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山洞的石壁上方,竟然是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大蛇。
那大蛇一直藏在某個石縫之中,它僞裝的太好了,它身上的花紋,竟然與石壁完全融為一體,而且它藏身的地方,竟然有一條與它身子差不多粗的石縫。
再加上這東西是冷血動物,趴在石壁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張楚他們根本就沒察覺到它的存在。
所以,就算張楚他們打掃過石洞,也沒發現它的存在。
而現在,張楚忽然對自己的經脈發出了沖擊,這條老蛇瞬間感覺到了機會。
咻!
那老蛇突然大嘴張開,三條分了叉的舌頭,狠狠舔向張楚的後腦勺。
而剛剛想要引導那股力量,沖擊自己奇經八脈的張楚,忽然感覺到背後寒風刺骨,一股危險突然升起。
張楚瞬間大吃一驚!
如果是普通情況下,别說一條成了精的老蛇,就算是老蛇抵達化境,張楚都一劍斬殺。
但這個節骨眼可太要命了,一旦張楚分心應對老蛇,那麼張楚體内那股神秘的藥力,就可能會胡亂沖擊。
到時候别說沖擊奇經八脈,他的十二條主經脈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
但如果張楚不分心去管老蛇,老蛇這一下一旦命中,那麼張楚可能真的會面對緻命的威脅。
偏偏,現在夜琰和白琰都不在山洞之中,她們都在外界。
這一刻,張楚想要呼喚狐婆出來也晚了,他隻能分心應對老蛇的攻擊。
隻見張楚的腦袋一偏,三條分叉的舌頭擦着張楚的後脖子,穿到了張楚的身前。
張楚心中一動:“光符巨劍,斬!
”
一道劍光突然凝聚在張楚的頭頂上方,那劍光直接朝着老蛇斬了過去。
轟!
老蛇的腦袋,半個身子,直接被光符巨劍湮滅,剩下的半個身子,也變得焦黑一片。
它的境界本來就不高,隻是躲過了張楚他們的探查而已,隻一招,就死的不能再死。
然而,張楚體内,那剛剛形成的神秘力量,卻開始胡亂沖擊,當場失控。
張楚臉色一紅,嘴一張,噗的一聲,直接吐出來一口黑血。
而外界,夜琰和白琰聽到動靜,立刻吓壞了。
“什麼動靜?
”
“是山洞裡面!
”
“不好!
”
……
下一刻,夜琰和白琰同時出現在了張楚的身邊,當她們看到那半條老蛇的屍體,姐妹兩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
這時候夜琰想開口詢問張楚,卻發現張楚盤坐在那裡,死死的閉着眼,似乎在努力的控制自己。
于是,白琰立刻給夜琰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作聲。
然後,白琰輕聲在夜琰耳邊說道:“你在山洞内守着他,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不要再讓任何東西打擾到他。
”
夜琰則眼中含着淚:“都怪我不好,我怎麼沒發現,這條蛇是哪裡來的……”
白琰輕輕搖頭:“現在不要說是誰的責任,你好好守着他。
”
“那你呢?
”夜琰笑聲說道。
白琰咬了咬牙,開口道:“你還記得,爺爺曾經教給過我們,移魂換命大法麼?
我去準備準備。
”
“姐姐!
”夜琰小聲驚呼,神色中充滿了震驚:“不要!
”
移魂換命大法,一種非常特殊的換命術。
如果一個人遇到不可測的危險,将要失去性命,那麼隻要有一個高境界的修士,發動移魂換命,就可以把各種傷,強行轉移到自己身上。
而一旦成功,高境界的修士,不僅僅要承受各種傷,而且大境界要跌落一個境界。
而被救者,則會完全恢複健康。
等于是用一個高境界修士的全部修為,甚至性命,換一個低境界修士的痊愈,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施展這種術。
但現在,白琰看到張楚似乎要走火入魔,她考慮都沒考慮,直接就要準備施展這種秘法。
夜琰看到白琰這樣,她急忙說道:“姐姐,我去施展移魂換命大法,你來保護張楚。
”
白琰則笑道:“我是姐姐,你要聽我的。
”
說完,白琰轉身離去。
夜琰死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她知道,這個關頭,如果她再跟姐姐婆婆媽媽,影響到張楚的心神,可能會讓張楚的情況更加危險。
而此刻,張楚确實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危機之中。
積累了那麼多的力量,就等着張楚操控,搞一波大事呢,結果就突然失去了控制,那些神秘的力量,直接闖入了張楚的主經脈之中。
如果是普通的靈力,那還不要緊,張楚的主經脈,本來就堅韌。
但問題是,那種神秘的力量,性質卻完全不同,如果說普通靈力是柔順的水,那麼這些力量對主經脈來說,就是滾燙的熔岩。
這些力量一進入張楚的主幹經脈,就開始瘋狂的破壞,這一刻,劇烈而恐怖的疼痛感,從四肢百脈傳來。
張楚感覺,就像是有一鍋燒紅的鐵水,被注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内,那種痛苦,簡直難以言語。
如果隻是痛苦,張楚還能忍受,他本來就意志力強大。
最可怕的是,這種力量,對主經脈仿佛有一種不可逆的破壞。
因為,張楚的奇經八脈太特殊了,别人一壺酒便能開啟四五條,張楚十八壺酒下去,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以,那些力量,自己發生了異變,變得極具攻擊力。
然而,卻因為一個小小的插曲,事情急轉直下。
“劫!
”
張楚心中清楚,這件事怪不得别人,而是天道給自己的劫。
所謂劫,并不是普通人所認為的天上直接降下一道雷劈你。
那種劫,是雷劫。
普通人觸發不了雷劫,或者說,如果你不是天人共怒的大壞蛋,是觸發不了雷劫的,雷劫是死劫,意思是老天不讓你活了,直接一道雷收走。
而普通的劫,則是多種多樣,千變萬化。
像張楚現在,就是因為想要突破奇經八脈,所以天道降下這樣一個劫給張楚,不能說怪誰,隻能說上天注定。
但這并非死劫,一定有轉機。
所以,盡管體内的靈力已經失控,盡管無盡的痛苦傳來,但張楚沒有躺下,而是依舊用盡全力,想要控制自己體内暴走的靈力。
然而,那些靈力卻仿佛決堤的洪流,快速蠶食着張楚的經脈。
外界,夜琰都急哭了,因為肉眼可見,張楚的身軀,竟然在一寸寸變得焦黑,仿佛有一股恐怖的火,從内而外,灼燒張楚。
就在此刻,白琰回來了。