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自己圖謀自己,太子可真行
回到東宮,一進門,蒙玦紅着眼,攔住了花芷韻。
他甚至等不及花芷韻在馬車上下來,直接攔住了她:“你過來,我跟你談談!
”
花芷韻想知道蒙玦還有什麼要跟她談的,擺了擺手制止了要上前的青竹,自己下了馬車,跟着蒙玦去了外書房。
一進門,就能夠看到顯眼的地方擺放着不少女子的東西。
嚴格來說,是蘇雲錦的東西,透着矯揉造作的勁兒,一看就知道是她的。
把書案上一張帕子收起來,蒙玦欲蓋彌彰地說:“你不許嫉妒!
隻有雲錦才能夠為孤的大業出力!
她時常來這兒也是應該的!
”
花芷韻翻了個白眼,說:“太子殿下,您從出生開始就入寶冊,是闆上釘釘繼承大統的。
隻要順順利利,等皇上殡天,寶座就是您的。
您有什麼大業需要圖謀?
”
蒙玦:“……”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蒙玦黑了臉,愠怒道:“你這樣說話有意思嗎?
”
花芷韻面無表情地,離他遠遠的一坐:“殿下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
“你想要跟我和離?
”蒙玦盯着她,滿眼不可思議,“是不是真的?
”
說起這件事,那可就是遺憾,花芷韻惋惜道:“是啊……”
她還想說“隻可惜父皇不許”,蒙玦卻已經瘋了,一腳踹翻了花盆架子,怒吼:“你竟敢跟孤和離?
!
”
花芷韻在翻白眼,哎呀,今天翻白眼翻好累:“你生氣什麼?
不是應該高興麼?
我可以把位置騰出來給你心愛的人了。
從此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
“不!
我絕不和離!
”
“是因為我背後的花家麼?
”
蒙玦被堵住,無能狂怒:“反正就是不能和離!
孤不答應!
”
花芷韻冷笑:“你不答應有什麼用?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你可不要跟我說,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那些燕窩是她動的手腳,唐大夫也是她叫走的,趙嬷嬷是她扣着不放人的,她就是存心要謀害你的子嗣!
你這樣的男人,要來有何用?
!
”
她豁出去了,既然要把她和蒙玦綁死,她甩不掉蒙玦,蒙玦也甩不掉她!
那她還怕什麼?
!
蒙玦被她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眼底閃過陣陣後悔。
他說:“别說了!
是孤錯了不行麼!
”
“本來就是你錯了!
”花芷韻說着,忽然站起身,打開窗戶,對着外面說:“你看看。
這就是男人,既要又要的!
”
在窗外的灌木叢裡,一身白衣,又純又欲的蘇雲錦滿臉蒼白,扶着一杆修竹搖搖欲墜。
花芷韻又轉過身,對蒙玦道:“故意安排她在這兒,好為了聽我扒拉着你褲腿哭喊着不能離開你麼?
太子殿下,你們可真會玩啊!
”
隻可惜,她沒有按照他們設想的出牌,直接承認了想要和離。
失态的那個變成了蒙玦。
蘇雲錦找優越感的打算就流産了。
蘇雲錦深深吸一口氣,闆闆整整的撅着屁股挺着腰,對着花芷韻說:“太子殿下不想跟你和離,隻不過為了你的父親兄弟罷了。
不被愛的人才是妾侍。
你一輩子,就别想得到太子的心。
”
遠遠地,看着她,蒙玦笑了,笑得眼波蕩漾,深情款款。
花芷韻也笑了,笑得雲淡風輕:“對啊。
總好過有些人,不光把自己手裡的好牌打爛,還連累父親停職兄弟賦閑,自己也從妻到妾。
”
她就很平淡地指出真相罷了,蘇雲錦卻“哇”的一聲,哭了。
蒙玦很心疼,飛奔出去,把蘇雲錦摟在懷裡。
花芷韻懶得看這兩個你侬我侬的,覺得沒什麼事了,就離開了外書房。
過了幾日,東宮裡有問題的補品全部被排查銷毀,花芷韻才把時良媛徐良娣錦良媛接回東宮。
回來的時候,又是一陣招搖過市。
于是京城裡的人們都知道了,東宮裡太子專寵蘇家千金。
為此不惜放任蘇千金毒害懷孕的良媛。
幸虧太子妃出手果決,先請太醫救命,再及時轉移良媛良娣們,救了這三人六命。
一石激起千層浪,首先時良媛的娘家人就不滿了,直接跟順武帝遞交了彈劾蘇家門生的奏折,明眼人都知道,針對的就是蘇家。
然後就是感同身受的大臣家眷們,在各種場合裡讨論着這件寵妾滅妻的事,中間涉及太子骨血,還一鍋燴,狗血程度翻倍。
蘇夫人本來還在跟京城裡的女眷們走動的,這件事一鬧大,立刻被大家離得遠遠的了。
不知道是誰打聽出蘇夫人和蘇雲錦把兩個庶女草草嫁掉換了大筆銀子填成了蘇雲錦嫁妝的事,頓時又添一筆。
“難怪說蘇雲錦下手歹毒,原來是有其母有其女!
”
“可見是親生母女啊,哪怕隔了二十年才認回來,行事方式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别無二緻!
”
“蘇家的庶女真可憐,從前假千金在的時候,還能得個善待,還帶着兩個妹妹出來吃飯聽戲。
結果真千金一回來,就成了燃燒的木柴!
”
“那真千金誰不知道,眼裡隻有自己的。
見高踩底。
”
還有人故意問蘇夫人:“蘇夫人,現在令千金得太子獨寵,為什麼連個良媛都沒有混上啊?
”
蘇夫人讨了個老大沒趣,落荒而逃。
回到蘇家,蘇夫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忽然一陣鳥兒啭啼傳來,見蘇首輔在回廊下逗鳥,不禁對着蘇首輔啼哭:“老爺,老身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雲錦為何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來!
!
她這麼幹,我們以後怎麼見人啊!
”
放下了手裡的玩意兒,蘇首輔也很煩惱,要不是他被賦閑了,哪裡有閑心擺個逗鳥的架子出來,不能讓人看出他心裡煩!
被老妻一哭,裝都裝不下去了,一把掐死了那鳥,說:“還不是你縱容着的。
她一回來的時候,滿嘴挂着那些瘋話,什麼要找一個愛她的多于她愛的,什麼隻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什麼她是尊貴的嫡女瞧不起兩個庶妹的……我就覺得這孩子要嚴加管教。
你倒好,看着兩個皇子喜歡她這樣,就說由得她去了,橫豎不傷大體。
你看現在還傷不傷大體?
!
”
蘇夫人一聽,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