我要打你啦!
”
明湛笑呵呵地躲開:“好好好,我不說了哈。
”
“不行。
你得給我賠罪。
”秦琴腦瓜子一轉,不能這麼就算了,“你要給我買首飾,我想要一對新耳環好久了。
”
明湛好脾氣地說:“好。
我送你。
”
夜市上能有什麼好首飾啊,左不過是些銀子打的、木頭刻的玩意兒罷了。
連個像樣的傾銷鋪子都找不着。
但秦琴還真的淘到了一對鍍金的小金花耳環,挂在耳邊,襯着她明豔的長相,很是撩人。
明湛二話不說,掏錢就買。
得了生意,那小老闆眉花眼笑的:“相公真疼夫人,祝二位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
秦琴一愣,哈哈大笑。
笑得小老闆滿臉迷茫的。
明湛才道:“我們有三個孩子啦,最大的那個兒子都娶了妻子了!
”
那小老闆頓時震驚了,眼睛滴溜溜的轉,下巴都要掉地上:“真的嗎?
天啊,兩位長相真年輕啊!
就跟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似的!
”
不知道那小老闆是恭維還是真話,總之秦琴聽着挺順耳的,笑呵呵的道:“過獎啦。
哪兒能跟年輕人比。
老闆嘴巴真甜,祝你生意興隆呀!
”
三言兩語的,老闆果然又很高興,特别送了個男用的桃木簪子給明湛。
明湛對這些身外物素來随意,秦琴卻十分喜歡,看到那桃木簪子制作精緻,線條流暢不俗,就更歡喜了,道:“阿湛,我幫你戴上。
”
明湛道:“好。
”
他身材高大,秦琴夠不着,道:“你彎腰一下。
”
明湛順從地彎下腰,讓秦琴幫他把桃木簪子戴上。
秦琴見他頭發又黑又濃又厚,忍不住摸了一把,“阿湛的頭發真好,幸虧幾個孩子都随了你。
”
三個孩子,都有一頭好頭發。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平平無奇一句話,卻讓明湛身子僵硬了。
泰山崩于前不變色的男人,這會兒腰肢跟風化了十年的老木頭似的僵硬。
秦琴又摸了他一把:“當年我爹真有眼光,嘿嘿嘿。
”
男人直起了腰,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困窘,艱難的道:“别說了。
别說了。
這都什麼女人啊,你在調戲我嗎?
”
秦琴嘿嘿壞笑。
明湛被她笑得心裡毛毛的,又癢癢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索性拉着她的手往家裡方向走:“傻丫,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我生了嫌隙麼?
”
眼睛在路邊擺賣的小鏡糕的攤子上滴溜溜的轉,鼻子跟着香氣走,秦琴道:“什麼意思?
”
明湛道:“那日你和馮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